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抹绿,牢牢拴住我的心。
我以为在都市,再也找不到的那份自然,活生生出现在眼前时,除了惊喜,还有感动。
心乱,以往都是乘车出行的我偶然心血来潮徒步走在了一条公交线路边,带着耳机放空心情。一步一步,不知走了多远,在一个候车站停住了脚步,那是一个现代的停车站,但座椅却是用几块大理石堆上去的,两旁的绿蔓已绕上站牌,几分清新,几分雅致。我驻足停留,再往后看,绿色的防护栏里,竟是野草丛生的场景,几株杨树随便的插在四周,中间有一堆草灰,烧掉的,便成了灰,但不知道灰又是什么再生之物。
绿蔓已经把护栏绕得很密,但候车站那边却没有,像是被人们刻意打理了一下似的。站在铺满鹅卵石路面的那边,抬头仰望,天空竞像被护栏困住一般,只有高处几朵白云逃了出来,以及暂时在野草中觅食的乌鸦,但我想,护栏能困住野草,却阻止不了它们蓬勃生长,杨树能看见它们的不屈,但我们亦是过客般的乌鸦,匆匆一撇,竟是永别,可悲。天空给我的眼睛撒了一个谎,原来以为困住的话,退几步,复抬头望,竞成诳语。可笑。
这一隅的绿,硬生生的赖在市中心,确实固执,但为何我竟不生反感,反生怜惜,也许,稀少成就珍贵。对物来是,对人也是。在这里,我们到底失去了多少,多少珍贵的心被现实烧成了灰,横摆在一旁,置之不理,多少执着的愿望肆意生长,却被社会困住了脚,自由的乌鸦来去匆匆,看似有意倾听我们的梦想,但却在衔食之后扬长而去,它们毕竟与我,不在同一类。驻扎在净土的杨树,看着野草发芽、成长,然后见证腐败。来年,或又出新芽,或变成草灰。它只是在那里看着,只是看着,看着……
汽笛声惊扰了我,西边,已是日暮,我冷漠的踏上汽车,毫无留恋,发动机开启,我重带耳机,晕车让我必须以音乐催眠,忽然回望,看到一老人走进了绿隅,他在草灰前缓缓弯下腰,拿出小铲翻开泥土,将草灰埋下,我竟伤感,又有新的野草被净土滋养出来,生长在格格不入的护栏里了。耳朵里的音乐,最终让我留下了眼泪。公交车上,纵使人满为患,但无人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