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布的翅膀受伤了,落到一根细细的树干上,它以为那是树干,试图刺入“树干”,吮吸树汁,希望快快恢复,继续去找寻它的歌者。然而,这一次,它失望了,它无法刺入树干,这也意味着无法吸取树汁的养分。正当它沮丧,想要放弃,就此自我放逐的时候,“树干”动了,对的,动了,不是随风轻轻舞动,而是缓缓向前移动,像个优雅的绅士在踱步。
“你好,歌者。”树干下传来问候。
“我不是歌者,”可布清了清嗓子,弱弱地说道,“我也在寻找歌者,我的歌者……”
“哦?”树干下传来疑惑,“那是我弄错了,我向你道歉,但是你的嗓音也很好听,我很喜欢。”
“谢谢!”可布礼貌地问道,“我叫可布,你呢?”
“米休。”
“你好,米休。”
一长段的沉默,也许是可布累了,也许是米休不知道用什么话题继续。为什么它会落在我的角上,米休想着。
“米休,我迷路了。”可布有些想哭,但忍着,“我的翅膀受了伤,我以为这是树干,我以为找到了救命稻草,我想吸些树汁,恢复下,可是……”可布絮絮地向米休讲述着它的经历。
原来可布这样可怜,好心疼,我也离群好久,米休想着安慰道:“可布,不要担心,我会陪着你的。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带你去找真正的树干,还有你的歌者。”
“你真好,米休,谢谢你……”可布太累了,翅膀的伤也耗费了它不少精力,便在米休的“树干”上渐渐地睡去。
就这样,米休带着可布在茫茫草原找寻了三天,依旧不见树木,也没有歌者。第四天,米休来到一弯湖边,放下可布,让可布吸些草汁与水,自己也喝水休息。正当它们休息时,湖边飞来一只百灵鸟,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在湖的东面,不到半天的路程有一片小树林,树林里有它们要找的歌者,还有米休的同伴。米休带上可布兴奋地朝树林跑去,果真还未到树林便听见了许多歌者的声音。可布难以抑制激动之情,颤颤巍巍想要起飞,又跌落在米休的角上。米休替可布高兴,可心里却有些失落。
终于寻到树了,可布心里想着,等恢复了,也许能向歌者们讨教方法,唱给米休听,可布这样想着。
米休将可布放到一棵树上,自己趴在树下,耷拉着头。可布没有注意到米休的神情,只希望快些恢复。百灵鸟飞来,停在米休的角上,同米休讲着什么。不远处有一头麋鹿害羞地望过来。可布都看在了眼里,依旧不停歇地吮吸树汁。
“米休,谢谢你将我带到这里!”可布恢复得差不多了,飞到米休附近,“米休,我想为你唱一回歌,但是我得去找歌者,你会回到你的同伴身边吗?”其实可布想问米休会不会等它。
米休轻轻点了头,朝可布微笑道:“我会的。也祝福你终于找到了你的歌者。”可布同米休告别后,飞去寻找歌者。米休目送可布离开,看着它落在一位歌者前。整个树林四处响着歌者的声音,此起彼伏,日夜不断。米休第一次觉得歌者的声音如此聒噪,一点都不动听,心烦意乱地缓缓踱向树林深处,百灵鸟说,它的同伴在那里等它。
歌者告诉可布它是无法像它们一样歌唱的,但可布不死心,飞了几棵树,问了数十位歌者,得到的都是同一个答案。它飞回最开始的那棵树,树下早已没了米休的身影。米休一定是回到它的同伴身边了吧,可布想着,却不由自主地飞向树林深处。它好想为它唱一回歌啊,好想再见一见米休。可布看到了,米休与它同伴正相互依偎着,在月光下很是安逸幸福。米休睁开眼,抬起头,望见了正要飞走的可布,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从此树林里多了一位“歌者”,这位“歌者”很特别,它用树叶演奏。
蝉,俗称知了,雄蝉腹部有发音器,能连续不断发出尖锐的声音,雌蝉不发声,但腹部有发音器。靠吃植物的汁液为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