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者:辰绯
管家正要拿过衣服,李琛移了下步子“阙儿少了颗紫藤的种子。”
“老爷的意思是?”管家一顿抬头看向李琛
“若是被紫藤打中,那几个孩子怕是不会伤点皮肉那样简单了吧”李琛握着衣服将手负在身后,面上布满了凝重之色。
“这….我这就派人去查,看是谁故意制造舆论”管家向李琛一拱手便立即退了下去,脚步急促。
“阙儿,今天这事情怕没那么简单。”李琛心头蓦然压了块巨石,只是他暗下决心,若有人敢陷害长阙,他必让来人付出代价。想着将衣服重重扔在堂桌上。
暴风雨如期而至,祠堂的树也被刮得七歪八扭,下了没多会儿院里已经积了一层水。
“大人,长阙身体本就虚弱,今天又在伤下使用天赋,您就别罚他了”一处屋内卓漳面色略有忌惮地站在一旁看着李琛,不时的挠挠头,一副小孩子做错事情的模样。
床上躺着长阙,额头的伤比之前似乎又重了不少。嘴唇有些干裂。
“方才可有叫人来看过?”李琛摸了摸长阙的额头又给他盖了被子。
“管家刚才派人来过了,说是受了风寒,要静养。”卓漳紧张的看着李琛,生怕他一会儿就说如何惩罚长阙的事情。“这几日你看好他,有事及时告知与我”李琛说着正要起身,一低头看到卓漳藏起来的人参。
“大人这….”卓漳不知如何解释所幸就拿了放在背后,一副这是我的神情。
李琛想该是前几日和管家说人参可以治疗长阙母亲的病才去山里的,又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长阙。
几步出了房门。
卓漳松了口气,坐在长阙床边,“可吓死我了,总算没事了。”
又过了几日,长阙的伤寒好了些
李府多了些个打扮文雅的人,按李琛的要求,所有人都要以礼相待唤之“夫子”
“长阙?”一个老年模样的人一早到了长阙的房里。
“是,夫子”长阙连忙从书桌前起身作揖,面上还带着一点伤痕的青色。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是为何意啊?”那人在书桌旁坐下端起茶盏问道,看长阙略带一丝玩味,若是不问的难些又怎么体现自己的学问?尤其是他看到门廊处多了一段质感极佳的飘带,便又端了端气度。
见长阙蹙眉不语,他委婉一笑放下茶盏“是难了些,只是….”他正要讲解,长阙朗声道“刍狗是为古人祭祀时所用的草人,天地对世间万物一视同仁,就像对待刍狗一样,从不偏袒,任其自生自灭。”见他答得行云流水,这人一顿,又仓促的朗声大笑“不愧是李家长子。”
只是他话锋突转又问道:“那你可知,为何天道讲求不仁而非有仁?”不过十岁的孩子,这样会不会显得过了些,可若不这样,李琛又怎么会放心聘用我呢?他心思转了几转,捻了捻胡须。一副高深的样子。
“夫子难道不知,生而不有的道理?”长阙朝夫子拱手道
“生而不有?”他一愣,方才思路转了几圈却是没认真听这孩子说了什么。
“正是,天地生养万物却不占据、不横加干涉,这难道不是天地长存的道理吗?”长阙说到这里,正巧看到门外站着他父亲。
“父亲”长阙见礼道“夫子所问之处,父亲早年就为长阙讲授记忆过,有劳夫子提醒了。”说着又看了眼夫子,微笑中又有猜不透的意思,大概是你的学识不过如此的委婉表达。
那夫子又欲说什么,竟是面色一松一言未发自己就出了门。李琛也没多说什么看了眼长阙也出了门。
“夫子已换了七个,不知是少爷刻意还是?”管家跟在李琛身后问道
“再请,我本意也不是教他,不过是让他多和人说话罢了”李琛面色倒是坦然
“这?”管家一愣,又几步跟上。
“过几日就是春耕,可不能再出岔子,长阙还是在李府内的安全。”
“老奴明白,只是这夫子之人,方圆百里的有才之能都找遍了”
“那就给我找有意思的。”李琛几步走出院子,反倒是管家云里雾里不知头绪,摇了头出了院子。
又几日
“长阙,你可知你父亲这次是请了谁?”卓漳靠着门框一副看热闹的神情
“父亲难道看不出,我不想和他们咬文嚼字吗?”长阙将一本正看得书放下,面有愁苦之色。 “这次又换了个人,看着不像是读书人。”卓漳说着就去拉长阙“大不了你再把他们气走不就得了,那天我听那个老先生出了你屋子小声嘀咕“朽木不可雕也” 这是骂你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