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程的巴士🚌

回程的大巴车上,旁边座位上的女孩,用欢快的语调和父母谈论着什么,或许是父母对她第一次出远门的担忧,叮嘱了很久,而女孩不时地看着窗外的夜景,偶尔用撒娇的语气轻声地答应几句,没听清说的啥,只听得出来,她对自己的出行充满信心。

听着软软的声音,伴着汽车快速在高速路上奔驰的噪音,竟然睡了过去,一下午真是用脑过度了。

突然被一阵大声说话的声音吵醒,仔细一听,竟然是好几排前面一大哥讲电话的声音,回荡在整个车厢,字字清晰。大哥在向自己的一位朋友求助,语气中充满了满满的哀求,求助的内容是大哥他们一行2人,买了车票后,到站就没钱打的到工地去了,请求朋友能给他微信转个100块钱,让他们能打个旳。他向朋友保证,明天就找老板要钱,马上还款。在他保证了八十多遍后,他的朋友终于答应了,在玩好一局游戏后,给他转账,大约还需30分钟。

大哥终于挂了电话,整个车厢都回荡着一声长长的,心满意足的叹息。

我摸摸左侧口袋里仅有的百来块现金,思索着该不该做个好人。

正当我沉浸在思绪中的当口,大哥的声音突然又响了起来:“你是谁啊,我晚饭刚吃了,微信里怎么没有备注你名字啊,你是足浴店那小谁吗!”语气无比欢快,且充满阳刚之气。

我默默地,没有去摸左侧的口袋。

戴上耳机再眯会,很快就会到站了。

PS:应大家要求续写,以下内容纯虚构。

回程的巴士-2

大巴车突然停了下来,惊醒了迷糊中的我,抬手就想把耳机摘了放裤兜里,以便做好下车的准备。谁料想,左手没有碰到耳机,反而触到了一头秀发,惊醒了倚靠在我肩膀上的女孩。原来在大巴车那非典型的左右摇晃中,把两颗由于睡着了而失去直立能力的脑袋搭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比较稳定的三角形。

女孩显然也有点迷糊,眨巴着眼睛,瞪着我。正当我摘下耳机,反应过来,将要开口解释的时候,女孩也明白了刚才的情形,直接说了声,睡着了。

接着,女孩又问了句,到站了吗?随后扭头朝左侧的窗户看去。

我看着左侧车窗外那一长溜的车,和远处光芒四射的加油站牌子,来不及回答。或许,用脑过度的后遗症依然存在,思维总是慢上好几拍。

大巴车缓慢地向前移动着,倒是很平稳了,就是这加油的等待时间看来是不会短了。

旁边的女孩显然也发现了,于是打开随身的小包,掏出一包牛肉粒,撕开包装,从下巴处揭起口罩,拈起一粒就往嘴里扔,然后又迅速放下口罩。

她这一连串快、准、狠的表演吸引了我的注意力,特别是对比刚才自己把口罩整个拉到下巴,咕噸咕噸喝红茶的土样,感觉特羡慕。人家吃东西咋就这优雅,好有美感。

她从我眼巴巴看着她的眼神中读出了浓浓的羡慕,只是误解了羡慕的内容。她朝我扬了扬手里的牛肉粒,然后把包装递到了我的手边。我那该死的脑子依然处于羡慕她那精彩的表演之中,完全没有理解她的意思,于是,她直接扒拉了一下我的左手,在上面倒了两颗牛肉粒。

我惊讶地看着手里的两颗牛肉粒,脑子也终于从怠速状态脱离出来,慢慢加速,直到飞速旋转。吃,还是不吃?这不是问题。怎么吃?才是个问题,大问题。

按照我一贯的作风,那肯定是扒拉下口罩到下巴位置,嘴一张,手一抬,完事了。然而,刚刚目睹了那么精彩的一幕,而现在手上又莫名其妙神奇地多了两颗牛肉粒,不实践一番,真对不起这番奇遇啊!

