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风了》这首歌火遍大街小巷的时候,柚子就很喜欢,后来走在街上,听到街边店里传出的吴青峰唱的那个版本,突然就泪如雨下。男孩的声线一如从前,温柔的像是春风。
那时候所有人都觉得柚子和小北是最有可能从校服走到婚纱的那一对。
高中时代两人就在一起了,小北成绩好,柚子高三的时候就拼了命地学习,生怕不能跟小北考一个学校,小北为了让柚子多睡那二十分钟,起早买好了早餐就在柚子宿舍楼下等。
每每这个时候柚子闺蜜就在旁边叫嚣一定要在两人的婚礼上当伴娘,两人就会相识一笑说好。
柚子喜欢苏打绿的歌,大课间小北就利用职位之便用教室的电脑一遍遍重复播放,每次这个时候大家都会起哄说柚子专属电台。
最后两人如愿考了同一所大学,拿录取通知书的时候还很不好意思地在班主任面前公布了关系,班主任看着他们,也只感叹了一句,“年轻真好啊。”
是啊,年轻真好。可也是那时的我们太过年轻,以至于后来发生的事情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小北喜欢柚子吗?
曾经是的吧。即使在同一个学校,也无法控制心与心的距离越来越大,小北很优秀,大学把高中时隐藏的差距都给挖了出来,他进入学生会,参加各种社团各种比赛,大放异彩,他的大学生活忙碌而充实。
她延续着高中的模式,交几个朋友,宿舍食堂教室这样三点一线地生活着。很多人都嫉妒柚子有一个这么优秀的男朋友,对,是嫉妒,不是羡慕。
也都感觉到了,回不去从前。大三的时候,小北成为了学生会主席,新来的小学妹终于有了胆子大的,活泼俏丽,多才多艺,谁不喜欢呢?
小学妹跟小北说,学长,我知道你喜欢我,我承认我也喜欢你,但是你是不是该跟学姐分手了。
小北一晚上没睡,抽完了两包烟,嗓子难受的很,最终还是给柚子打了电话。柚子刚醒,看到来电显示,心里咯噔一跳。
后来柚子回忆起来,是谁挂的电话也不记得。就愣愣地坐在床上,也没有哭,她想她该哭的。心里像缺了个口,冷风一直往里灌,空洞的很。
她没有告诉过他,每次约会她都花了很久挑地方,她知道他忙;她也没有告诉他,她一直都有做些兼职攒钱,因为他说现在的这个机械键盘玩起来不舒服;她也没有告诉他,她规划了很久的未来,几乎都有他。没有必要了,已经没有必要了。
故事的过程和结果都俗套极了。小学妹和小北很般配,最后还一起走进了婚姻的殿堂,是很幸福的姿态。
柚子让人帮忙送了999元的红包,看上去谁也没有沉溺于过去。只是后来不管柚子听多少遍苏打绿的歌,都找不回那时的心动,和那时的少年了。
有人问柚子后悔过吗?柚子说,没什么好后悔的,我是真的祝福他。
柚子是真的希望那个占据了她整个青春的少年一直好好的。
林清玄在《紫色菩提》里写,生命中偶然的欢喜、悟、心灵的光,就像鸽子麻雀突然来到我们的窗前,当它们飞走的时候,我们只要保有那种欢喜就好了。
柚子说,曾经有过那么一个少年,以最耀眼的姿态占据了她的人生,她感谢他给了她那样一段幸福的时光,深爱过,就足够了,只是说好要一起变老,实现不了了。
后来谁都过的很好,于是少女少年的故事就只偶尔朋友聚会的酒后被唏嘘几句。
苏打绿的吴青峰单飞了,发展的很好。柚子也只留意了几眼,她已经不再听他们的歌了,她心里清楚,伤疤还在,往事,也并不如烟。
只是因为还要走很长很长的路,所以要心无旁骛地望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