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主题写作|追侠者

万历十年,倭患绝迹,政通人和,整个顺天盛世皆是河清海晏。

南鸢又在京郊的白桦林里捉野兔了,这次比往常收获大,她嘴里叼着一枝狗尾巴草,气势如虹地走在前面,后面跟着几个尚未及冠的少年,每人手里拎着几只奄奄一息的野兔,乍一看这些少年个个绸衫玉带,眉宇间皆是膏粱子弟之风。南鸢回头跟这群“小弟”们使了一个眼色,一行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遁入京道旁的偏路中。

几人蹑手蹑脚地行至一座府邸的后院,南鸢突然听到身后一阵衣着窸窣声,回头一看,地上堆着数十只刚才猎来的野兔,而身后的这群“小弟们”早已不见踪影。南鸢一个激灵,顾不上拾起这些猎物,拔腿就要溜,却被一个大手掌从领后拎了起来,被迫呈现一个双手双脚与地面垂直的姿势。南鸢秒变苦瓜脸,刚才路上如虹的气势顿时不见了踪影。

南鸢被这双手拎着动弹不得,嘴里还是不依不饶:“哥…我知道错了…阿笒你放我下来…周大人…我再也不敢偷偷溜出府了…周笒,快把老子放下来!”但无论南鸢如何变着法求饶,这双大手依然纹丝不动地扣在她的后领上,她就被这样平移到了偏堂中。

那双大手在南鸢即将着地的时候松了手,南鸢干脆趴在地上,气鼓鼓地叫道,“了不得了!周笒虐待亲妹妹了……”后又觉得自己这样仿佛对周笒没有任何震慑力,于是干脆蹭到周笒腿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往他腿上抹。

南鸢哭了一会,察觉身旁的男子似乎岿然不动,便一边假装啜泣着一边用眼角偷偷往上看,见周笒闭着眼睛完全不睬她刚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本色出演,便止住眼泪,站起来,瞪着比她高一头的周笒。

南鸢觉得,虽然自己比周笒小了几岁,没有他长得高,但只要自己眼睛瞪得足够大,就不会在气势上输给他,想到这里,南鸢又把眼睛瞪得更圆一些。

周笒听不到南鸢的哭闹,慢慢睁开眼睛,垂眼看到比自己矮一头的妹妹正在拼命睁着一双圆眼睛瞪着他,周笒脑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小时候的南鸢眼睛小小的,长大后眼睛竟一日比一日圆了,难道瞪眼睛真的会让眼睛变圆?

周笒费了十足的力才没让自己笑出来,良久开口说道,“五十遍般罗法,抄不完不许吃饭。”说完便在南鸢的张牙舞爪下“从容”离开。

周笒回到书房的时候恰好听到衙门闭鼓的声音,那是白晚班衙役交班的提示。他望一眼旁边那座高大肃然的建筑,似是想到了什么事情,眉头微皱,自五年前父亲接管六扇门事务,便再未在家中见过父亲。

那时候南鸢每天哭着闹着想要见父亲,周笒无法,只得狠心将妹妹关到房中,而自己昼夜勤学苦练,终于在两年前通过六扇门的选拔,成为了一名青衣捕快,他见到父亲的第一句话,竟是跪下求他回家看看妹妹南鸢。

六扇门听命于刑部,这里训练严苛,执行的公务皆是悬疑秘案,在六扇门任职,一旦外出办案,势必要腥风血雨,将头颅挂在刀尖上。

周笒知道父亲接管六扇门后不回来看自己和妹妹,是因为父亲怕自己朝不保夕,不如早日狠心让他们兄妹俩对自己产生怨恨,这样以后自己因公殉职的时候不必有太多牵念。

但那日周笒给父亲跪下后,父亲并没有回来看南鸢,后来周笒才弄明白,父亲之所以不肯见南鸢,不是因为狠心,而是对南鸢有愧。

南鸢是父亲在一次外出办案时带回来的孩子,那年蜀地山匪横行,父亲奉命平息匪患,奋战七天七夜后不辱使命,将蜀地的匪窝一起端平,自那起案子后,父亲被提拔为六扇门的统领指挥使。南鸢正是父亲那年带回来的小女孩,那时候南鸢还不到六岁,回来后便高烧不退,周笒日日守着她,直闹了半月方好。

周笒因一袭冷意回了神,此时太阳已经下山,他不再看眼前这座高大肃然的建筑,转身进了书房。

夜幕,周笒端着一盘饭菜走向偏堂,看到地上铺满了密密麻麻的墨纸,南鸢趴在桌子上睡得正熟。周笒把饭菜放下,俯身收拾地下的狼藉,轻轻叹了口气。睡梦中的南鸢翻了个身,露出被墨水划过的脸,嘴里嘟囔了一声“爹”,周笒收拾墨纸的手一顿,抬眼望着南鸢这张“花脸”,露出微微痛苦的神色。

