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期间,在家百无聊赖,好友静突然发来消息说要聚聚,后邀约一起回高中母校转悠,当时我的脑海能浮现出的唯一画面是苏历史。也直到那时我才明白原来有些情谊并不会随着岁月的流逝而飘散不见,那就是我对苏历史的情谊。
(一)初见
虽提及初见,但却只是平日里简单的相遇与对视问好。未认识他之前,我只是时常在回宿舍的途中遇见他,出于礼貌,我习惯性的点头微笑,打过招呼之后又是一阵低头快走。那时候只知道他是男生宿舍的宿管,对他的印象也只是瘦高瘦高。苏历史很瘦很瘦,形象说来,是像骨妖精一样变态瘦。夏天他穿着运动短裤时,便可窥见他的那双小腿还不及我的臂膀粗。可我向来对高瘦的男生有着超低的免疫力,所以当三两好友惊叹他的瘦骨嶙峋时,我也会不以为然。
(二)终于成为苏历史的学生
就这样时常相见,但过了两年还是点头之交,我甚至不知道他的教学内容是什么,教的是哪个年级的,教龄是多长……一切对于他的了解都没有随着见面次数的增加而深入更多。
高二的暑假,得知高三会有一位新的老师来授课,这对于我这种无感历史课的学生来说,算得上是一个好消息!直到暑假补课开始时,我们都满心期待着新面孔的到来。其实我早有耳闻,新的历史老师是那位瘦高的宿管。但没亲眼目睹,我还是怕着希望会落空的。直到上课铃打响,看见他在走廊里款步而来,我欣喜若狂,一只手激动得敲打着邻桌肉嘟嘟的手臂,另一只手试图捂住自己张得老大的嘴巴。当时再怎么遮掩,我的眼睛还是不停地回来地扫射着站在讲台上穿着白衬衫的他。是的,是简单至极的白衣黑裤,但非常完美地衬托着他的直挺身板,我想小说里的男主角大概就是这样一种容貌赢得追捧的吧。他没有帅的发光的光环,如果用一种更加贴切的形容来描述,我更愿意说他像一阵沁人心脾的清风,不强烈但足够撩动你的每一根神经!
之后的每一节历史课,我的目光都不曾从他的身上移开,那时候才知道:只要他站着的地方,永远有着聚光灯。我看他拿捏课本习题的动作,看他握着墨笔的芊芊细手,看他转身在白板上留下的端正秀丽的字迹,看他盯望你时深邃而坚定的目光,看他转动着扩大音量的麦克风……每一节历史课都是我离他最近的时光。那时候觉得要是一上高中就遇到他会有多好,那我至少可以了解他更多。但后来又想,其实能够成为他的学生已经是何其有幸的事了。
(三)好奇与猜想
学生时代的我们,总对师长有着无数的好奇。课后我们的八卦也由各类娱乐新闻转到了苏历史的身上。之前上过他的课的同学不只一次抱怨他教学方式的改变,说是之前的教学课程是如何如何的有趣,有着各式各样的故事可以听、以前他如何谈论到他优秀的女友……现在却只是一本正经的授课,提到有趣的事件也都只是点到为止。后来大家又都猜测可能是情场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失恋啥之类的常态……这些道听途说而来的八卦也让我对苏历史的好奇心越来越浓厚。毕竟在我心中占据男神地位的他,在我眼中,是何等的优秀。他的博闻强识使他身上散发着书卷气息,他简单质朴的穿着打扮更加难以掩盖他的书生气,我愿意拿明国书生来形容他。甚至我认为他的姓氏“苏”与“书”是多么的融洽,所以我也更愿意叫他“苏历史”。就这样带着对他那些看似永远也解不开的谜团度过了高三岁月。
(四)最后一课
高考前的最后一课,我们没有再授课。他将手中的课本习题放下,手把着麦说道:“如果知道最后一节课你们是不打算听课的,我就该把吉他带来为你们献唱一曲。”他的话一说完,全班都惊讶得目瞪口呆,要知道这可是平日授课也不苟言笑的苏历史啊,但紧接着是活跃的同学份子想跑回宿舍给他取把吉他来演奏。最后他清唱了一首《再见》,这也就成为了之后我一听就落泪的曲目,因为这歌记着一个人!再接下来,他一个人站在讲台上讲了许许多多,讲他看我们头顶阳光做模拟试题,讲他对班上同学的了解,讲他拍毕业照那天被许多同学拉着合照的喜悦……他讲到哽咽,我听到泪崩。明明是一些平旦无奇的高三往事,但从一个平日言语较少的人口中讲出,那是一种分外的感动。我几次抬头强忍泪水,我再不敢与他对视,害怕眼泪会夺眶而出,但最终还是泪流满面。
在最后一节课,我知道他与大学恋爱至今的优秀女友步入婚姻,并有个牙牙学语的女儿……对他情感生活的猜想全都消散了,剩下的是满心的祝福,我很满意这样的答案。课最终还是结束了,我在椅子上呆坐不起,落着眼泪拼命记着这节课,死命让自己心情恢复平静。我知道,我的眼泪不只是感动,还是遗憾与释怀共存,留下的是青春的泪水,那是对一个人的信仰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