文/艺莫
2001的开始我就远离家乡,过着外漂的日子。去了离老家比较远的地方,坐火车也要二十多个小时车程,每年也就过年回去那么一趟。
回家短短的十天时间,路上就要占去两三天,在婆婆家陪着孩子、公公婆婆过几天给她们添些新衣裳,再带着孩子去老妈家过几天同样也会给爸妈添加几件新衣裳。转眼又要匆忙离去,这真算的上来得的匆忙,去的也匆忙。每次都很不舍离开这个地方,可为了生活也不得不一次次无奈离开,奔向工作的地方。
每次奔向工作的方向,老爸和老妈都会送我到老远的地方,非要看到我上了大巴车,然后才相互搀扶着冲着我望了又望,临走时爸妈还时不时再回头向着我远走的方向望上一望,每每看到这一幕眼里都会忍不住有泪溢出眼眶。
2007年,一场车祸无情的夺走了老爸的生命。那次我是泪眼婆娑的回到家乡,临走时老妈颤颤巍巍的非得还要送我到远一点的地方,就在刚要走出她门前的那条小巷,我死活也不肯让她走出这个小巷。以前老妈要送到车站的地方,可那时有老爸陪着,我放心她送我到车站的地方,现在我哪里忍心看到我走后,老妈一个人站在车站神伤。
老妈拗不过我的倔犟,直得停在小巷,就站在巷口的墙角地方。看着我一步步走向离她越来越远的地方,而她老人家却舍不得离开巷口墙角的地方,虽然此刻我没有往回望,我却知道老妈还在巷口墙角旁远远向我张望……
2009年我和前夫的婚姻到了水火不容的走向,无奈我忍痛离开了那个我工作了多年的地方。回到了家乡,回到了那个生我养我的地方,回到了那个我熟悉的小巷,回到了那个连做梦都能喊出声的老娘身旁。
那一次我带着孩子在老妈家过了一个月,为了我的两个孩子。我又忍痛离开了这个生我养我的地方,离开了那个心心念念的娘。
这次工作地我选择了离家比较近的地方,坐车七个小时的路程,心里想着这样可以每年多回去几趟,陪伴孩子和老娘。离开了的时候老妈依然把我送出了那个小巷,自己却停留在小巷的墙角旁,和往常一样远远的向我远去的方向张望。
2010年,我和前夫的关系终于得到了解放。老妈的心也终于落到的地上,不用再为我和前夫的吵闹而神伤。再次离开,老妈还是和一往一样停在巷口墙角旁……
2012年,我与现任老公经哥嫂介绍认识,并走进了结婚的殿堂。这时老妈为我找到一个疼我呵护我的新郎,竟激动的泪水直往眼眶外淌,看的我也是眼泪汪汪。
我和老公离开时,老妈依然自觉的停在巷口墙角旁,和往常一样只是此时她的眼中多了一抹激动的泪光。
这次安的家是离老妈比上次工作地更近的地方,坐大巴车三个多小时的路程,原本想着这样就能把老妈带在身旁。可老妈每次过来我的居住地过不了几天,就会想她那住了很久的地方。我拗不过她,无奈我值得又把她送回那个老妈念念不忘的地方,那个熟悉的小巷……
我总在苦思幂想怎么才能让老妈开心的生活在我们这个地方,可我却忽略了老妈心想。我可以自私的让她留在我身旁,可这外面的高楼大厦未必就是老妈向往的地方,想通了这一点,我心里顿时敞亮。
是啊,爱她就该尊重她,她想要的的生活才是她觉得最幸福的。我不禁自责自己心里的那些小思量,我怎么可以那么自私的把我以为的幸福绑架在她老人家的身上。于是,我有了新的思量,老妈既然舍不得离开那个熟悉的小巷,我可以常回她爱的地方,常搀扶着她走在她喜欢的而又熟悉的大街小巷。
于是就有了我和老妈的每月一约,虽是每月都有一次小聚,可临走时,老妈依然会和十年前老爸刚离开一样,停留在那个熟悉的巷口墙角旁,向着我走的方向远远的默默张望。
巷口墙角旁母亲的那抹身影,藏着母亲的不舍和爱。母亲的那抹身影,也是千千万万母亲和儿女们分别时的一个缩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