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破旧等待拆迁的老式居民小区,小区里的年轻人几乎都已搬离了小区,因为它的居住面积只有四五十平,对现在人来讲真的是太小了。几乎留下的都是老人和一些需要老人带的孩子,等待拆迁的日子,这些老人一边沉浸在拆迁的喜悦里,一边又回忆着这里有她们的美好岁月,是啊,她们是那个时候工厂员工,在那个六七十年代,能当上工人,也就是一辈子吃喝不愁,这小区的房子就是当时单位分给他们的。只是时过境迁时代发展太快,国有工厂倒闭沦为私有企业,留给她们的只剩下这个房子,还有每月一千多块钱的退休金而已。每天清早老人们都会聚在小区的小公园里,打打太极,聊聊天,回家吃饭,送小孙子上学。晚上跳跳广场舞,练练功夫扇,一天天如此,只有那天那家的儿女回来了,才会开开心心的缺席,日子平静祥和,直到一天清早一声惊恐的尖叫划破了祥和小区的平静。
啊——一声充满惊吓的尖叫,啊——救命——啊,樟木南跌跌撞撞的冲下楼梯,刚好撞上晨练回来的张奶奶,樟木南看到张奶奶腿下一软摊在张奶奶脚边,樟木南一边拉着张奶奶喊救命,又嘴里一直嘟囔着什么,除了救命什么都听不清,张奶奶看着语无伦次的樟木南,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是知道樟木南肯定受到了很大的惊吓,伸出双手抱住樟木南发现樟木南浑身都在发抖。后面回来的李爷爷看着在张奶奶怀里瑟瑟发抖的樟木南,立刻回家接了一杯温水并安慰他说:孩子,没事的,爷爷奶奶都在呢,不怕,发生什么事了。给爷爷奶奶说说。这时的樟木南有点缓过神了,拉着李爷爷的手说:楼上,,,楼上,,,楼上,,,。楼上咋了,你这孩子倒是说啊,张奶奶的急性子着急的说,李爷爷拍拍张奶奶肩膀说:让孩子缓缓,别太着急。樟木南看着两位老人又欲言又止,李爷爷沉不住气了,在樟木南脸上拍了一巴掌大声说:你这孩子吓傻了,有什么说啊,楼上有什么。听到李爷爷问到楼上到底有什么的时候,恐惧又一次爬上了樟木南的脸,死死抓着李爷爷说楼梯有个女孩的尸体,但是被分尸了,好可怕,没有头,好可怕,好可怕,真的好可怕。说完最后一句好可怕,樟木南终于哭了出来,放声大声,从樟木南跌跌撞撞到楼下到现在已经过去半小时,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看着樟木南哭的撕心裂肺,李爷爷也没有多问什么,疑惑爬满了他的脸,眉头紧锁对后面的老头老太太说:女人留下了,有没有胆大的男人和我一起去看看。乔爷爷和洪爷爷站了出来说:我去。后面还有一些老头都说要去,李爷爷说好吧,我们一起去看看,黑黑的楼梯增添了恐怖的气氛,虽然现在天已经很亮但这所小区里的楼梯依然黑暗,不管白天还是黑夜都需要灯泡来照明。李爷爷走在最前面走一层楼开一层灯,走到三楼拐角处忽然往后一个趔趄,摔在后面的乔爷爷身上,差点都摔下楼去。李爷爷呼吸紧促,全部人看着李爷爷的脸又看看上一层的楼梯上,不由都倒吸一口冷气,乔爷爷苦笑了一下说:可能是哪家卖服装的,孩子调皮恶作剧故意扔的,走上去看看,我走在前面。说完乔爷爷先走上楼梯,后面的继续跟着,一阵沉默,李爷爷有力的大喊:报警,快报警。一时间老泪纵横,在场人无不难过,流泪。死者大家都认识是张奶奶家的孙女,十五岁,平时身体不太好,有先天性心脏病,一直住在奶奶家,奶奶家住在六楼,是顶楼,很有礼貌的一个姑娘。如今被杀害,尸体被分解,分解七零八落扔在三楼楼梯,头被孤零零扔在四楼台阶上,尸体苍白没有血色,从楼上到楼下没有一滴血,手段残忍又扔在这里像故意而为。破旧的小区,只有六层,没有电梯,每层三户人家,共用一个楼梯,不想被人发现都难。
警车呜呜---啦啦的开进了小区,开到了楼下,不明事情真相的老头老太太们一头雾水,警察法医全部涌进小小的楼层里。张奶奶忽然疯了一样冲进了楼层里,樟木南拉都没有拉住,仿佛她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样,樟木南已经缓过神来,但他又没有勇气在追上去。她跑着着急的钻过人群,挤到最前面,警察已经拉了警戒线,里面只有穿着工作服戴着白色手套观察尸体的法医,张奶奶着急往里看,李爷爷拼命拉住张奶奶要阻止她,张奶奶瞄到孙女的脸,眼泪在眼里打转,死死咬着自己的下嘴唇,眼睛死死的盯着孙女的脸,晕倒了。李爷爷大喊:张奶奶,张奶奶,要坚强啊张奶奶。张奶奶被送进了医院,李爷爷一直陪在旁边。警察带走了被分解的尸体,找到乔爷爷洪爷爷这些人了解了事情,带走了初发现者樟木南。一时间议论纷纷,多可怜的孩子啊,这孩子很有礼貌的,见人都打招呼的,上次我还看到她去买菜呢,这孩子又乖又可怜,爹妈不管,一直都是跟张奶奶相依为命,哎,可怜了,一定要抓住凶手,严惩凶手,可是这要怎么查啊,小区连个监控都没有。
公安局里面警察问:姓名:樟木南。什么时候发现死者的,早上七点。
据了解你平时不住在哪里,是的,我是昨天玩累了,刚好奶奶家离的近,我就住在奶奶家了,就没有回自己家,今早去上班,刚下楼就发现了。
发现了你是怎么做的,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的,感觉我自己是连滚带爬爬下来的,那是我还有点清醒,那时的我还怕踩到尸体,记忆中好像三层楼层都是分解的尸体。
然后呢,然后我就碰到张奶奶了,再然后,你们就来了。
就这么多吗?真的就这么多,我奶奶家住在五楼。那好吧,樟木南先生希望你想起什么能和我们再联系。
樟木南走出警察局,心里一片低沉,都这个点了,又发生了这种事也没有心思在去上班,索性就去医院去看看张奶奶吧,毕竟他是第一个发现的。进了医院樟木南买了点水果,到病房门口看到,警察也在,张奶奶已经清醒了。
樟木南走进去对其中一个警察说:大哥,早知道你们也来,就带我一起好了,还可以给我省点车费呢。一个警察轻轻碰碰樟木南,樟木南和他一起离开了病房,警察说:兄弟能不能帮我问问张奶奶,我们这是怎么问都不开口啊,就一直死死的看着天花板。樟木南不好拒接也不好答应,直接说:那好吧,我试试,尽力而为。那谢谢了,我姓张,有事联系我,这是我电话,樟木南接下电话号码。同姓张的警察又一同走进病房,病房里的警察冲他们摇摇头,摊了一下手。倒是李爷爷一直在和警察说:姑娘有多好,多可怜,知无不言。讲到动情之处,好几次留下了眼泪,除此之外。一无所获。二位警察告别了李爷爷对张奶奶说:节哀,好好休息,有事情随时找我们,留下一个电话号码,二位就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