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邬小悲
当吉他声轻声响起时,脑海里总是闪现一个身影背着行囊走在铁轨旁边。这是从那些飘飘的年代就刻在内心深处的。许多年过去了,自己也走过了那么长的路,还是看不透外面的世界。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有的人喜欢一辈子呆在一个地方,从小时候在屋檐下玩泥巴,到老了蹲在树荫下抽着旱烟袋。有时看见他深邃的眼睛一动不动地望着山的那边,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内心深处,依然有一个远方。
他从来不跟我讲他的渴望,是不是有生之年要去哪里。他只告诉我他曾经去过南昌,不过不是城里,是矿山。
有的时候会觉得他们这类人很可怜,一辈子就在大山的环抱中,这么一生。可是有的时候又会觉得自己也是那么可怜,就算走了那么远的路,依然会觉得自己内心贫瘠。
我的故乡山村,有许多人,一辈子连省会都没有去过。他们有时会从年轻人的行程中打听到那些在电视里常常播出的地方,眼神里不免会有一丝渴望。可是过后他们还是那么平静地活着,养着牛,养着鸡鸭鱼。
我后来终于知道,他们的世界生活的意义不在于走过了多少路。
我在异乡,在某些时候会特别想回去那个环抱的山村里做些小时候常常做的事情。
想到深处,总是想哭。
外面的世界,有时候是可以活在心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