返程的巴士-3

正当我还在常规吃法和实践新方法之间摇摆的时候,女孩可能是看到了我皱着眉头凝视牛肉粒的时间有点长了,轻快地说了声:“没有毒,放心吃。”话音未落,就又拿起一颗牛肉粒,把刚才的动作又表演了一遍。

这下就不用做选择题了,我也拿起一颗,按照她的方法,实践了一下,感觉确实比原来的好用很多,满满的安全感。于是,对着她说了声,谢谢。女孩轻声地回了声,不用。

随后就回归沉默,每个人都做着自己的事,只有巴士在继续往前挪。

驶出加油站的巴士,像个脱缰的野马,横冲直撞。我心想,可能是司机师傅想把加油延误的时间补回来,亦或是家里的妻女等着他下班之后去陪伴。但是,你也不能把排水渠过弯的招数都使出来吧,就算你以前是赛车手,现在开的毕竟是巴士,不是赛车。

随着巴士快速地驶出一个弯道,一座绚丽多彩的大桥,突然印在了左侧的车窗上,彷佛一条浑身散发着七彩光芒的巨龙,静静地卧在海面上,在黑色天幕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耀眼。女孩拿起手机,转身对着左侧的车窗,不停调整角度拍摄着。

我也呆呆地望着窗外,思索着这桥的名字,以及家乡的小岛,什么时候能够拥有,属于自己的跨海大桥。

突然,司机的排水渠过弯法又上演了,这次是个左转弯,我整个后背直接靠在了扶手上,还好,喜欢把安全带系得比较紧的好习惯帮助了我,整个人还是稳稳滴。然而,女孩的安全带可能比较松,这是长途客车上的一贯现象,只是做个样子。于是,她整个人和车开始了同步飘移,直接飘进了我的怀里。

鼻端传来一股淡淡的花的清香,应该是她身上香水的味道,正当我的脑子还在思索这是哪种花香的时候,巴士驶出了弯道。

女孩坐直了身体,狠狠地拉扯了两下安全带,同时也狠狠地瞪了我两眼。我很无辜地看着她,心想,不应该去瞪司机吗?为什么要瞪我!

返程的巴士-4

女孩彷佛能轻易读懂我心里的想法,竟然回了句:“就瞪你,大叔~,一身汗味儿。”这句话,直接吓得我冷汗都出来了,非常怀疑她有没有读心术,这下估计更有汗味了。

她的话,掀起了我记忆世界的一角,我想起了上车前的事。记得中午饭后,就进了考场,一直到晚饭的点,才出来。考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记得题都不会,脑门一直都是汗。

出来后,又直奔校门左侧的地铁站,预估了一下到车站的时间,在快巴上买了张能赶上又最早的票。

下地铁后,在迷宫一样的、各类车型都有的、综合一体的车站里左冲右突,终于赶在发车前,坐上了这辆大巴。

中间似乎还有别的事,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有印象的,是考完出来,卫生间里碰到了一位监考老师,问我考得如何。我直接问他,明年有没有社会学。他告诉我专业是各个学校轮流的,好几年轮一遍,去年有,明年希望不大。

还有就是,下楼的电梯里,遇到了一个考务的女孩,鼓励我好好考试。在我思考该如何回答她的善意的时候,她已经笑出了声,说:“喔,搞错了,是考完啦!”

中间,电梯停了,女孩慢慢地走出电梯。似乎电梯门口的空气非常的黏稠,她的动作非常慢,慢得和电影里的慢动作一样,但是确实又在动,一帧一帧地在动。记忆中的每一帧似乎都如4k画面一样清晰。

就在女孩走出电梯门外,又回过身来的那一帧,电梯门关了一半,我突然有种说话的冲动,于是高声喊了句:“明年再来看你。”

今天、此刻之前的记忆,似乎就这么多了。

最多还有就是,我的座位号是18,旁边靠窗的是17。


大巴在又经过好几次的漂移后,终于驶入了客运总站。女孩在狠狠地用安全带把自己和座椅紧紧地捆在一起后,巴士的漂移终于没能让她再移动分毫。

两个身影,不待大巴停稳,迅速地窜了出去。我就一个书包,放在脚边,拎起就能走,所以在抢着下车这场考试中,我以探花的名次,跟在了两个身影的后面。

下车后,迎面而来的是三步一岗的白大褂,先扫场所码,再看行程码,然后是扫健康码做核酸。流程就是这么个流程,乘客和白大褂们都一样的自觉与自在。

前面状元大哥已经做好核酸了,但是榜眼大哥却卡住了,他说他翻遍了整个手机,找不到支付宝了,明明刚才还用过的。

登记的阿姨把他的手机拿了过去,非常有耐心地在手机页面里一页一页地仔细翻找,就差把手机壳卸下来找了。终于得出一个结论,大哥刚关闭的时候把支付宝删除了。

旁边做核酸的白大褂提醒了一句,身份证呢,拿出来。于是榜眼大哥利索地从裤兜里拿出了身份证,用时2秒。

当轮到我登记的时候,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直到做完核酸,走到出租车的候车点,才发现,从下车到出站的10余分钟,只有我们前3名,其余的乘客似乎都消失了。

