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一直下。不紧不慢,不慌不忙,慢条斯理地,稳稳当当地踏着规律的舞步,没有丝毫退场的意思。我像一个被禁足的农人一样待在屋子里,思索朋友昨天说的该怎样说一说我们庆阳的苹果。
关于苹果,写什么呢?那不是我们这黄土高原上最平常最多见的水果吗?不是从小陪伴我们最多,滋养了一代又一代陇东人的水果么?我们庆阳人,哪个身体里会没有流淌过苹果的汁液呢?是的!贫困的年月里,贫瘠的土地上,苹果曾满足了我们那一代人对水果的所有想象。是的!是滋养。不仅是滋养,苹果之于我的家,那是有着救命恩情的“活命果”,因为我的父亲曾讲过一件神奇的事。
我三哥四岁那年,有一天突然发烧,接着一连几天高烧不止。父母亲意识到不是普通的感冒就赶紧送去县医院检查,检查结果是脑膜炎。看着母亲怀里的孩子昏迷不醒,医生呵斥父亲怎么现在才来,茫然无措的父亲像抓着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凄声哀求:“医生,救救孩子!”医生撇下一句“要是有几个葡萄,或许还有救。”就出门去开药了。可是,十月天,深秋初冬,七十年代的西北小县城里,哪里会有葡萄?父亲追上医生:“葡萄肯定没有,其它什么可以吗?”“苹果,苹果也行。”可是,哪里有苹果呢?
点滴打了两天两夜,孩子依然昏迷。父亲敲遍了村子里,邻村里所有的门,找不到一颗苹果。孩子出现惊厥,母亲泪眼汪汪。怎么办?怎么办啊!就在父亲一筹莫展焦急万分又束手无奈的当口,邻床的一个陪护大爷提醒他:“县里不是有个园艺场吗?去那里看看,也许能找到。”父亲奔向园艺场……
园艺场的管理员跟父亲说:“没有了,苹果都上交了。”可怜的父亲用发抖的声音哀求道:“一个也没有了吗?一个也行!”管理员看着几近绝望的父亲,扔给他一串钥匙:“去地窖看看,也许能搜出一两个。”父亲拿着钥匙又冲向地窖……
找到了!找到了!在地窖里旮旯里找到了三个小小的,丑丑的,皱皱巴巴的小苹果,显然这是被人挑剩的没人要的苹果。可父亲捧着苹果就像看到了活蹦乱跳的孩子一样,喜不自胜。
三哥真的是靠那三个没人要的苹果逃过一劫的。母亲用小勺一点一点挖出苹果瓤给三哥吃过的第二天,三哥就清醒了,没有半点后遗症。这是真的。所以后来,父亲将家里本来不多的地分出三亩来栽了苹果树。父亲精心栽培,用心伺候,视它们为珍宝。再后来,我们兄弟几个上学的主要经济来源也靠那三亩苹果。父亲常说,苹果是我们家的救命果,果树是我们家的福树……
我想,不光是我,每一个庆阳人,遥想童年时光,那若隐若现的光影里都该有苹果羞答答的影子……
庆阳人拥有苹果是庆阳人的福气,苹果生在庆阳又何尝不是苹果的最佳选择?正是这里得天独厚的地理环境成就了今天的庆阳苹果。
庆阳苹果是生长在一片原绿色的干净土地上的。家乡庆阳地处甘肃省最东部,坐拥全世界最深厚的黄土层,1100米—1600米的海拔,是西北黄土高原苹果优势区。独特的地理环境孕育的庆阳苹果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具备优质苹果生产的全部7项主要生态指标和6项辅助指标,是中国优质红富士苹果适生区。另外,庆阳苹果产区系黄河中游黄土高原沟壑区,市内有马莲河、浦河、洪河、四郎河、葫芦河五条河流,较大的支流有27条。年平均总流量26.7立方米/秒,总经流量8.43亿立方米,全市地下水净储量约43.39亿立方米,动储量3714万立方米。这一降雨特点使得空气湿度相对较低,不利于各种病虫害的发生和繁殖,果树病虫害的侵染种类少、危害较轻,果园用药浓度低、次数很少,并且这一区域暂时没有形成工业污染。
