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发小————王晓琼,半个月多前,就跟我说:“娟,你写写我们小时候的故事呀!”这句话,我谨记在心,在这期间晓琼已经约我多次去江滨路散步。每次看到她,我都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没有完成作业的孩子,心里满是愧疚。我今天决定不能一拖再拖了!现在就开始写吧!
我和王晓琼家住在学校围墙外的一脚。我们都住在住着一大家族、大大的、热热闹闹的古色古香拥有近一百五十年历史的老房子里。我们的房子中间还隔着一幢房子,三幢房子层弧形排列。
我比她大几个月,小时候两家大人会在闲暇时光抱着孩子一起玩。我们是小屁孩时起的发小。我们玩着玩着长大,上小学时我们成了同学。记不清我们俩谁是班长,谁是学习委员!也许我们都做过,轮换着做。小学毕业后,我们又双双考入庆元中学,成为同班同寝室的同学。在十六岁前我们几乎形影相随、朝夕相伴!
我们的童年不像现在的孩子拥有丰富多彩的活动,从小小班开始就有春游秋游,有趣味运动会,有六一儿童节活动,每一学年拥有结业报告晚会,有艺术周,有各种各样名目繁多的比赛活动!还有家长委员会组织的周末聚会!家里会带着孩子们到处旅游!还会留下很多记录生活的照片!很多宝妈坚持给孩子记录生活中有趣的点点滴滴,有趣的言谈举止。孩子们可以经常温习童年时的美好时光,记忆丰盈!
我和王晓琼的很多童年记忆都已经随着时间的风漂去,越漂越远,越来越模糊。也许不是淡忘了,也许我们的课余生活,要么在田里拔猪草,要么在老房子里躲猫猫,要么跳橡皮筋,要么玩掂小石子的游戏,简简单单、平淡无奇。
但是有几件事情,我们俩都有深刻的印象。
王晓琼家有两个妹妹,每当我们俩想去玩时,妹妹就缠着我们不放,想跟着我们去。怎么办呢?有时晓琼一狠心,掐她们一下,她们就“哇啦哇啦”大哭起来,去找妈妈申诉了!我们俩趁此遛走了!
有一次端午节前后,那时正是雨水旺盛,河水猛涨时节!我们看到天空阳光灿烂!我们迫不及待地想到河里游泳了!我们俩沿着河边玩,到村头处,两个不谋而合有了下水游泳的想法。那时周围也没有大人,因此没有人阻止我们下水去。七、八岁的我们,脱光了衣服放在岸边,脱下凉鞋,两个同时到了河里。一到河里,水冰冷冰冷的!更糟糕的——河水很急。我们两个一到河里就被湍流的河水冲走了!小时候的河道是原始的河道,河里散布着巨大无比或者稍小的大石头。我们随着河水急流而下,心里很恐惧,还被河水横冲直撞,全身都被石头狠狠地“拳打脚踢”了一番。简直就是一次没有任何防护的原始漂流。漂啊漂,撞啊撞,幸好河道在村学校附近有一处大深渊,那里的水流平缓些,我们才能够游到岸边!终于脱险了!一想起来,毛骨悚然,全身好像感觉到全身疼痛,看到被撞击得青一块紫一块,冻得瑟瑟发抖!这次的“漂流”在我们的脑海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有一次夜晚,我们两个人没地方玩,就到一家办丧事的人家那里看看!房子里,白纸白孝帘满屋挂着!穿着白色丧服,系着白色腰带,带着白色帽子的人来来往往。请来主事的阴阳先生手持摇铃,口中念念有词。有孝子孝孙跪拜在那里!孝女孝媳们哭天呛地!听到这些悲悲戚戚地声音,直让人泪水像决堤的河水,喷涌而出!我们哭得像个泪人儿,一把鼻涕一把泪。听到人们说那个伯母家的孩子在读大学还没毕业就没了娘,心中充满了同情!对于亲人的离去,从此阴阳两隔,充满了畏惧!自那以后,我们再也不会去那种场合去受那种折磨了!
平时一放学,晓琼经常和我一起背着书包到我家。家里的锅里总是有温着的饭菜!放学到家后,我们揭开锅盖,盛起一碗饭,就着菜卤肉或者酒糟萝卜干或者酒糟腌毛芋吃!我们已经肚子饿得咕咕叫,如狼似虎,狼吞虎咽般香喷喷地吃了起来!热水瓶里有米汤。吃好饭之后来一碗米汤。在冬天时节,锅里还会有整锅香甜的番薯!我们吃饱喝足后,摆出凳子,以凳子为桌子,我们就“唰唰”地做起作业来。
夜晚在我家玩晚了,奶奶就点起蔑火让我送晓琼回家。把晓琼送到家里后,她又送我回来。送来送去,没完没了,不知道怎么办!大人们看着我们笑了,最后只好他们自己亲自出马,把晓琼送回了家!
有时候,我们俩跟着我大姐去田里捡甜螺!夕阳西下时,没有人走过的田里,田螺悠然自得地伸展着触须。沿着田埂走,我们将一个个的田螺捡起。田螺美味无穷。从小就听到长辈们说“一个田螺三碗汤!”意思说只要有一个田螺就能做出一道美味无比,供很多人享用的田螺汤了!大人们给我们讲田螺姑娘的故事,孩童的我们期盼着美丽的田螺姑娘会出现在我们家,早上起来就会有香喷喷的饭菜。其实真正的田螺姑娘就是我们的母亲!
有一个活动百玩不厌————野炊!每逢周末我们就带上锅,带上番薯、带些米和菜!我们沿着马路走到离村稍远的河里溪滩上,我们堆砌出一个灶,放上锅。在河岸边捡来从百山祖流来的残枝树根!烧火,煮饭!我们是真材实料的过家家。在锅里煮了番薯,吃完了就再做一锅别的东西!在那河岸边,河水清清,河岸上被河水冲刷发白发黄干干净净的大石块就是桌子,小石块就是我们任意挑选的凳子,捡些光滑圆润的小石子就是我们玩掂石子的玩具。有时候捡起大块的石头扔到河里看那溅起来的水花谁的更大更漂亮。有时我们下水里抓小螃蟹抓小鱼小虾!一天的时光就在不知不觉中遛走了!在那悠悠蓝天白云下面,我们自由自在、闲云野鹤般的玩耍。煮的番薯、饭菜是那么的香甜!那份香甜留在我们的记忆里挥着不去!
在冬天有结冰的日子里,我们大家伙都去家附近的池塘里敲冰块。拿来一块冰块,在冰块的中间放个碳火,炭火“嗤嗤”声响,待冰块融化了一个洞时,用稻草串起来!拎着冰块不会把小手冻着,拎着冰块看着它在阳光照射下一点点的融化,渐而消失!这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冰块成为我们快乐无穷的玩具!
……
我们的童年朴实简单,却有着现在孩子无法拥有的自由自在,轻松快乐!我们的童年是林清玄笔下人间有味的清欢,青山绿水、空气清新、宁静和谐、蓼茸蒿笋、原汁原味……像小草一样无拘无束得地自由生长!像白云一样,悠闲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