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寻献花岩

今日黄道司命吉日,寅时起身,卯时前往佛界著名派别“牛头宗”发源地之祖堂山,于宏觉禅寺后山,献花岩处,虔诚参拜禅宗四祖与五祖,亦同时参拜,一位道家仙翁。

二十三年前,鄙曾慕名来此寻拜山林深处之献花岩圣地,因闻史载,禅宗四祖道信法师、五祖弘忍法师皆曾于此修行正法。

当年山态原始,并无现今禅寺之宏伟壮观景象,且徒行不易,公车巴士辗转至牛首山下,经跋涉至宏觉禅寺旧址后,距献花岩仍隔两座无人山脉,须再步行攀山后,方可达紫竹林深处之陡峭崖壁,再攀其崖壁处崎岖小径,方可见之献花岩与佛祖修行之石壁崖洞,以及石洞一侧的千年古井。

当年山中修行僧人曾告知:佛祖献花岩圣地,并非诸人皆可见之。因寻拜献花岩,须在午时之前,且须佛缘深厚之人方可见之。若是临近午时仍未寻见,则须速速返回。因午时之后,山脉奇像诸多,不仅寻之无缘,更须下山为安。

1996年初,鄙与好友结伴前往徒行两次,虽连续翻山越岭,且已至紫竹林深处之崖,可观见崖下数丈之深,却皆未寻到,传言中可通往圣地之窄峭小径。

鄙于归返后仍心念如一,决意再往求之。于是当年春末,又第三次执着前往。只可惜,前两次随行之友,皆觉之徒劳,而不愿再往。仅一友人,愿与随行。

那日辰时,徒至崖边,紫竹深处,仍未见径,只见断崖处,数丈之下渺小的村庄与田地。正当失落于紫竹林间,转身待返时,忽闻身后,有细微脚步声,轻盈于林间落叶之上。猛然回首见一白发、白眉、且白色胡须之老者,观其面色,白而红润光泽,身着整齐蓝色布衫,脚穿干净布鞋,赫然于身后。

遂惊喜上前询问,其是否知献花岩方位,可否领之前往。未料老翁微笑作答,曰其常年居于献花岩,职于守护那座千年古井。

于是跟随老翁至崖边,在原先望下去本是断崖绝壁处,忽而出现一条窄细陡峭的石径,暗隐于崖壁腹内,贴其崖壁,握其枝草,很快便到达一处平坦之地。可观见一间简陋茅草屋,屋前有一古井,往前可见两处凿壁崖洞,即为当年禅宗四祖与五祖修行之处。

对白发须眉老翁引路感激之余,观见其茅屋草舍极为简陋,除锅灶碗缸,便只有一张铺着草席的床铺,当时春寒犹在,老翁独居于深山,我却无以为赠,除了来时,为解途中行脚饥渴,而装在包里的两只苹果。

一再推脱之后,老翁才终于答应收下这两只苹果。尔后又领我们参拜佛祖岩洞,又介绍千年古井,并取井内之甘水相赠,再送我们返回竹林,言明下山之路后,于反方向别去。

刚一转身道别,我便想起还没问过老人姓氏,想日后再来时,带些物资予他。于是立刻回首欲询之,却见路上空无一人。

当时心想,许是老人常于林中锻炼,故身健步快。又思之,既是常年看护古井之人,山下禅寺必有人识之,可以下山再打听详细。

然,回到山下宏觉禅寺旧址时,所询诸多人士,皆答之,献花岩旁从无茅屋,更从未听闻有过守井老人……

而今,依然惭愧当年慧根尚浅之愚,竟不识指路仙人也……

一别二十三载,今日再寻献花岩,当年紫竹林已不见,无人山林全然变貌,宏觉禅寺在老法师功德恩泽下,早已扩建宏伟,石阶新路皆宽阔,还有满目苍翠林海,一切已然新像。

然,当日幽深山谷与断崖绝壁处,白发仙翁引路之禅缘,仍历历在目、清晰如初。

(今日再临献花岩时,得见一石刻,一面刻有佛家《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一面刻有道家太上老君真言。佛道本一体,果然悟道之。南无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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