周笒本以为南鸢这几年已经适应了父亲不在的日子,却没想到她内心竟一直盼望着父亲回家。周笒把收拾好的墨纸放好,轻轻抱起南鸢,把她放到里间的床上,替她掖好被褥,才端着已经放凉的饭菜离去。

周笒已经在六扇门待了两个年头,却一直没有得到过外派的任务,每天干的事务无非是整理案宗等闲散的工作。

他向父亲提了多次,都以能力不足难以胜任等理由回绝,今年六扇门内部竞技,他以出色的成绩在多数项目中拔得头筹,才勉强分到京城近郊的几个悬疑案件中。

南鸢近年来似是长大了许多,不再整天和京城的纨绔子弟们一起抓鸟摸鱼,而是每日苦练武功,勤学律宗,遇到周笒就向他请教律宗上的难解之处,周笒如此也省了很多心。

今年六扇门捕快选拔,南鸢背着家里偷偷报了名,竞技场上她敏捷矫健,竟夺得魁首,周笒不敢忤逆当朝的法制,只得同意南鸢加入六扇门。至此南鸢将发髻梳高,一袭青衣,一夜间成为六扇门中名号响亮的青衣捕快。

周笒禁不住南鸢的软磨硬泡,终于在南鸢加入六扇门半年后带她出了外勤,这一出就是两年。周笒发现南鸢很有办案天赋,总能在第一时间发现案件线索,兄妹俩配合默契,一路成为六扇门的核心力量。父亲周明轩本不愿南鸢加入六扇门,但如今兄妹俩俨然成了他的得力下属,于是慢慢把一些重要的案子交到两兄妹手中。

万历二十年,蒙古叛变,朝廷的一次远征浩浩荡荡地开始了。

战乱发则民众殃,北部的叛乱尚未结束,南蛮蜀地的一波势力蠢蠢欲动,此时朝廷的大部分兵力都在北方对战蒙古,面对突然爆发的南蛮之乱,朝廷把此事交给了六扇门,命周明轩在一月内平叛。

这次蛮地的叛乱正是周明轩十二年前平叛的一支,如今竟死灰复燃,是当年那群部落的余党,可见蛮地的部落势力不容小觑,周明轩拒绝了周笒兄妹俩去前线的请求,决定亲自带兵平叛匪寇。

时隔多年,南蛮之地的风貌依旧,但如今这支匪寇远比当年强大,周明轩与匪寇斡旋多日,始终无法攻入匪寇的老巢。

眼看朝廷给的期限越来越近,周明轩决定孤注一掷,他用主力部队把匪寇引入一处山势险峻的峡谷,另带一队精兵试图从侧方攻入匪寇的老巢,最终这场破釜沉舟的决战用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成功了大半,主力部队与匪寇在峡谷处同归于尽,另一队精兵潜入匪寇老巢,放一把大火,欲将其连根拔起。

可蜀地湿热,气候多变,一场大雨让周明轩的计划付之一炬。

如此,周明轩仅剩一队精兵,匪寇虽伤亡惨重,却还剩一些顽固力量难以拔除,两方势均力敌,但周明轩对蜀地的地形不甚了解,贸然进攻势必落败。正值危难之际,周笒与南鸢带着一支精兵赶来,周明轩虽不满他们擅自带兵,但事已至此,只得重新谋划。

次日,周笒与南鸢各带五十精兵分两路潜入敌窝,两人商量好,周笒主攻,南鸢的队伍扮成匪寇假意与周笒的队伍对打,暗自混入敌队将其匪首拿下,擒贼先擒王,拿下贼首,余下的匪寇必缴械投降。两人与周明轩商量毕,周明轩虽认为此法太过冒险,但朝廷给的期限将至,这是唯一可以剿灭匪寇的方法,周明轩只得点头,嘱咐他们多加小心,两支队伍黄昏之时便潜入深山。

当晚,山中锣鼓喧天,厮杀声四起,从黄昏直打到深夜,漆黑的山谷似一座炼狱,充满着死亡的恐惧。

周笒带的五十名精兵只剩下不到十人,几人均已受了伤,强撑着到了事先与南鸢约定好的见面地点,却迟迟没等到人来。周笒直等到破晓,一个匪寇打扮的人一瘸一拐向几人奔来,周笒知道这是南鸢手下乔装改扮的士兵,赶紧走上前去询问,这名士兵浑身是血,见到周笒几人后便倒了下去,奄奄一息。周笒给他喂了一些水,这名士兵才缓缓醒来,气若游丝地说道,“南鸢…被…他们困…在了里面…其他人…都…都死…了。”说完便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周笒心里一惊,提剑便要去独闯匪窝救南鸢,被身旁的几名士兵拦下,硬生生拖回了家。

