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岁的张迟

二十七岁的张迟今天又是笑着来上班的,眼睛眯起来,两个酒窝深陷。

 没人知道他每天笑的那么开心的原因,但是每个人看到他的笑都变得心情愉悦,都在猜测可能是因为他家里有美丽的妻子和乖巧的孩子。 他勤勤恳恳的工作,兢兢业业的学习,与人交流谦和温润。看着成熟坚毅的男人,也不叫人信他心里载着什么压力。 下班了。 回家后,解开衣服脱掉鞋子。张迟站在镜子前面打量自己,酒窝没有了。 闭上眼睛,吞咽下几小片安眠药,最近失眠令他头痛不已。躺下后他想,明天又可以好好生活了。 

张迟决定辞掉他的工作,因为他发现自己并不喜欢这样的生活——上班,下班,买菜,做饭,洗碗。同事们不知道他可还是个单身汉呢。 “哪儿来的什么美娇妻,乖孩子”。他自嘲地想。 递交辞呈后的第二天中午,领导找他谈话。“要不允许你请个长假,工作不容易找,别辞了吧。你说呢?”领导状似不经意地笑着。 不同意他辞职,失去一个认真为公司服务的人是上级不希望的。 张迟想了想,答应了,开始了他的长假。 

他决定回一趟故乡。

 在火车上,张迟给他妈打了个电话,还有一站就要下火车了。 “妈我搁会儿就到家了,备点儿饭,饿着呢。” “哎哎……好,那你快回来!我跟你爸都等着你。” 听着电话那边母亲藏着欣喜的应答声,张迟顿时一阵心安,昼夜赶路的疲惫也消散不少。 “还是回家好。”他想。 

村里的小路依旧是铺满了石子儿的那条,人走起路来磕磕绊绊,年龄稍小的孩子常常摔得可怜。 张迟进了自家院子,见着院子里那棵老槐树依然壮硕,只是落叶层层撒在地上,也没见人扫。鸡鸭在场地上啄食蹦哒,好不欢快。 “儿子回来啦!”刚踏出堂屋大门的张妈妈一眼看见张迟站在院子里,盯着周围出神。 “哎妈,我回来了。”听见叫唤,张迟回头看见母亲时愣了一下,答道。 他突然想起,自己已经有多久没见过父母了?半年?一年?仅仅靠着通讯工具听着他们的声音,电磁波冰冷的要命。

 母亲似乎又老了,脸上的法令纹和两鬓的头发瞒不住人。 张迟这回在家歇了好几天,剥苞米,搓花生,还总跟着父亲去河里摸鱼… 城市里哪有这些活儿干,另一番乐趣。 这天晌午,吃过午饭后的他牵着自家大黄狗去村里晃悠,望着村儿里一栋栋熟悉的屋子,一处处在外挂念着的景,儿时的回忆哟,一下都涌出来,溢满了,甚至滴落几滴。 突然,他看见小路旁呆呆地站着个人。走近点儿一瞧,嘿,是个长头发的姑娘。再走近一点,张迟犹豫了。 那姑娘还是熟人呢。 

乡下里的人总急着把自个儿的孩子嫁出去或娶回来,孩子大了总四处张罗,看看有没有中意的人儿。其实大多是不中意的,凑合凑合就这么着了。二十出头的张迟也遇过,张妈妈着急儿子木讷,娶不着媳妇儿,托人给他说媒,而那对象就是眼前这姑娘。但缘分总是捉弄人,张迟在第二天就被派出去工作,在城里一所中学当老师。 他没有时间去了解她,没有一点遗憾是不可能的。 一晃三年又看见当年的姑娘依旧在村里。张迟突然想了解这么些年,她都经历了什么。 

“是你?”长发姑娘感觉到身后站了一个人,不经意间回头,看见张迟正楞楞的望着自己。 "哦,嗯,是啊苏芳,哈哈是我,我……我这几天才回来的。"张迟听见她清脆的询问声,结巴的解释。 “你,这几年过得还好吧,没出去工作?”问出这句话,张迟略显迟疑。他不确定苏芳现在还对自己有没有很深的印象。 “我啊,挺好的,一直在x市做文案策划员的工作,也是最近几天才回来看看家人,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可真巧。”苏芳嘴角噙着笑回道。 "嗯,那还挺好的,工作顺利就好。"张迟接道。 突然一阵沉默,苏芳只看着张迟微笑,不说话。 这让他心里一阵嘀咕:我应该还说些什么呢,说什么才不显得尴尬。 “我……想问你,你现在有对象了么?”