返程的巴士-5

状元大哥出来得早,等榜眼大哥和我走到候车点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军绿色帆布大包躺在角落里,帆布的质量应该很好,迷彩绿都快洗白了,依然看上去很结实。状元大哥右手紧紧攥着个手机,不停地踱来踱去,嘴里不停念叨,咋就关机了?咋就关机了伲!

榜眼大哥快步走上前去,问道:“咋就关机了伲?”

“咋就关机了伲!”状元大哥回答道。

于是接下来,状元与榜眼,踱步与念叨,演起了二重奏。观众嘛,有我,和斜倚在车门上等待客人上车的两个出租车司机。

事情已经很明朗,这两位大哥,应该就是车上要借100元打车的那两位,很显然,他们的愿望,没有实现。

我把左手,插入裤子口袋,走上前去,停在了他们的身旁。两个人,看我靠近,迅速地贴到了候车点的栏杆上,留出老大的空间,打算让我过去。

我的左手滑出口袋,手里捏着一小沓纸币。不记得这沓纸币是什么时候在这个口袋里的,我只记得,我已经很久很久很久没有使用纸币了。

金额也不记得具体数字了,只有一个模糊的概念,似乎有百余元。有五十元的、廿元的、十元的,还有五元和一元。

当我把左手递到状元大哥面前时,他没有用手来接,眼神中充满迷茫,理解不了我这个行为背后的意思。

突然,我Get到了一个非常有意思的点,这个情形,是不是与刚才车上,女孩把她的牛肉粒袋子递到我面前的情形一模一样,当时我的表情,应该也是如此的迷茫。

于是,我学着女孩的样子,扒拉了一下他的手,使其掌心向上。随后,把钱,轻轻地,放了上去。

这个动作,状元大哥终于理解了,他看了看手里的钱,又紧紧地盯着我看,但是没有说话。

倒是榜眼大哥比较机灵,在看到我把钱放到状元大哥手上的那一瞬间,就踏前一步来到我身边,嘴里的念叨换成了:感谢、感谢,实在太感谢啦。

状元大哥在我转身走向前排出租车的时候,终于也动了,跟在我后面,说了声,谢谢。

我停住脚步,回过身,说了声,不用。

随后状元大哥要加我微信,说是明天找老板拿到工资,马上微信转给我,我朝他们挥了挥手,又说了声,不用。然后就让司机开车了。

出租车缓缓右转驶出客运站,后视镜里,榜眼大哥已经窜进了最后一辆出租车,状元大哥站在原地,对着出口的方向,不知道在思考什么问题。


已经步入七月,海岛白天的气温还是蛮高的,但当夜幕降临,气温会明显下降。我把手搭在敞开的车窗上,望着窗外,感受着微凉的海风拂过,心里有点小惬意。

热心的司机问我,要不要关窗开空调,当我用普通话回答“不用”的时候,能听出来,他答应“嗳”的语调里,明显带着丝丝的喜悦。

突然,一个小巧的身影出现在了右前方的人行道边,一袭淡蓝色的连衣裙随着轻柔的晚风微微摆动。辨识度还是蛮高的,是车上坐我旁边的女孩,正使劲朝出租车挥动着右手。

我让司机把车停在她身边,探出头,问她去哪?她下意识地说了个小区的名字,我的脑海中出现一副地图,一副灰暗的地图,只有三个点是亮的。一个绿色的点,还有两个红点,一远一近。三个点,刚好在一条直线上。

