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轮打着滑轧过了南门城楼,往城外驶去,整条街除了马灯光影划过冰雪混杂的土路,就再无一处光亮。
那匹屁股上挂了两条血道的棕马,在昏暗的光线下大口喘着粗气,下巴和睫毛都挂着冰霜,浑身缭绕着团团气雾,瞪着黑宝石般的大眼,活似一匹愤怒的神驹下界。
土打墙结构的外立面上挂着个两行俄文的木匾,两行俄文的中间是一个已经掉了色的红十字。
丛山忙慌抱着厚厚的襁褓进了这家洋诊所,苏联大夫看了孩子的病,摘下了眼镜,回了里屋。过了一刻钟,拿着一张药方,和一个大纸包。
大夫嘱咐丛山,这孩子身上的鳞,属罕见的皮肤疾病,需要长年用药外敷,才可根治痊愈。但这药源在世上极为稀少。纸包里的药只够一个月,剩下的只能靠丛山自己去找。
老来得子,又患了怪病,眼下只能想办法找到药。
怪药治怪病,丛山重谢洋大夫之后,很快摸到了这怪药的来源,湖中杉。用这种杉木和树叶磨粉融合就能治儿子的怪病。而这所谓的湖中杉,远在国外一个湖中。
丛山安顿好家,带着三根金条上了路,目的地是千里之外的卡英德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