就在张迟微窘之时,苏芳突然问道。 “对象?还没呢,每天朝九晚五上班加班,家里公司两头跑,哪有时间想那事儿。” 听到苏芳这问题张迟感到颇为惊讶,但还是回答了她。 眼神看着烟头,张迟没注意到苏芳眼里那一闪而过的期待与忐忑。 “这样子啊,那,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么?” “哦,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因为觉着现在的日子过得啊,哪里是我想要的,本来准备辞职没想到老板没让,倒是给我放了个长假……”说着,张迟无奈地笑笑。 “那你是想要什么样的日子?” “说真的我自己也不清楚,走一步算一步,都是为了过日子吧,回去还是要工作的。” “哦”苏芳似乎有点失望。 “那你呢?你还在那地方教书?”看着眼前人净白的脸,张迟问出了一直想问的话。 天擦黑的时候张迟进了屋门,他还沉浸在将才匆匆结束的对话里,思绪纷乱。 "

“我离婚了……没有孩子。"苏芳清朗的女声突然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胆怯,一丝痛苦。 张迟好像还恍惚听出一丝羞愧,羞愧?为什么呢…… "还能说说具体发生了些什么比如…比如你跟他是怎么在一起………??"

正待他回过神来想细细询问时,张妈妈站在场地上叫唤他。 该回去吃晚饭了,今天刚捞的鱼是新鲜的。 "妈,你记得那个苏芳吧?就是几年前你托人给我介绍的那个,我下午遇着她了,聊了几句,她…她好像过得不太好啊。"饭间,张迟给母亲夹了一筷子南瓜丝,嘴里问着令他困惑的事。 "哦,你说那孩子啊,妈现在可算看清楚了。你说咱家那前儿说不上多有钱但也没的穷酸样吧,当初说撮合你俩她家人还不同意,最后她自个儿为了几万块钱嫁了一个隔壁村儿的那个张拐……" 

"张拐?那个瘸子?"张迟惊讶的问道。 "可不就是哟,唉不说了,各自的命啊。" 他还想问,但张妈妈却不再言语。 张迟很早就明白这世上许多悲剧根源就是财富的有无,但没想到当年记忆里的那个心思单纯还羞答答的姑娘,也活成了金钱的奴隶。 

又在家待了两三天,张迟提着回家来时的那个黑色旅行包准备离开,下午三点多的火车票。 他想想还是决定回M市工作,不工作,怎么应付现实。父母都老了,还要靠着自己。再不能因着自己一时不得志的枯燥人生而任性地放弃。 临走的时候,张爸爸什么也没说,默默拿出左胸前口袋里的一包开了封的黄鹤楼,递给张迟。

张妈妈在一旁双眼满是留恋地看着儿子,她看不够啊。"爸妈你们好好照顾自己,我过年就回来,平时电话多联系,别担心我……我一个人在外面好的很。"张迟害怕离别,他心里泛酸。 就在他走到村口的时候,苏芳正好从集市回来,叫住了他:"你去哪儿?是要走了?"她不确定地问,带着一丝慌乱。 "嗯是啊,我要回M市了,请着假呢,不回老板扣工资……"张迟尴尬地笑笑。 "哦,原来是这样,那,那你走吧,路上注意安全。" "嗯,你也要好好保重。" 张迟知道,苏芳还有想说的话但任旧没有说出口罢了。 二人在村口就此道别,甚至连个联系方式都没留下,年少时的那份若有若无的情愫,终是一点儿也不剩了。 

张迟坐的那趟晚点的火车开走的时候,村里人家纷纷开始做饭了,烟囱里冒出滚滚黑烟,在灶台前烧柴火的苏芳熏出了泪水儿,不住地咳嗽。 另一边躺在火车硬卧上的张迟突然被一个东西膈到腰,他掏出一看原来是父亲递的那包开封的烟。"爸也真是,呵呵。"他想到烟瘾重的父亲还给自己塞烟,轻笑了出来。 但当张迟打开烟盒的时候,他愣住了——里面整整齐齐地卷着二十张百元大钞。 笑容渐渐消失,懊恼、悔恨、遗憾那些复杂的情绪通通浮现在他脸上,一览无余。

 手里紧紧攥着那两千块钱,张迟拼命忍住给父亲打电话的冲动——他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即使是苍白的语言也止不住哽咽。 "爸,你看出我过得不好了啊……"张迟躺在卧铺的单身床上喃喃自语。 30个小时之后,火车抵达M市。 拖着黑色的行李箱背着牛仔布包,张迟跟随人流出了站,拦下一辆的士直奔自己所住的公寓而去,回去的路上给父母报了个平安。他不敢多说,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哎,小伙子这么多天没见你哟,你去哪儿了?"正当张迟打算拖着箱子上楼时,楼下小卖部的老阿姨叫住了他。 "哦阿姨是您呐,呵呵,我回了趟老家。"张迟一边回头一边答着。 "公司放假啦?那还挺好的嘞!我儿子总给我打电话说上班忙,没假放,他都快一年没回来瞧瞧我了。"楼下阿姨说着,指尖颤动。 张迟看见了,不知道她是惯性还是激动。 "阿姨您误会了我是跟公司请假的,不然公司也没什么假给放的,都是为了挣钱呐!"他赶紧解释。 

告别了楼下阿婆,张迟拖着背包和行李上楼,躺在公寓里那张亚麻青灰色的床上,肚子咕咕叫起来,他突然意识到从下火车开始就没再吃什么东西。 "……果然是开始上了年纪?这点饿都扛不住了。"张迟自嘲着。摸出衣服口袋的钱包,他决定再下楼一趟。 当他到楼下的时候却发现那个阿婆不见了,张迟疑惑片刻,四处张望一番也没见身影,便走出小区,往过去常去的那家面馆走去。 