近处的红点边有一行字,是她刚才说的地名,远处红点边也有一行字,是我刚才报给司机的地址。

于是我告诉她,顺路,一起走吧。

她迟疑了一下,又朝左边看了下,朝我点了下头,并“嗯”了一声。

我打开车门,朝里坐了坐。当女孩把车门关上,我把顺路捎个人和女孩的地址报给了司机。

司机爽快的答应了,只是告诉我,前方在修路,非常堵,要是绕点路走隧道的话,会远个几公里,但是能更快到达。我答应了。

进入隧道前的路果然很通畅,出租车快速行驶着。我闭上眼,感受着晚间的风,带着那点点的海腥味,还有一种,若有若无,很好闻的花的清香。

正当我再次试图努力去分辨这是哪种花香的时候,一阵悦耳的钢琴声响起。女孩接起电话,甜甜地喊了声“外婆”,对面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女孩赶紧又甜甜地喊了声“外公~~”,拖得长长的尾音,带着浓浓的撒娇气息。

通话很快结束了,女孩转头看到了我那疑惑的神情,很自然地说道:“外公和外婆已经等在小区门口了。”听了她的话,我更疑惑了,哪种花香还没搞清楚呢,她为什么又说这个。

这时,热心的司机师傅接了话,告诉我们,不堵车的话,第一个目的地10分钟后就能到。我下意识地看了下手表,8点45分。

听到司机的回答,女孩马上接口道:“师傅,刚才我在那打车,挥了半天手,为什么这么多的出租车,至少十几辆,都是满的?这不正常吖!”话语中充满了浓浓的疑问,我都感觉出租车小小的空间里飘满了斗大的问号。

这个问题,直接把司机逗乐了,热情的司机师傅这下更加热情了,语带笑意地回答道:“你肯定是跟着很多人,从另外一个通道出来的。车站里面有个出租车候车点,空车到了附近,都会弯进去里面等客人,客人上车后才会出来,所以,基本上没有空车会经过你面前,而经过你面前的车里肯定有乘客。”

女孩听了司机的回答,回了一声长长的、带着三四个声调的“啊~~”。我听明白了他们的对话,却不知道该说些啥。我的脑子告诉我,空车的概率还是有的,譬如车站里客人较少的时段,也有不愿意进站等乘客的出租车经过的,只是概率比较小而已。

突然,一段文字跳入了我的脑海:请结合必然性和偶然性的辩证关系,分析小概率事件不等于零概率事件。

我晃了晃脑袋,感觉非常得莫名其妙。

这时,司机师傅又开口了:“姑娘你肯定是第一次来这,一般只要来过,都会从近处的出租车通道出来,就刚才那俩民工,他们都走对了。就是身上一分钱都没有,还想坐车,浪费我不少时间。”

女孩惊讶道:“没钱怎么坐车吖,而且现在都用手机了,谁会付不起这几块车钱。”

司机回答道:“谁说不是呢!竟然问我,能不能到地方后等他们几分钟,他们先进去借了钱,再出来给我。要是白天倒也可以,但是现在是晚上,那地方又实在太偏了,我怕他们出来一群人,我就完了,还是安全第一,百把块钱还是不能和命比。”

听到司机说到百把块钱,女孩突然把头扭向我,说道:“那两个就是车上打电话骗100块钱的那俩骗子吧,你也听到那骗子打电话了吧!这种人太无耻了,他们那朋友果然没把钱借给他们,要是真有人把钱借给这样的人,那他的脑袋里该进多少水吖!”

女孩的话音未落,热心的司机就直接笑喷了,两只手毫无意义地乱挥了几下。还好,刚巧,前面是个红灯,出租车本来就是慢慢地在往前滑行着,不然我真怕他会笑着把车开到路边的小河沟里去。

显然,司机师傅看到了刚才我给钱的那一幕。

女孩从司机师傅那夸张而又带点戏谑,还带着点恶搞的笑声中,听出了些特别的意思,她看着司机,弱弱地问道:“不会真有人借钱给他们吧?”

还没等司机回答,她突然又扭头看着我,语带惊奇的问道:“不会是你吧!”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木然地看着前面红灯旁的数字,35,刚好是17加上18的和。

返程的巴士-6

这时,司机终于止住了笑,回过头,冲女孩比了个大拇指,说道:“姑娘猜得真厉害,这位大兄弟直接给了他们一沓钱。”

听了司机的话,女孩瞪大了眼睛,瞧着我。左手很自然地抓在了我的右臂上,轻轻地摇晃着,嘴里不停念叨:“说嘛,说嘛,你是怎么想的,怎么能把钱给骗子呢,这么明显的事。我看你也不是很傻吖!”

