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2-01

秋天的白云,温柔如絮,悠悠远去,梧桐的枯叶,正在秋风里忽闪忽闪地飘落。

——曹文轩

那座似乎永远也不能再联结上的桥,一动不动地矗立在水中。桥柱把寂寞的水声一阵阵地传给孩子们。

——曹文轩

是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在这一串串轻松与沉重、欢乐与苦涩、希望与失落相伴的遭遇中长大的。

——曹文轩

这一幢幢房子,在乡野纯静的天空下,透出一派古朴来,但当太阳凌空而照时,那房顶上金泽闪闪只又显出一派华贵来。

——曹文轩

纯静的月光照着大河,照着油麻地小学的师生们,也照着世界上一个最英俊的少年……

——曹文轩

太阳暖融融的,满地的紫云英,正蓬蓬勃勃地生长,在大地上堆起厚厚的绒绒的绿色。其间,开放着的一串串淡紫色的小花,正向四下里散发着甜丝丝的气味,引得许多蜜蜂在田野上嗡嗡欢叫。

——曹文轩

微风翻卷这荷叶,又把清香吹得四处飘散。几只尚未绽开的荷花立在月色下,像几只硕大的毛笔,黑黑地竖着。

——曹文轩

白鸽在天上盘旋着,当时正是一番最好的秋天的阳光,鸽群从天空滑过时,满空中泛着迷人的白光。这些小家伙,居然在见了陌生人之后,产生了表演的欲望,在空中潇洒而优美地展翅、滑翔或做集体性的俯冲、拔高与穿梭。

——曹文轩

眼下的夏天,是地地道道的夏天。太阳才一露脸,天地间便弥漫开无形的热气,而当太阳如金色的轮子,轰隆隆滚动过来,直滚到人的头顶上时,天地间就仿佛变得火光闪闪了。河边的芦苇叶晒成了卷,一切植物都无法抵抗这种热浪的袭击,而昏昏欲睡地低下了头。大路上,偶尔有人走过,都是匆匆的样子,仿佛在这种阳光下一旦呆久了,就会被烧着似的。会游泳与不会游泳的孩子,都被这难忍的炎热逼进了河里。因此,河上到处是喧闹声。

——曹文轩

这天傍晚,天空轻轻飘着雪。蒋一轮站在花园里,将那些倾注了他诗与梦一般情思的信,一封一封地投到了火里。桑桑在离蒋一轮很近的地方站着。他看到纸灰与雪在一起飞舞,火光在蒋一轮寒冷的脸上,不住地闪动,并把他高高的身影摇晃着。

——曹文轩

那茅草旺盛地长在海滩上,受着海风的吹拂与毫无遮挡的阳光,的曝晒,一根根地皆长得很有韧性,阳光一照,闪闪发亮如铜丝,海风,一吹,竟然能发出金属般的声响,用这种草盖成的房子,是经久不朽的。

——曹文轩

他朝天空望去,天空干净得如水洗刷过一般。月亮像是静止的,又像是飘动的……月光下,桑桑远远地看到了蒋一轮和白雀。蒋一轮倚在一棵树上,用的还是那个最优美的姿势。白雀却是坐在那儿。白雀并没有看着蒋一轮,用双手托着下巴,微微仰着头,朝天空望着。月亮照得芦花的顶端银泽闪闪,仿佛把蒋一轮与白雀温柔地围在了一个梦幻的世界里。

——曹文轩

这时,似乎有点清冷的月亮,高高地悬在光溜溜的天上,衬得夜空十分空阔,雪白的月光均匀地播洒下来,照着泛着寒波的水面,就见雾气袅袅飘动,让人感到寂寞而神秘,月光下的村子,既像在白昼里一样处处可见,可一切又都只能看个轮廓:屋子的轮廓、石磨的轮廓、大树的轮廓、大树上乌鸦的轮廓,巷子显得更深,似乎没有尽头,这是个大村子,有十多条深巷,而巷子与巷子之间还有曲曲折折的小巷,在这样的月色下,整个村子就显得像个大迷宫了,巷前巷尾,还有林子、草垛群、废弃的工棚……,所有这一切,总能使油麻地的孩子们产生冲动:突然地躲进一条小巷,又突然地出现了,让你明明看见了一个人影,但一忽闪又不见了,让你明明听见了喊声,可是当你走近时却什么也没有……

——曹文轩

雨根本没有停息的意思,天空低垂,仿佛最后一颗太阳已经永远的飘逝,从此,天地间将陷入绵延无穷的黑暗,雨大时,仿佛天河漏底,厚厚实实的雨幕,遮挡住了一切:树木、村庄。。。。。。就只剩写了这厚不见底的雨幕,若是风起,这雨幕飘飘洒洒,犹如巨瀑,空气一天一天紧张起来,到处在筑坝、围堤,坝中又有坝,堤中又有堤,好像在准备随时往后撤退。

