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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细细的微风,吹起白色的裙袂,微风也挽留不了,早已渐行渐远的彼此……

    梓意看着手机上推送的消息,“曾经”,告诉着她,只能如此,没有结果。她好像做了场梦,在梦里,她遇见了西渊,以及很多关于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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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梓意还记得那天,和平常一样,在拥挤而嘈杂的走道里,夏日的湿热,让梓意只想快的回到教室里。快到门口时,邻班的门从里面打开,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孩出现在梓意眼前。看到自己挡到女生的西渊,红着脸轻声说了声抱歉。梓意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害羞的男孩子,明明高高的个子,却害羞得像个小女生。一向脸盲的梓意第一次一眼便记住了那日逆光下的他。

    从那以后,每次经过邻班,梓意都会下意识的看向窗内,西渊一直坐在临窗的位子上。统一剪裁得略显粗糙的白衬衫,穿在他身上,却给人一种安适的宁静,仿佛秋日的第一缕阳光,温暖而又美好。梓意每次都会忍不住赞叹,“这个男孩真好看”。白净的脸庞,好看的五官,还有每次对视时羞涩微笑而显露的酒窝,都让她见到西渊时忍不住地欢喜。

    几天后,梓意从同班女生的日常八卦中了解到,原来她们每天聊到的那个男孩子就是他--西渊。梓意对校园八卦没有兴趣,但是那天的她却缠着好友,打听了很多关于他的事情。他的所有往事,都一一铺叙在梓意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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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邻班--直播班的西渊,一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学霸。拥有众多小迷妹的他,却从未越雷池半步。“也对,像这样帅气又优秀的男孩子,应该不会动凡心吧,”梓意在心里默默的想着,不知道为什么,知道这些的她,却更加地对这个男生心生欢喜。平时安静沉默的她,那天却一直静不下心来,洋溢着不曾有的笑容。

    那天过后,仿佛又恢复了宁静。梓意依旧乖巧而安静,有时也会和好友聊到西渊:球场上灌篮的西渊,升旗时严肃认真的西渊,和女孩对视聊天时永远脸红的西渊,还有很多很多个不一样的西渊,吸引着梓意,融进了梓意生活里的点点滴滴。

    很多年后,回忆起来,梓意都会想到:一直都是,只要静静地看着他就好了吧,如果没有那件事的话,也许一直都会这样下去,直到毕业后不在见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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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班上唯一知道梓意心事的好友从男生同学那里要到了西渊的QQ号。拿到QQ号的梓意既害羞又欢喜,小心地把纸条放在书包口袋里一心盼望着放学。回到家中后,梓意便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加好友时,鼓足了勇气的她一下子又陷入了纠结。“兴许他会拒绝吧,毕竟他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也仅仅只是见过几面而已。”在心里纠结了很久后,她终于按下了确认。本以为要过很久,或许会永远石沉大海,但几秒后,便传来了申请同意的消息。正在餐桌上的梓意惊喜地尖叫起来,快速放下手中的碗筷回到了房间,徒留下一脸无可奈何又对她颇为宠溺的父母亲。

