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三者

      萧琪习惯性的皱着眉头,五颗指头依次地敲叩着,有节奏地落在桌子上像雨声。这是尚景雅思考问题时习惯性的动作,他看得多了,不经意间也成了他的习惯。

    现在的他脑子像一团麻线,乱七八糟的不知从何理起。最近在她身上发生的事太让人费解难以费解了,他急需一个人来解答

      尚景雅被他安排在左上角的位置上,此时正百无聊赖地趴坐,鼓着腮帮吹着咖啡上边的拉花,脚尖一垫一放的甚是孩子气。

      许是保养得好,二十八岁的她做出这一动作竟一点也不违和。只谁曾想得到,那个优雅端重的尚家大小姐竟然也能有如此的一面?

    至少三个月前不会。

          “萧先生你好!”

    一个软糯又透着清冷的声音打断萧琪的思绪。

    箫琪下意识地看了看表,正是约定的点,一分一秒不差。

    “你就是倾听者?”他抬头看清来人后讶异道。

      声音的主人是个脸庞有些稚嫩,未施任何粉黛的清秀女孩。她的穿着很朴素,一件白色复古的裙子,领口和袖子上都绣着几朵血红色的不知名小花,每朵都大概有拇指盖大小,很是精致。

    她脖子上戴着一复古的项链,穿着一朵与袖口一致的红色小花,他看不出来是什么材质。尽管他已经见过了很多珍品。

    女孩有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随意地批在脑后,一缕不经意地散落在胸前,忖得她原本就苍白的脸又白了几分。

    她看上去很年轻了,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如果穿上校服,估计没有人会怀疑她就是个学生的。

    萧琪隐下眼底的异色,起身绅士地为她拉开椅子。

  “喝点什么?”

  女孩摆摆手表示不需要“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女孩这般的直白,倒让箫琪有些不适应,但同时也多了几分欣赏。

    这些年在商场摸爬滚打,他见多了圆滑世故的人,这样直白的人却是少见的。

    他便也不再客套,从口袋中掏出一张名片递到她面前“这是您的吧?能否告诉我她到底出了什么事?”

  萧琪用眼神示意女孩往尚景雅的方向看。似乎感觉到他们的目光,尚景雅转头冲着他们咧嘴一笑。

    三个月前,她尚景雅消失了一个礼拜,回来后就变了,坚称自己只有十八岁,是从过去穿越过来的。萧琪是无神论者,自然也就不相信穿越这一说了,可她也并不像说谎。他断定失忆了。

    只是她回来时好好的,甚至连伤口都没有,他心生有疑虑,便偷偷派人调查。

  但一个月过去了,一直没有什么进展。倒是一个偶然,他在她房里发现了一张名片。

    名片上写着“倾听者”三个字和一串电话号码,底下有一行小小的字写着“只要你愿意,我便随时倾听,只要我想,我能改变一切”

    直觉告诉他,这张名片的主人能给他想要的答案。

    女孩淡淡地扫了眼名片“这确实是我的名片。但是,”

  她摇摇头“这是她自己选择的结果,请恕我无法直接告知”

“真相只能靠您自己去找”

  。。。

    “大叔,大叔,我一直在敲门,你没听到吗?”萧琪回神,只见尚景雅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插着腰站在书房前,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哦,不好意思,有事吗?”萧琪悄悄地将手中的东西塞到兜里。

    “哦,差点忘了”她挠了挠头“我就想问问我明天不去公司行吗?反正那些鬼东西我都看不懂”她指的是公司的文件,她不在的那段时间里堆积起来的文件让她看着着实头疼。自从回来之后,她就连怎么处理公务都忘了。

  “不行!不懂就学!你以前不挺厉害的!”

  “可我现在又不是她”她瞪大双眼噘起嘴道“大叔,你对女孩子就不能温柔点吗”

    “温柔你就听话?”

    “切!”她翻了个白眼,忽然像想到什么似地看着他

“大叔,你这个人这么无趣,不会是有什么男人那方面的问题吧?嗯,就是那方面”她故弄玄虚地停下来,不说了。

    “什么?”萧琪疑惑。

    “嗯,阳痿”

    萧琪抽了抽嘴角“你们十八岁都这么前卫吗?”

  “我算是保守的了。我小学的时候,同学都恋爱了”

  “你不懂能理解,毕竟75到85是一个年代的,85到95又是一个年代的,年代不同,有代沟很正常。”

  萧琪又成功地抽了抽嘴角“你俩真不像”

  “我不觉得我和她是一个人”她无所谓地耸耸肩,转身出去了。

  “大叔,我明天要睡到自然醒,不准吵醒我知道吗!”她的声音很有活力地透过房门进入他的耳朵里。

    萧琪不禁失笑了。

    可不就是两个人嘛,明明长着同一张脸,行径却大不相同。

  基本很难让人把现在这个扎着高马尾,穿着白T白球鞋牛仔裤的人和那个优雅高贵的尚景雅联系到一起去。

    如果没有这一张脸的话。

      记忆中的她最是注重仪容仪表,从指头到妆容永远都精致得一丝不苟,永远都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是真真正正的千金名媛典范。即便是最死板的西装套服在她身上也能显得别有风味。

    她很少笑,大多时候都是漠着一张脸的。只有在必要的场合,她才会露出一副标准的礼仪笑容,笑容大多不到达眼中。

    结婚四年了,萧琪从没见过这样子的她,嘴角带着一丝狡诈,眼里充满了灵气,像是不食烟火的仙女突然有了一丝地气一般。

    十八与二十八,都说本性难移,究竟是怎样的挫折才能让一个人变得彻彻底底呢?

    萧琪怔怔地看着房门发了会呆,从兜里掏出一个拇指大小的玻璃瓶,正是他刚刚藏起来的东西。瓶子里装着半瓶透明的液体,中间有一滴红色水晶大小的东西,看起来有点像水晶。

    “喝了它,就能知道你想要的答案了。”这是女孩临走之前给他的东西。

    端详了一会,他便将瓶子收起来放到最底层的抽屉去,不再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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