他一直记得那家面馆里阳春面的味道,不算正宗,却是哪儿也代替不了。  "老板,来碗阳春面,加辣。"还没走进面馆里,张迟就对着正在店外忙活的老板叫了一声。 "哎!好嘞!"面馆老板爽快地应答着,双手下拉面条的动作毫不耽搁如行云流水一般,一抻一抖,弹得案板噔噔作响,面粉漂浮在离桌面不远的上方。 "倒像是艺术。"张迟看了看,笑道。 不大一会儿,面端上来了。看上去清汤寡水,实际暗藏乾坤——胡萝卜丝儿加青豆芽的爽脆,撒上葱花的咸咸的汤水配着粗细均匀的面条儿,嫩滑的肉片泛着诱人的油光,一旁还堆着一小撮与以往不大一样的辣椒。

 “老板呐,我之前来你家吃面加辣的时候你可是给很多辣椒的,怎么这次就这么些?”望着红彤彤的小辣椒堆,张迟一边伴着面条一边嘴巴不歇地问着。 “我们家换了一种辣椒酱呢,跟之前的是不大一样了,可比之前更辣,你这加辣的我都没敢加太多,怕给你吃伤着呢!”听到他的问话,老板乐呵呵地应着。“你尝尝,看还习惯不?” 张迟的肚子早就饿的咕噜直叫,不必老板提醒,一筷子面条夹着豆芽已下肚。 “啧,还真挺辣……”张迟吃出了不同,他印象里的味道还在,但现在确实辣味十足。“不过还是好吃啊!” 

“哈哈,那就谢谢您嘞,多来光顾啊!”老板高兴地吆喝着。

 当他放下碗筷的时候,连带着面汤,张迟吃的意犹未尽。付了钱与老板打了个招呼便推门而去。

出来时天已经蒙蒙黑了,路上行人各自行色匆匆,不知是去赴约,还是忙着赶回家去。一路上张迟刻意慢慢踱步,时而观察着周边的情景,人们的神态。 有那么一瞬间,张迟觉得世间百态就这么赤裸裸地坦白在他面前。 "什么时候自己也这么矫情了,真是。"心里一声轻嘲,张迟朝住所走去。明天又要回公司开始上班了,他觉得头疼。

 第二天,张迟以往的生物钟早早将他唤醒,一番梳洗过后,他便关门而去。地铁一路朝着公司的方向,人潮涌动,站台上总能见着边吃边跑的学生、新入职的上班族。张迟也是上班族,大概不过一个老油条。

 "哟,张迟你回来上班啦!"一进办公室,同事王利平的大嗓门就在他耳边炸起来。张迟知道他心里算计什么:自己走了,副主任的位置可不就是他的了。平日里给自己下的绊子也不少,使得净是些不带脑子的手段。 张迟觉得这样又幼稚又蠢,他不屑。 "嗯是啊,请了几天假。"疲于应付,却又不得不打起精神来面对。 可不就是职场生活。

张迟意料之中的事终于来了。大肚子老板晃晃悠悠的,叫张迟去他的办公室。 “怎么样啊小张,这个假休的还不错吧,看你气色还可以嘛回来上班也能安心了。你说是不是?”老板望着张迟的眼睛,似笑非笑。 “额,是的,休假感觉自己放松了一回,来上班也比较有精神了。” “这才对,咱们公司可不需要一个萎靡不振的领导啊,那行,去吧,好好干。” “嗯,好的。那我先出去做事了” 走出老板办公室,张迟深深吐了一口气,掺杂着不安与焦灼。

 他担心老板扣他工资,也担心有人给他穿小鞋。

 当张迟抬起头时,正好撞见同事王利平阴鸷的眼神,一瞬间又换成喜笑颜开的表情面对自己。 “这人可真是个戏精”张迟心里淡淡嘲讽着,面上不动声色。 他想看看王同事又有什么法子搅浑职场这蹚浑水。

 张迟下班回家路上遇到一件趣事儿。 一个小孩儿被一个奶奶牵着,俩人一边走一边吵。 "都说了你不让你吃那么多糖,瞅瞅,牙疼上医院了吧!" 老人一手牵着孩子,嘴里还数落着他。 "那,那还不是您给买的…" "瞧你这嘴,那还怪奶奶了?" "不怪不怪,奶奶可好了………哎哟哟牙疼!" 小孩儿怪叫着,张迟也听不出他是真疼还是装的。 "快叫奶奶看看,唉,刚刚医生不是上了药么……" "啊没事儿了没事儿,这会儿不疼了!"小孩儿把手放在书包里摸啊摸,好像摸到个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脸上偷笑着回老人的话。 "这小家伙,干什么呢?"张迟跟在后面,感到奇怪。 只见他迅速从包里掏出一颗糖果,往嘴里一塞! 那动作看的张迟哭笑不得。 "呵,这小子…" 奶奶浑然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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