庆阳苹果生长的地理环境及气候特点曾在1981年中国农业科学院果树研究所全国苹果区划研究报告中被评为我国“苹果生产最适宜区”。等鲜艳欲滴的苹果从枝间羞答答地露出半个脸来了,它们就会接受陇原大地上的强光照。庆阳苹果产区海拔在880-1400米之间,光照强度为35000-50000米烛光,年日照时数2200-2500小时,其中8月-9月份在300小时以上;平均气温在13℃-18℃,大于10℃的积温在1500℃-3000℃,夏季6月-8月均温在19℃-23℃,绝对高温≥35℃日数不超过5天。开花期温度为15℃-23℃,花芽分化期温度为20℃-25℃,果实发育期温度在25℃左右。而且昼夜温差大,气温日较差11.6℃-16.8℃,白天果树养分积累较多,夜晚消耗较少,果品中糖、酸和维生素等的含量增加,风味浓,肉质脆。因为黄土高原沟壑区气候温和、雨量适中、光照充足、昼夜温差大等特点。庆阳所产苹果硬度较大、果面洁净、色泽鲜艳、酸甜适度,品质优良。据测定,庆阳红富士苹果可溶性固形物含量为16.5%,维生素C含量4.2mg/kg,总酸量0.21%,均高于国家鲜苹果GB1051-89标准。另据甘肃省分析测试中心检测,感官、营养及卫生指标均符合《绿色食品温带水果》(NY/T884-2004)标准要求,贮存5个月后,硬度为7.5kg/cm2,高于其它地区。
庆阳苹果,枝条就伸展在这高原的阳光下,根扎在深深的黄土里。它性属温和,不寒不燥,其保健作用和药用价值在我家人那里堪称“神果”。不过,它当然不是什么神果。
今天,各种研究显示:苹果含有丰富的营养素,包括糖、有机酸、果胶、蛋白质、钙、磷、铁、钾、锌、维生素A、维生素B、维生素C和纤维,还含有苹果酸、酒石酸、胡萝卜素等营养素。被医学界誉为“天然健康圣人”。 2019年年底,营养学界权威杂志《美国临床营养学》发表了一项临床研究。研究发现每天食用2个苹果,参与者的血清总胆固醇和低密度脂蛋白胆固醇(LDL)都有所下降,血管反应也变好了。日本弘前大学的研究证实,苹果中的多酚能抑制癌细胞的增殖,而芬兰的一项研究更令人振奋:苹果中的黄酮类物质是一种高效抗氧化剂,它不但是最好的血管管理剂,而且是癌症的克星。假如人们多吃苹果,患肺癌的几率能减少46%,得其他癌症的几率能减少20%。空气污染越严重的国家和地区,人们更应该多吃苹果。
苹果,不仅像其他水果一样富含营养,而且苹果的营养成分可溶性大,非常容易被人体吸收,所以有“活水”的别称。随着国内外对苹果药物价值研究的不断深入,更多的科学家和医生把苹果称为“全方位的健康水果”,或称为“全科医生”。 苹果可以增强记忆力,预防老年痴呆症。它非常适合婴儿、老人和病人。
时至今日,父亲依然会每年精心挑选最好的苹果送给我,我懂得父亲的心意。
进入新世纪后,庆阳市把发展苹果确定为特色优势产业之一,2001年,庆阳苹果被国家农业部确定为全国首批100个无公害农产品;2009年,庆阳苹果通过农业部农产品地理标志登记审查;2019年11月,庆阳苹果入选中国农业品牌目录。如今,庆阳苹果已畅销广州、上海、成都、北京、香港等国内大中型城市和泰国、马来西亚、新加坡、印度等东南亚国家。庆阳苹果的发展越来越好,庆阳苹果的品牌越来越响。特别是随着“庆阳苹果果真好”广告词成功登陆央视荧屏,让“庆阳苹果”大放光彩,成为一个深受国内外消费者青睐的知名品牌。
又是一年苹果飘香季。庆阳人要将最好的礼物送给全世界!每一枚庆阳苹果都纯净如高原之魂,阳光之子。这种蕴含着淳朴、强韧的生命是爱与幸福的最好表达!
雨还在下,透过雨幕,我似乎又看见父亲在三亩果园里忙碌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