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三年我上息县学开车,那时才二十出头,风华正茂,有点初生牛犊不怕虎,说话办事风风火火,从来不动大脑考虑,随口就说出来了。
那时上登封密县拉煤,临上北时有货带货,没货放空,还没有高速公路,来回都走国道,国道路况也不好,天天堵车。特别是驻马店确山有个大上坡,叫做走马岭,坡陡路峭路面还窄,运气好,对面来车可以有序通过,运气不好,一堵半天一动也不动的。
那一次往北带二十吨大米,正好在走马岭堵车走不动了,堵了一个多小时,慢慢地前面通车了,于是我就打着火,气压上来准备走的,谁知道那时的汽车马力咋那么小,不管怎样半离合起不了步了。大上坡,往日又是拖挂车,一倒后面挂车就斜了,没办法,截后面来的车拖一下呗。
现在人都现实,看见截车都加大油门就跑了,好不容易看见一个本县牌照车,拉着散装废纸,摇摆摇摆过来了,我二个司机赶紧把他截停,是一位四五十岁老头开的车,那时我开的车停在外贸车队,他的车停在对面西城停车场,彼此都见面认识,没有打个交道,我们肯求他帮忙拉一下,只要能起步拉到坡顶就没事了,不管我们怎么好话相求,那怕给钱,那老头就是坚持不拉。说请老乡帮个忙,他讲台湾也是老乡,我认不了那些老乡了。我拉的是超高超宽的货,我说不拉就不拉。
说着他开着车就走了,我气得跳起双脚拍着大腿大骂起来:“打死你这个扒灰头,日你闺女!”他气得听到当着没听见,开着拉废纸的车摇摇晃晃地走了。
都说世界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快过一二个月,那天没事上一个玩伴家里玩,正好星期天,他妹妹带着同学回来了,我一看他妹妹女同学长的不错,求他帮忙介绍认识一下,一回生,二回熟。男女相处久了,日久生情,彼此之间都有好感,她讲她爸爸也是开车的老司机,一辈子就是臭硬啤气,没有交到一个朋友,开一辈子车,也没挣到钱。一说起名字我也认识,正好是不给我拉车的那个老头,还气得我破口大骂的,真是冤家路窄,随口一骂,咋真的又找到他闺女了呢?
我坦白对女友讲,你那一点都好,我就怕你爸爸不同意。反正丑媳妇早晚是要见公婆面的,早见晚见总会见,见见他老人家看看他倒底能把我怎么样?
心动不如行动,我带上礼物,负荆请罪,一上门鬼老头见到我火冒三丈,让我滚,我明知道我骂他在先,忍了又忍,坐了一会就灰溜溜走了……
女友也跟着我出来了,一个劲给我解释,她老头就是那又臭又硬牌气,别理他。
女友回家后,她妈也听她爸爸的话,不答应我们做朋友,她爸爸还对她妈讲:他开了一辈子车,对司机都了解,十个司机九个嫖,一个不嫖是傻吊。嫁人莫嫁开车郎,十天八天守空房。十天半月回一趟,扔下一垛油衣裳。不管我怎样说,那怕说得太阳从西边出来,他也不会同意他闺女嫁给我。
由于我们情投意合,你情我愿,不管父母给多大压力,最后还是没有阻挡我们的真情实爱,我要用一生一世来爱我所爱的人,关心她,呵护她!挣钱都交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