对于她的这个小小的要求,我觉得应该予以满足。但是,我真得不记得当时是怎么想的了。我只记得,我是没有给钱计划的,但当外部某个要素发生改变的时候,计划被改变了。

我在脑袋里搜索合理的答案,最后,一个故事跳了出来,我觉得这个故事能勉强契合我当时的想法。于是,在出租车沿着半条马路贴着施工围栏慢慢往前爬的过程中,我给女孩讲述了“楚王失弓”的故事。

我应该不擅长讲故事,只是把脑海中的文字复述了一遍,所以女孩和司机应该都没听明白,故事到底讲的啥。因此,在我讲完故事后的一长段时间里,出租车内很安静,只有汽车发动机的噪音回响着,女孩手里不停地翻转着手机,似乎是在思考。

出租车在一个看起来似乎曾经蛮豪华的小区门口,缓缓停住了,我抬手看了下手表,9点整。

女孩望了一眼窗外,就急忙打开车门蹦了下去,不远处一对老人快步走上前来,女孩跑到慈祥的老妇人身边,紧紧地抱住了她的一条手臂,不停地晃着。

旁边的老爷子不知道问了句什么,女孩又向出租车跑来。等她跑到车边,我刚好也钻出车门,手里拿着她的一个书包和一个小坤包。

她接过包包,朝我瞪了一眼,就又向老人跑去。没跑两步,一个急停,转过身,朝我挥了挥拿着手机的右手,说了句:“傻大叔!再见!”

我也学着她的样子,挥了挥手,转身,回到了车上。

出租车继续出发,热情的司机又开口了:“这小区以前可是高档小区,不是一般人能住的,就是现在有点老了。”

我的脑海里,回放着女孩刚才挥手道别的动作和话语,所以没有说话。司机看我沉默不语,也专心开车了。

夜里的路况越来越好,开到后面,路上就剩我们一辆车在奔驰了。

大约又经过半个小时,出租车停在了海边的一堵高墙边,司机告诉我到了,车费96元。我付了车费,带着包,下车。出租车一溜烟,不见影了。

我望着眼前的墙,这是一堵很宽很高的墙,墙边有个金属材质的小门,和墙搭在一起,感觉更小了。墙的后面是什么,看不到,只能看到墙后远处是大海。

我不记得这是个什么地方,只记得一个地址,按照计划显示,这里应该是我今天的终点。

金属材质的小门缓缓地移开了,这时能感觉出来,墙和门都远超一般得厚实。门里出来两个白大褂,包裹得很严实,这也不奇怪,现在到处都是这副打扮。

两人来到我面前,其中一个拿出一把大大的测温枪,对着我的脑袋。一道幽幽的蓝光闪过,那人凑近看枪上的显示屏,上面只有几个字母:“Sun·I·H”。

我有点疑惑,不是应该先扫码看行程码吗?怎么这边套路不一样。

这时,另一人问了句:“是孙爱华吧?”

拿测温枪的答道:“是的,目前都正常。”

然后就看另一人做了一个奇怪的动作,我就感觉脑袋越来越沉,越来越沉,仿佛有很多很重的水,慢慢地注入脑袋,直到注满,然后就失去了知觉。

似乎经过了一段非常漫长的岁月,隐隐中,我又有了点感觉,似乎有很多细细碎碎的脚步声,也有很轻很轻的说话声,萦绕在耳边,却都听不清楚。只有两句很大声的话,听清了。

第一次应该是女声,尖尖的声音,说的是:“咦~他手机背后贴了张纸条耶,写了个电话号码!”后面就又是窸窸窣窣的声音。

第二次应该是男声,声音很洪亮,说的是:“第一阶段实验,很成功,契合度完美,辛苦大家啦!下阶段,我们必须马上攻克的有两个难题。第一个是关于能源的,生物能的吸收转化率和续航问题,48小时的续航,只能作为实验使用,我们要为走向市场做好充足的准备。第二个是关于新增记忆的,临时存储与永久存储之间的矛盾,这个涉及与或门的逻辑判定和质、量、度之间的算法,需要再新建个模型来测试!同志们,我们要加快脚步,追赶世界先进技术的脚步,争取跑到世界前列去”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本文完结)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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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您若是想到、看到、听到有意思的事,可以私信我,我们把故事付诸文字。

3.感谢大家的鼓励!这是我码字的动力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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