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凤凰涅槃
下午二点一刻蕨溪客船在宜宾水东门码头靠港。蔡斌显得有些轻松、愉悦的样子；陈得明则是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伸了伸懒腰随着离船登岸的人群，沿着码头识阶而上。
码头的石阶显得有些陡峭，哪些形色匆匆登船的旅客，充斥在码头各层石阶之上，与哪些在码头谋生的人流，编织成了一幅幅自然和谐的网，此刻的码头各层石阶之上已是人流如炽摩肩接踵。
那快要登上码头顶端时各种各样的叫买之声、迎接客人之声交织在一起，此起彼伏。码头顶端的右手边，有块开阔的空地，空地上有两棵大大的横桷树，树干上贴满了各式各样新的、旧的寻人启示及各商品宣传广告，彰显着浓浓的码头文化！
许多初到宜宾且是在水东门码头登陆的来宾、游客，在登陆码头的过程中已经领略了宜宾的喧嚣与繁华。
宜宾因水、陆运输十分发达，又是川 、滇、黔结合部，历来是各类物资集散、转运重地。更有着显署的军事、地理位置，常常是历代兵家必争之地。
水东门码头正是宜宾港口中最重要的门户之一，更是热闹的客、货两运码头。
登岸的旅客、码头上的货运、挑夫、轿夫、纤夫、还有哪些叫卖糕点的、水果的、香烟的人群混杂在一起，那码头上自然形成了只要客船靠港、客人登岸，水东门码头就必然形成如江中那湍急的回流、翻滚、涌动、久久不能平静。
喂！陈得明……！喂！陈得明……！在吗……？刚登上码头顶端最高处。蔡斌自然停下了脚步，转身却不见了此前，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陈得明。
蔡斌喊了几声，开始着急了起来，不停地又喊了几声……听听！无人应答，再喊了两声仍无人应答。蔡斌开始紧张了起来，原本是冬天的时节，蔡斌的额头上却已经挂满了粒粒汗珠。
蔡斌迅速往码下方跑去，一路四下张望。原以为离船登上石阶码头的是唯一一条独路，仔细一看令蔡斌大吃一惊。原来刚刚下船登上石阶左边的确无路可寻，但右手边往岷江上游方向却
有七、八步岩壁，徒手可攀。再往前走便是茂密的杂草、灌木，藏几个人在里面非常容易，且还十分隐蔽。
就在此前蔡斌从码头识阶而上时，起初还是习惯性时不时地 回头望望陈得明，见他老老实实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稍微有一点点放松了回头的频率，也就在快要登上码头顶前，没再回头关注陈得明。当刚登上码头顶端蔡斌一回头，突然不见了陈得明的踪影，蔡斌略微定了定神，料定陈得明离开自己视线时间绝不会超过二分钟。好在是白天，想他陈得明并未逃远。蔡斌迅速回头拨开挡道的人流，直奔“岩壁”处。
蔡斌的判断没错，陈得明的确此时逃进了岩壁后面的灌木草丛当中，当听到蔡斌一路上急切的呼叫声，陈得明早已吓得瑟瑟发抖！
蔡斌刚到江边，一眼就瞧见陈得明躲藏之处那灌木、草丛抖动与周围微风吹佛而动的不一至。蔡斌嗨嗨！嗨嗨嗨地笑了起来！高声喊到：“得明兄弟！有意思吗？不想跟斗哥哥走，说一声不就完事了吗？何必与大哥藏猫猫呢？”说完哈哈哈大笑了起来……！
陈得明在与蔡斌下船登陆时，内心极其复杂、迷茫。也不太明白蔡斌将把他带向何方？希望能用逃脱方式，摆脱眼下的蔡斌和大、小辣椒的掌控。
