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分钟《古诗课》 [22]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早发白帝城 【唐 李白】

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 

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三峡在文学作品里一直是个很美的地方,我还没有亲眼去见过,有点遗憾。诗歌比起摄影来不好的一点是无法直观看到景物,但是这点缺陷有它好的一面,那就是留给人无尽的想象空间。比如说三峡的风景,只要我一直不亲眼去看,它在我心中就会不断变得更神秘、更美。

(1)诗歌背景

李白写这首诗之前是在流放途中。作为一个积极进取的文人,李白做过很多出仕的努力,也得到过很多贵人的赏识。但是贵人和贵人之间毕竟是有斗争的,李白卷入其中,成了政治斗争的牺牲品,被判流放夜郎。

唐朝时候,地名变动比较大,名叫夜郎的地方在现在的贵州和湖南都有,所以现在的人对于李白被流放的目的地一直有争议。

不过这争议也没有很大意义,毕竟李白并没有真的到达过这个目的地,而是在途中就遇到了赦免。用《古诗课》书中史杰鹏老师的话来说,李白中途遇赦,夜郎堪称最大输家,要不然现在那里就会有很多与李白有关的、流传千古的人文遗迹了。

白帝城在现在的重庆奉节县瞿塘峡口,长江北岸的白帝山上。李白走到这里,听说自己被赦免了,高兴极了,这首诗中处处洋溢着这种兴奋的情感。

江陵就是湖北荆州,南临长江,北依汉水,西控巴蜀,南通湘粤,古称“七省通衢”,春秋战国时是楚国的都城。

从白帝城到江陵,一千两百多里,顺流而下,一天的时间就能到达。这甚至不是李白惯用的夸张,因为郦道元的《水经注》里也是这么说的,这是个讲水文的科普性文章,应该不会用太多夸张的手法吧。

(2)回到《早发白帝城》

我读着感觉整首诗没有一个地方直接写心情,但是字里行间全是诗人的意气风发。

“朝辞白帝彩云间”,早上辞别彩云缭绕的白帝城。彩云,朝阳,这是美好的一天,诗人的心情与天气一样明媚。“彩云间”还体现出白帝城的高。正是因为地势落差大,江水流速才会如此快。

“千里江陵一日还”,一天就可以回到千里之外的江陵。我在百度百科里看到赏析,说这个“还”很传神。因为江陵并不是李白的故乡,但是李白用这个字体现他那种迫不及待要前往的心情。“一日”和“千里”时间之短和空间之远形成了鲜明对比。

“两岸猿声啼不住”,三峡两岸的猿猴一直在啼叫;“轻舟已过万重山”,我乘坐的小舟已经过了重重高山。猿声真的始终没有停歇吗?可能是这座山的猿猴在叫,另一座山的猿猴也在叫,因为船行的速度很快,一下子就经过了无数座山,便听到了无数猿猴不停地叫。

按理说猿声是令人哀伤的,特别容易引起羁旅之人的伤感,但是这时候就跟诗人的心情截然相反了。我估计诗人想的是:“你们叫你们的,我先走啦。”

百度百科里这样解释最后一句:“为了形容船快,诗人除了用猿声山影来烘托,还给船的本身添上了一个‘轻’字。直说船快,那便显得笨拙;而这个‘轻’字,却别有一番意蕴。三峡水急滩险,诗人溯流而上时,不仅觉得船重,而且心情更为滞重。如今顺流而下,行船轻如无物,船的快速读者可想而知。而‘危乎高哉’的‘万重山’一过,轻舟进入坦途,诗人历尽艰险、进入康庄旅途的快感,也自然而然地表现出来了。这最后两句,既是写景,又是比兴,既是个人心情的表达,又是人生经验的总结,因物兴感,精妙无伦。”

原来还有这样的比喻在里面。重重高山是诗人前面遇到的人生困境,而此时,这些困境都已经被远远地抛在身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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