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对医疗这个领域有种深深的执念,以至于,每当有人问我喜欢什么样的项目,我都会脱口而出:医疗行业的项目。我也不知这种执念从何而起,以至于,每当有人问我为什么对医疗这么感兴趣,我都会支支吾吾:说不上来。
我没有学过医,没看过几次病,也没卖过药。但是,莫名其妙的,我就是对治病就医这事儿充满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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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过一个纪录片《人间世》,被一个年轻的癌症妈妈感动。她用生命余下日子里的18天,给自己刚刚出生的宝宝录下了18年的生日祝福,然后离去。她开玩笑地说,至少孩子每年看到我都是年轻的。
我恨癌症为什么会夺走人的生命,科技发展这么快,为什么迟迟不能被治愈。
后来,看了《癌症.真相》,才知道癌症本质上是基因突变出了问题。我从小学到的知识告诉我,基因突变-适者生存-生物进化,是人类诞生和发展背后的自然引擎。但我不曾想到,那些不适者发生了什么?那些得了癌症的人,是被自然引擎无情淘汰的人?医生的敌人哪里只是疾病啊,还要有冷冰冰的充满压迫感的大自然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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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过身边人无数次的提起看病贵,也跟别人一起同仇敌忾,吐槽中国政府,吐槽黑心医生。我曾羡慕西方发达国家看病福利好,价格还便宜。后来研究了一下美国的医疗行业,才发现人家更贵。贵到100多万家庭破产,贵到三界美国政府都为它操碎了心。
我开始关注国内医改的新闻,多级分诊,家庭医生,医药改革,三医联动,这些生涩的词变得有了意义。同时,我也能看到更多负面新闻,医闹、医疗纠纷层出不穷。坐地铁时,听到身边的陌生人告诫他的朋友医生处方上的药不要都开,那都是医生为了赚钱。我唏嘘不已,这哪是一个医疗问题呀,这是一个资源分配的社会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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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过冯唐写给希波拉底的一封信。他将决定不做医生的原因诉诸衷肠。第一个原因是怀疑医生到底能干什么,第二个原因是担心医生越来越艰难。我在众多的医学大家身上看到过这种无力感。王一方说:“医学永恒的困惑在于不确定性的前提与对完美结局的希冀”。裘法祖说:“医生治病,就是把病人一个一个的背过河”。特鲁多说:“治病就是有时治愈,时常缓解,总是安慰”。我曾以为医生能给无助的患者带来希望,是的,可是又有谁能给无助的医生带来希望呢?
我看过对医生的描述是这样的:鹰眼、狮心、女人手。行事大胆,充满勇气。病人躺在床上,把自己托付给医生。这一刀下去,可能救下一个生命,可能毁掉一个生命。医生只能手握柳叶刀,坚定地做出选择,勇敢地承担后果。医生的敌人哪里是别人,其实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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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疗是冷冰冰的,也是有温度的;是理性的,也是感性的;是迷茫无助的,也是充满希望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对这个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