此刻陈得明自知再继续躲下去毫无意义，双手提着裤子，汕汕地笑着说：“唉呀！大哥不好意思，刚才是肚子好痛，没法子！急忙跑下来克服困难、克服困难！绝对不是想与大哥藏猫猫哈！大哥千万勿误会、千万勿误会！”
一边说一边攀过岩壁朝蔡斌走来。
蔡斌心知杜明刘得明此前的心思，待刘得明走到自己身边时，也没有再过多的责备他的不辞而别。
码头此时早已恢复了它的平静，似以她哪宽厚的胸怀，迎接着每一个造访宜宾的客人。
蔡斌、陈得明慢慢地踏着石梯，两人几乎肩并着肩沿石阶而上，蔡斌希望让陈得明感觉到，他曾老板没有想要追究他想逃离之事。
突然蔡斌说到：“得明啊！昨晚听你讲，你离开父母、家人三年多了，你很思念他们。可你想过没有，你现在以这样的方式回去见到了你的父母，你与他们说些什么呢？以后又该怎么办？再走吗？走哪儿呢？”
蔡斌的这一连串问话，令陈得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默默地跟在蔡斌的身后………！
“得明：一会儿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见见一些朋友，也许他们会对你有许多真正的帮助，解除你心里的许多困惑与痛苦”
“真的吗？曾老板要真能那样！我真不知该如何感谢你啊？唉！……”
登上码头往前走5O米左右，是一个十字路口，左边是鼔楼街、右边是复兴街、正前方便是县府街。对这些街口的记忆，就蔡斌而言其实是县府街口附近的一个“目标”一个“气味”在提醒着他。“目标”是在县府街街口上有一个公用电话亭，这是他敏感的职业习惯；“气味”则是远远闻到浓浓的五粮酒香，扑面而来沁人心扉的那种味道。
此刻蔡斌心里关注的不是哪香飘四溢的五粮液酒香；而是哪五粮液老窖池作房，对面那个公用电话亭是否还安然无恙？
远远望去哪个枣红色的邮亭依然是那样的醒目。蔡斌拍了拍陈得明肩膀，指着前面的那个邮亭说道：“得明老弟一会儿我去邮亭打个电话给我的老领导说说，看看能不能在他哪儿找两个弟兄接待、接待我们。得明在我打电话时，兄弟不会再犯肚子痛的毛病了吧？”
“不会了、不会了……！
宜宾军区司令部座落在西街口左侧大院，地名：府堂坝（前期叫教场坝）。早期明末、清初，此地是演兵、习武、点将之地。建筑风格与布局适合于屯兵，军用。
卢峰司令员此前接到蔡斌电话，告诉了司令员他现在正携陈得明已到宜宾。目的、意图与下一步剿匪计划息息相关。意图简略地向卢峰司令员作了汇报，希望司令员能安排出得力的同志共同教化陈得明，如能成功教化获得此人，剿灭叛军陈超匪部将会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
卢峰司令员听完蔡斌的汇报，连说了三个好、好、好！我的英雄侦察连长，我全力支持你的想法。一会儿我请作战部方清部长，政治部熊能主任参加。我相信他二人能满足你所有的期望。
蔡斌你听好，到了军分区门卫哨兵处，自报大名会有人在门卫处迎接你。是：“卢司令员！”
在前住教场坝军区司令部的路上，蔡斌反复地琢磨着，如何才能让陈得明接受走进军区？
“得明老弟，你觉得曾大哥怎样？”
“曾老板你心很好，善解人意体谅人，把我们这些当兵的下人当人看， 称我为兄弟，让我受宠若惊，我若真的有你这样的一个大哥就好了！可惜我怎敢高攀曾老板哦？”
“得明：既然你说到希望我是你真正的大哥，我也的确想你成为我的好兄弟，哪你能信任大哥吗？”