    西渊给她的惊喜是不断的。梓意发现平常安静的他原来在QQ上也是健谈的。她向他表明自己的身份后,才发现,原来他也从别人口中听说过她并一直记得那天发生的事。她在好友的怂恿下表明了自己的心意,依旧腼腆的他只是发一个“嗯”,却并没有梓意想象中坚定的拒绝。梓意第一次认真地告诉一个男孩子,她已经喜欢了他三年,她把他当作自己的男神,喜欢着他并努力希冀成为和他一样优秀的人。梓意也知道让他喜欢上自己很难,但她不想轻易便放弃这份来之不易的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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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同班的很多人都知道班上那位性子寡淡的安静女生与隔壁班班草开始联系在一起呢?应该是从梓意第一次送信给他被别的同学看到吧。那天叫坐在窗边的西渊出来的时候,他便被班上的同学起哄着。不知道昏暗的灯光下,一向不关注这些的西渊有没有发现,那天的梓意,似乎与以往有些不同。那天的她,因为他第一次化妆。梓意学着平时母亲化妆的样子,上底乳,扑粉,描眉,涂上从母亲那里带来的一支适合自己的口红,给自己上了个淡淡的妆。看到出妆后的自己,好友的真心夸赞,让梓意对着镜子有些羞涩地傻笑了很久。那封信,其实梓意熬了两个通宵才完成。在信里,梓意向西渊说了很多会让他脸红耳根红的话,同时夹带的,还有自学美术的她画的一幅画。白色的背景下,穿着白色素衣的少年在低头沉思,一切,早已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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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梓意给他送过自己最爱的奶茶和零食,也收到过西渊的饼干和牛奶。她静静地望着她时,也同样可以看到西渊羞涩地回眸一笑。西渊回赠的信,梓意翻来覆去地看了很久。西渊带给她的,是浅浅的希望和淡淡的甜蜜。

    临近高考的那几个月里,她曾看见西渊在回寝室的路上等待与他同行的身影。他永远羞涩的忍不住脸红,而梓意安静地待在他身旁,心里像打翻了蜜罐一样的甜。也许,在西渊眼里,梓意一直就是一个漂亮、大胆、坦率、会画画的女生吧。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她曾在收到他礼物的那个晚上开心得一夜未眠。她也曾在听到他说他已有喜欢的人时失落得仿佛失了半个自己,强颜欢笑却怎么也无法冲淡内心的失落。其实一直以来的她都是淡淡的性子,可却因为他,主动做了很多从未做过的事情。一直以来都有对她很好很好的男孩子,但是梓意眼中,只有西渊一个人。因为西渊太过腼腆和害羞,所以,哪怕自己身为女生,很多事情一直都是她在主动。


    曾经也有好友提醒她:“你有没有想过,你们一直都不是平等的。会不会最后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看到好友很认真地注视着她,她不再像以前那样敷衍而过,梓意陷入了很久的沉思。她没有告诉好友,她知道,也许最后的结果是所有都是徒劳,不会有任何结果。但她依旧想抱有希望地去憧憬,虽然也许最后的结果会让她伤心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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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拍毕业照的时候,梓意终于有了第一张两个人的合影。直到现在,那张照片一直静静地待在梓意手机里。每次翻到,梓意总会感到有一种淡淡的伤感环绕着她,让她忍不住又想起那段时光来。

    高考结束后,回到本班教室,简单的收拾东西,梓意便离开了学校。尽管在邻班,梓意却未见西渊一眼 。那天过后,梓意没有平时一样主动联系西渊。从考后,到八月中旬,她与西渊的聊天还停留在他们互相鼓励对方加油的那一页。手机每天都会冒出很多很多消息,却没有一条,来自于西渊。如果没有那些聊天记录,梓意甚至觉得那几个月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她只是尽心做完了最后的高考冲刺罢了,而西渊,只是邻班那个挺好看,却与自己没有任何交集的男孩子……

    梓意在心里告诉自己,这可能是自己最后一次鼓起勇气:

    “你喜欢的那个女生,可以告诉我是谁吗?”

      “不太好说。”

      “你喜欢过我吗?”

      “曾经吧。”

      “现在呢?”

      ……

      还有一句未打出的字是:最后一次与你聊天,我想放弃了。也许好友说的对,从一开始,便不会有结果。

      关掉手机,远处,一簇簇烟花在南湖上方的夜空中徐徐绽放。烟花的惊艳,却只存于一秒,转瞬即逝。他们,大抵也如此吧。所有的一切,终将卷入时光尘埃里,最终无迹可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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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后来的后来,当梓意整理旧物,看到那个被称之为‘青春’的匣子时,她仿佛又遇见了在某个夜晚那个对着屏幕沉默的女孩,平静的脸庞上,嘴角荡漾着释然的笑……

    很多时候,放不下,不过是未解释清楚罢了。

    “我一直都知道,我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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