——曹文轩

这些安排,没有一丝刻意的痕迹,仿佛这个校园,原本就是有的,原本就是这个样子,这一幢一草房子,看上去并不高大,但屋顶大大的,里面却很宽敞,这种草房子实际上是很贵重的,它不是用一般稻草或麦秸盖成的,而是从三百里外的海滩上打来的茅草盖成的,那茅草旺盛地长在海滩上,受着海风的吹拂与毫无遮挡的阳光的曝晒,一根根地皆长得很有韧性*,阳光一照,闪闪发亮如铜丝,海风一吹,竟然能发出金属般的声响,用这种草盖成的房子,是经久不朽的,这里的富庶人家,都攒下钱来去盖这种房子,油麻地小学的草房子,那上面的草又用得很考究,很铺张,比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家的选草都严格,房顶都厚,因此,油麻地小学的草房子里,冬天是温暖的,夏天却又是凉爽的。

——曹文轩

男孩们等得无聊了,有几个就走上了河这边剩下的那一段桥,在大家担忧与恐惧的目光里,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直走到尽头,几个女孩就惊叫一声,不敢再看,把眼睛闭上了,其中一个男孩,还故意向后仰着,然后做出一个正向水里跌倒又企图不让自己跌倒的样子,惊得大家都站了起来,其实,他们离尽头还有一大步远呢。

——曹文轩

没有一丝风,一株株桑树,好像是静止的。

桑桑在校园里随便走走,就走到了小屋前。这时,桑桑被一股浓烈的苦艾味包围了。他的眼前是一片艾。艾前后左右地包围了小屋。当风吹过时,艾叶哗啦哗啦地翻卷着。艾叶的正面与反面的颜色是两样的,正面是一般的绿色,而反面是淡绿色,加上茸茸的细毛,几乎呈灰白色。因此,当艾叶翻卷时,就像不同颜色的碎片混杂在一起,闪闪烁烁。艾虽然长不很高,但杆都长得像毛笔的笔杆一样,不知是因为人工的原因,还是艾的习性,艾与艾之间,总是适当地保持着距离,既不过于稠密,却又不过于疏远。

桑桑看到,白雀走到岸边时,眼睛朝刚才发出笛音的那棵谏树下看了一眼。当她看到了谏树下已空无人影时,她向对岸到处张望了一下。而当她终于还是没有看到人影时,不免露出怅然若失的样子。

秃鹤的秃,是很地道的。他用长长的好看的脖子,支撑起那么一颗光溜溜的脑袋,这颗脑袋绝无一丝瘢痕,光滑得竟然那么均匀,阳光下,这颗脑袋像打了蜡一般地亮,让他的同学们无端地想起夜里,它也会亮的。由于秃成这样,孩子们就会常常出神地去看,并会在心里生出要用手指头醮了一点唾沫去轻轻摩挲它一下的欲望。

同桌等秃鹤快要追上时,将帽子一甩,就见那帽子象只展翅的白鸽飞在了空中,未等秃鹤抢住,早有一个同学爬上课桌先抓住了,秃鹤又去追那个同学,等秃鹤快要追上了,那个同学如法炮制,又一次将那顶白帽甩到了空中。然后是秃鹤四处追赶,白帽就在空中不停地飞翔。这只“白鸽”就成了一只被许多人撵着、失去落脚之地而不得不停一下就立即飞上天空的”白鸽”。

当时,那纯洁的白色将孩子们全都镇住了。加上秃鹤一副自信的样子,孩子们别无心思,只是一味默默地注视着。但在仅仅过了两天之后,他们就不再愿意恭敬地看秃鹤了,心里老有将那顶帽子摘下来看一看和摘下那顶帽子再看一看秃鹤的脑袋的欲望。几天看不见秃鹤的脑袋,他们还有点不习惯,觉得那是他们日子里的一个不可缺少的点。

冬天过去,细马已基本上能听得懂油麻地人“难听的”话了。但,细马依然没有去学校上学。一是因为,邱二妈并未提出让他再去读书,二是细马觉得,自己拉了一个学期的课,跟是不可能再跟上了,除非留级,而细马不愿意这样丢人。细马还是放他的羊。虽然细马心里并不喜欢放羊。

桑乔却一开始就对秦大奶奶感到不快。那天,他视察他的校园,来到这片艾地,见到那个低矮的小屋,从心底里觉得别扭。加上听了老师们所说的那些关于秦大奶奶的支离破碎的话,就觉得油麻地小学居然让一个与油麻地小学毫无关系的老太婆住在校园里,简直是毫无道理、不成体统。他看着那个小屋,越看越觉得这屋子留在校园里,实在是不伦不类。他穿过艾地走到了小屋跟前。那时,秦大奶奶正坐在门口晒太阳。

秦大奶奶的那幢小草房,在西北角上龟缩着,仿佛是被挤到这儿的,并且,仿佛还正在被挤着,再坚持不住,就会被挤到河里。这幢小草房,是油麻地小学最矮小的草房,样子很寒伧。它简直是个赘瘤,是个污点,破坏了油麻地小学的和谐与那番好格调。

白雀还是那个样子,只是好像清瘦了一些。她一出现在桑桑的视野里,桑桑就觉得天地间忽然地亮了许多。白雀走着,依然还是那样轻盈的步伐。她用双手轻轻抓着被放到了胸前的那根又黑又长的辫子,一方头巾被村巷里的风吹得飞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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