“能、能、能！我们一路走来，我已经感受到了曾老板、曾大哥您对我的关心、呵护！我相信您是出自内心的爱护我、帮助我 、保护我。”
“好吧！得明你就叫我一声大哥吧！”
“唉！大哥！大哥！我的好大哥！”
“好了，得明兄弟！请你记住无论做什么，大哥都是在保护你！行吗？”
“行！行！大哥我相信。”
陈得明经昨夜那一台暖心的酒，道出了自己人生经历，命运的苦闷与忧郁，叹息自己眼前的处境，更流露出对未来的堪忧，对家中所有亲人的思念！
蔡斌听着陈得明那些痛苦的往事，总是一直安慰着他、鼓励着他！请他相信只要自己努力，明天定会有所改变的……！
老乡你好！有什么事吗？请问你们找谁？这里是宜宾军分区！
“军分区……？军分区……？”
此刻，当陈得明听清楚“军分区”三个字时，似乎一下子从梦中清醒了过来，立刻转身准备逃离此地，却被蔡斌一把拉住手臂望着他说到：“兄弟，怎么啦？忘记了此前大哥的话了吗！忘了你对大哥的承诺了吗？”
陈得明一下子惊得目登口呆。
“这………！”
“报告！我是蔡斌！”
“哈哈哈！我是政治部熊能主任！”
“报告熊能主任，蔡斌前来报道！”
欢迎！欢迎！欢迎我们的大英雄！侦察连长蔡斌同志！卢峰司令员早就命我在这里恭候你们多时了！快请！快请！当然还有我们这位侦察小英雄！快请进！快请进！”
此刻，陈得明一脸羞愧的通红，更显得十分尬尴进、退不得……
大门外蔡斌与熊能的一番对话陈得明听的一清二楚！他现在更清楚了眼前的“曾老板”不是什么曾团长，而是人民解放军八十二师师部侦察大英雄，侦察连连长一一蔡斌！
说来有些奇怪！当陈得明听到熊能主任称：他身边的曾老板是大英雄，侦察连连长蔡斌时。陈得明一点也没有感到害怕，相反带着一种敬佩的神情，与蔡斌微微地靠近了些，心情好像没有先前刚刚听到时那么惊骇、紧张！
蔡斌察觉到了陈得明这些细微的变化，把逮着陈得明的手渐渐地松驰了下来，然后热情地挽着陈得明的肩，亲切地叫到：“得明兄弟走到我们的家里去坐坐，喝口热茶我们好好聊聊……”
军区政治部熊能主任的办公室，室内升起了温暖的火炉，从寒冷的室外刚一走进室内，一股暖暖的热流马上包裹着进屋的每一个人，令人好轻松，仿佛回到了自己温暖的家。
政治部办公室内布置的很温馨，一张古朴厚重的办公桌上摆放着一部电话，还有各种报刊杂志，及两份待阅文件！木地板上布置的沙发、书柜、衣冒架十分得体、舒适。
熊能主任热情地迎进蔡斌二人，马上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喂！喂！方清部长吗？客人到咯，到咯！哈哈哈哈！已经到我的办公室里啦！快！快！快！快来看看你的老部下！电话那头传来方清部长，爽朗的笑声！好！好！好！马上就到、马上就到！
这一切轻松的见面、接待过程，令此前蔡斌一直悬着的心轻轻的落了下来。再看看此前陈得明有些慌乱而紧张的面孔，现已经渐渐地放松了下来。
楼道走廊上传来了一阵矫健的脚步声，蔡斌敏感地觉察到，这正是那个风风火火的方清部长，走路的习惯！蔡斌立刻站起了身，准备好迎接他自己的老上级，老侦察连长一一方清。
蔡斌……！蔡斌……！你这小子，想死我了……
话音刚落一个身材高大威猛的方清部长，出现在蔡斌的面前。一拳重重的击在蔡斌身上，好小子让我好好看看，我的雄鹰又飞回家了……
站在蔡斌面前如此激动的方清部长，正是原八十二师师部的侦察连长，蔡斌正是方清部长领他走上了师部，侦察兵生涯的带路人。更是方清部长他侦察生涯中的得意弟子。如今蔡斌已是师部闻名的英雄侦察连长，这令方清无比骄傲、满意！两人一直更是情深意重。
