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时,班主任曾对他说:“若想摆脱命运的束缚,那就勇敢的战胜高考”。当时的他并没在意这句简单的告诫,后来才发现自己为这句话付出了怎样的代价。年轻的岁月什么都不懂,不想在乎别人的看法,只想拥有一点点不同,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可却从未想过岁月在不停的流失,属于自己的那一片天空正在一天天暗淡,自己也在一天天成熟,一天天走向未知的世界…
高二时,他整天泡在球场,体验汗流浃背的畅快,像飞奔在草原上的野马,身心都是自由的。偶尔有老师走过说一句:“好好学啊,傻孩子”。当时他还有点气恼,心里总会默默补上一句“多管闲事,高考算个屁,傻你个头”。后来呢,还有谁会在自己身前劝慰?没有人会在乎。
高三时,他依然寻找在路上的感觉,享受头顶那一片蔚蓝的天,过不了多久,这一切都将不属于他。可他依然在梦中行走,总以为自己走了很多路,醒来时发现自己还躺在床上。有一点点感悟,有一点点悔意,开始苦学。可旧有的毛病已很难改掉,从此便抱怨高考,咒骂恢复高考的人。总以为高考是对他们这样有特殊才能人的一种埋没,可他从未认真的看过自己,真的有特殊才能吗?
很多人喜欢抛开现实,忽视整体,拿极少数去愚弄大众。那是连最基本的良知都丧失了。对于农民出生的他,如若心有不甘,想要改变命运,最佳最简单的途径无疑便是读书。它或许有些许不足,但未来的他才会清晰明白,无论他走了哪一条路,未来成就如何,纵观每个人的一生,尤其是最底层出生的他来说,无法否认的是:那个曾被他嗤之以鼻的高考却是一生中最最公平的一道门槛。这在他充满现实与梦想的纠缠中,是多么一件令人讽刺的真相啊!
多少人在岁月的流逝中,只能重复空留一句“只怪当时太年轻”的无奈惆怅。
但他或许又是幸运的,那个年代没有“中考分流”和如此严重的“内卷”。对于晚熟的他来说,初听中考分流便让他有些不战而栗,那个年龄段的他正处年幼无知,青春叛逆期,让那时的他去做选择,他不敢想象。当然,他明白任何东西不该分高低贵贱,但沉积太久的社会意识和现实认知度,想要真正做到绝非是一朝一夕的事。他一直以为,岁月里有一些东西已成陈年往事它们会在某个黑夜里跳出,在空洞的思想里肆意呼啸。疼痛也会慢慢爬上你的心头,吞噬你越发苍白而更加脆弱的灵魂。停留在灯红酒绿的城市,望着那些嘻嘻哈哈的少男少女,总以为世界本应如此,本该充满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