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揽镜自照,似有一丝惊悸又多是至深的憾然。年轻的我本该是发青面润,喜形于色,可我是脸枯眼滞,面肌僵硬。有时也真想笑,每一次的笑样,且是一次次的愤怒。
因为我的人生是童贞的人生,是从原始碧茵摘一片滴翠草叶的人生;是白洁浮云,蓝天纯洁的人生。我不愿哭在心里,笑在脸上。
我真确地看到,一棵大树上爬满了蛀虫,大厦里有成群的白蚁在大摆宴席,我也是芸芸众生之一芥,我怎么笑得起来;我看到粉蝶们穿着华丽的盛装,在青翠碧绿的田野上调情做爱,恣意地群婚,我是一个食五谷的人,怎么笑的起来;欲望的污渍大片大片地溅落在我心灵的白壁上,病菌在侵蚀着我们的躯体,我也是血肉做成的,我怎么笑得起来...
我仿佛听到一个声音对我说:先生你太固执了,生活不是这样的。因为有羔羊的地方,就有狼眼泛着贪婪的绿光;生长玫瑰的沃野,同样可以生长荆棘。当我抬起头,才看见是高居我们之上的很远很远的上帝在说话。当我底下头,听见大地上的一位人类的赤子对我说:我们要做一个有道德的人,有益于人民的人,一个纯粹的人。
是啊!我的眼睛怎能藏污纳垢,我的眼睛应该永远散发着雪亮的光芒。虽然我是一介书生,但我愿把我的躯体和这支笨拙的笔锻造成毒药,哪怕和他们拥抱在一起。
1997.10.18日写于清涧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