“报告：熊能主任、方清部长，龙华镇武装大队、大队长蔡斌有工作汇报，请指示！
哈哈哈！熊能主任笑言道：“蔡斌同志请坐、请坐，先息息！喝口茶、别急！慢慢的讲吧！”
蔡斌坐下呷了几口茶，清了清嗓站起身来。
报告请允许我介绍坐在我身边的这位……这位…小兄弟！
此刻蔡斌对陈得明的称呼，显得有些犹豫不定。
首长：他叫：陈得明！原国民党二二三师师部现役报务员……
陈得明请把你的详细情况，给两位首长仔细汇报一下吧！
是，长官！
陈得明把三年前在成都电讯学校读书尚未毕业，被逼强征入伍，先在国民党二二三师实习报务员、报务员。后被陈超所部投诚“反水”时把师部报务员、卫生员挟持逃进屏山老君山，组建“川、滇、黔”反共救国军，同时收编顽匪二周。陈得明被陈超叛军派遣至打渔村龙潭土匪老巢，助二周与陈超叛军保持密切的军事联系！现在自己已经变成了伤天、害理，杀人、越货的土匪。将来我怎见我的父母、家人！说着、说着流下了伤心的眼泪！说完他哽咽的抽泣了起来………
听完陈得明这几年，人生苦难的经历。熊能主任、方清部长亲切地安慰和鼓励了陈得明，希望他放下包袱抬起头来，放眼未来、为明天作好新的打算，给自己未来选择一条光的道路！
庚即政治部熊能主任将全国的解放、新中国的成立，人民已经是当家作主的主人。你的家乡——成都，在十二月三十日已和平解放，回到了人民的怀抱。
紧接着作战部部长方清更是把近期，宜宾军分区将派遣部队，深入龙华、老君山将彻底、干净地消灭顽匪二周、歼灭判军陈超所部！还龙华人民一个安静、祥和的家园！站在你身边你的蔡斌大哥，即是龙华武装大队大队长、又是八十二师师部侦察连连长，负责这次龙华剿匪的侦察任务……
方清部长把话峰一转，单刀直入地直接告知：“陈得明眼前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根据你的实际情况，一，是弃暗投明加入中国人民觧放军， 与蔡斌同志并肩作战，消灭龙华二周顽匪、陈超叛军 。 ”
二，是……
没等方清部长说出第二条路时，陈得明激动地喊出声来：报告方部长我想加入中国人民解放军，洗去我曾经加入国民党部队和与龙华二周顽匪为伍的耻辱。
好！“刘得明同志，像你这种被逼加入国党队伍，如今能够弃暗投明，加入中国人民解放军，彻底炸碎国民党反动派强加在你身上的枷锁，回到人民的怀抱，正是我、熊主任、还有你蔡斌大哥对你的殷切希！”
当陈得明听到的是大家热情地，欢迎他加入中国人民解放军。激动地站起身来，跑到蔡斌的面前，饱含着眼泪紧紧地握住蔡斌的手深情地说：“蔡大哥是你救我脱离苦海，让我看到了希望、看到了未来的光明、看到了我未来的幸福。谢谢方部长、熊主任，是你们给我指引了一条光明的路。”
陈得明同志，现在给你安排的第一个任务就是，用两天的时间与蔡斌同志，军区作战部的同志一起学习，党的方针政策和研究下一步剿匪计划。
此时说话给陈得明直接安排任务的不是别人，正是作战部方清部长。
是，首长！一声响亮的回答，透露出了陈得明此刻十分愉悦的心声，敞开的心扉！
正是：昨日迷茫难回首，
今朝雾散暖春风。
凤凰涅槃我重生，
今生紧跟共产党。
欲知屏山剿匪后事如何？
且看第二十章 天降神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