周笒看到南鸢被绑在一个木架上,浑身是血,一名匪寇拿着鞭子正往她身上狠狠鞭打,南鸢垂着头,已经奄奄一息,周笒冲上去想要救南鸢,可自己往前一步,南鸢却往后一步,自己无论如何都靠近不了南鸢。南鸢微微抬起头,看着周笒,气若游丝地说道,“哥…救我…”,周笒拼命叫着南鸢,却一直近不了她的身。

周笒听到一阵焦急呼唤他的声音,慢慢睁开眼睛,却发现是一场梦。此刻周明轩正在床前焦急地看着他,身旁的一名医师见他醒来,起身对周明轩作了个揖便退出了。

周笒想了好久才回过神来,看到床前站立的周明轩,意欲起身,一股钻心的疼痛传遍了全身。周明轩示意他不必起来,说道,“一月之期已至,看来这群山匪命不该绝,我已遣人先行进京复命,余者不日回京。你好好养伤,不必跟随前行。”说毕叹了口气转身离开,周笒突然开口,“爹,南鸢她…”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沙哑。

周明轩停下了脚步,却没有答复他,继而走了出去,周笒在父亲的背影里,看出了些许落寞。

周明轩不待周笒伤好便先行出发回京了,周笒一心挂念着南鸢,待伤势稍有好转,刚能下床便只身去打探南鸢的消息。

一连几日,他乔装成山匪进入匪窝,却没有看到南鸢的身影,周笒料到南鸢深陷匪窝必定凶多吉少,却连她的尸首都没有看到。

那晚周笒回到住所,院落的窗台上直挺挺立着一支箭,周笒立刻提高了警惕,走近才看到箭矢上带着的一封信。那是南鸢的笔迹,上面写着:“明日辰时,后山灵台,不见不散。鸢。”周笒躺在床上,一夜未合眼。

次日他早早去了约定的地方,让他宽慰的是,南鸢还活着,他无时无刻不念着南鸢,担忧着她的安危,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护她周全。想到这里,周笒更加迫不及待想要见到南鸢了。

周笒没想到,南鸢是一个人来的,她身着匪人的衣服,在悠远的后山灵台上,显得愈发冷艳。周笒有些激动,叫了声“阿鸢”,走上前去。

南鸢看着比自己高一头的周笒,并没有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周笒愣住了,此时的南鸢变得如此陌生,她已不再是当年那个调皮爱笑的小女孩,亦不是英武潇洒的青衣捕快,如今的南鸢,仿佛换了一个人,周身散发着淡漠清冷的气息。

其实周笒在看到南鸢只身一人前来的时候就发觉了不对劲,但没有什么比看到南鸢还活着更令人激动的事了。

两人久久没有开口,灵台处于半山腰,湿气太重,周笒的伤还未完全恢复,不一会便觉得伤口处微微作痛,他皱了皱眉,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

南鸢率先打破了沉默,“周笒,我一切都知道了。我本该待在这里,也本不该活到现在。”少女的话里没有任何情感,她的脸上也无半分波澜。

周笒一愣,却也明白了南鸢说的话。他看着眼前这个让她完全陌生的女子,一时答不出话来。

“那晚我们的计划失败,我被他们带了回去,我当时全身是伤,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了,醒来时发现自己在床上躺着,身上的伤口都被包扎好了。”南鸢仿佛不愿想起段记忆,眉头微皱。“他们说我是前任山主的女儿,还发现了我耳后的胎记,而我爹娘正是当年被朝廷带兵围剿时遇害的。”南鸢的眉头拧在一起,眼神中满是痛苦。

周笒想说什么,但看着眼前陌生的南鸢,总也开不了口。

“当年寨子被一把火烧尽,他们躲在山洞中,很多人被活活烧死了,后来一场雨救了大家,他们都以为我也在那场大火中烧死了,没想到我还活着。他们说我跟我娘长得一模一样,甚至还拿出我娘的画像给我看。”南鸢有些激动,身体微微颤抖。“我本以为,周明轩这些年来不待见我,是因为我太调皮,太没长进,原来,他是有愧,是他杀害了我的爹娘,还有那么多无辜的村民们!”南鸢眼里含着痛苦的泪水,情绪有些激动。

周笒的伤口微微疼痛,他努力让自己保持清明。

“周笒,你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假的,你告诉我!”南鸢似乎有些失控,此时的她,已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冷冽,只是一个脆弱孤独的少女。

周笒把她轻轻揽入怀中,南鸢贴在周笒的胸口,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裳,他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

南鸢在周笒怀里大声哭着,继而转为无声地抽泣,然后归于静默。

良久,南鸢把周笒推开,她的眼眶很红,却带着隐忍,周笒看着有几分心疼。

南鸢轻声说道,“你走吧,不要来看我了,我也不想再见到你。”少女的声音又变得十分冷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阿鸢,跟我走,好吗?”周笒看着眼前这个少女,他此刻竟不知道有几分自信能带她走。

“我不可能离开,这才是我的家。”南鸢闭上眼睛。

“那我们京城的家呢,你生活了十三年的家呢,你就这么把它忘了吗?”周笒有些激动。

“那不是我的家,从我知道我是谁开始,那个地方只会让我痛苦。”南鸢攥了攥拳头,仿佛想起那个地方和曾经的回忆都让她痛苦万分。

周笒没再说话,他愣在那里,连身上的疼痛都忘了。

“周笒,你走吧,忘了我。”南鸢转身离开,竟留下这样一句话。她走得那样决绝,单薄的背影显得愈发清冷。

周笒仿佛没听到一样,仍然愣在原地。

直到月色初升,山下的人家都已点了灯火,周笒走在镇子上,听着街巷传来的孩童嬉笑声,仿佛看到了幼时的南鸢、自己还有父亲在一起吃饭的场景,南鸢从小到大的点滴,在他的脑海里一点点浮现,又一点点消散。

周笒回到住的院子里,看门的老伯已经将晚饭热好,焦急地在门口望着。周笒浅色的衣服此刻已经被鲜血晕红,他的伤口早已裂开,可他却毫无察觉。刚一踏进门,周笒便倒了下去。

京城里的万家灯火仿佛亘古未变,不同于蜀地的部落风俗,京城的文化开放包容,汇聚了各地文化之长,周笒在六扇门干得风生水起,京城家家户户都知道六扇门捕快周笒的名字。只是从前的青衣双璧,如今只剩下周笒一人。

背后议论的声音也很多,有人说南鸢在剿匪途中因公殉职,有人说南鸢被匪寇绑去做了压寨夫人。周笒对此置之不理,只是每日投身公务,丝毫不给自己休息的时间,但却常常在月圆之时,望着南方的某处,发呆到天亮。

万历二十八年,朝廷中突然出了一位九千岁,一向归尚书省管辖的六扇门突然被这位宦官移了权。周明轩不知因何事得罪了这位九千岁,次年被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免了职,当晚在家“自缢身亡”,周笒赶回家时,只看到父亲冰冷的身体,以及颜色发黑的嘴唇,周笒十分清楚,父亲是被设计毒害的,凶手是谁,已经非常明了了。

次日周笒接到旨意,周家世代为皇室效命,功不可没,特提拔周笒为六扇门统领,由九千岁亲自指导,继续为皇室效力,周笒接了旨意,在父亲灵前跪了一夜。

周明轩出棺之后的第二天,便是周笒奉旨上任的日子,这天,顺天府城里排满了长队,人人都在恭贺这位新上任的青衣统领。

可这天,人们从清晨等到日暮,却没等来周笒。

周笒失踪的消息一夜间传遍了京城,九千岁震怒,下令全城搜捕周笒,扬言必治他的欺君之罪,顺天府的长街上一夜间贴满了围捕周笒的告示。

南鸢生活在蜀地的寨子里,她时常回忆起在京城与周笒一起办案的日子,最终都付之一笑。她把寨子里的村民整合起来,肃清规矩,从今以后万不可行杀烧抢掠之事,更不可欺侮山下百姓,南鸢做事雷厉风行,寨子里的村民很快服从于她的领导,竟也过得安居乐业起来。

南鸢常常在月圆之时到后山灵台,望月发呆到深夜。

万历四十年,宦臣乱政,一向太平的顺天府成了风声鹤唳的炼狱,各地战火纷纷而起,百姓苦不堪言。朝廷多次平复,皆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而在蜀地的一处山脉,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团体,他们不是起义者,也不受官府的辖治。他们见贪官砍贪官,专做劫富济贫之事,当地百姓十分感恩戴德,却不知晓他们的来历。

曾受恩于他们的百姓传言,这群人中有一对璧人,男子英俊潇洒,女子倾城国色,男子比女子高半头,两人武功极高且配合默契,尤其对官员十分了解,专门惩治为官做宰的昏官,官员们一听到他们的名号都吓得丢掉乌纱帽满地爬,好不大快人心。

他们似匪非匪,似寇非寇,似侠非侠。

于是世人称之——追侠者。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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