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城墙仍旧占据着这片土地,满墙的青砖流露着古朴的意味。但城楼之上,垛口弥漫着焦黑,几处残垣,一地碎石。墙外黄沙古道,漫漫青烟,往来行人匆匆,忙赶着要进城。孤零零的只有一处茶摊供往来的客商歇脚罢了。
此刻,这片天空黑云密布,风沙渐起,怕是有一场不小的风雨。茶摊上,一名满脸络腮胡的关西大汉对面前一脸坚毅,目光炯炯有神,威如猛虎的男子开口道:“赵老四,俺看这天儿,像是要下雨了,嘿嘿,看来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赵老四顿了顿,开口道:“这叫黑云压城城欲摧,大人教我的!”关西大汉豪爽的干了面前的一大碗,喝道:“好酒!”
赵老四眉头一皱,说:“陈横,你又偷喝酒,小心,一会儿别误了事儿!”“嘿嘿,老四放心,俺可是鲁智深,这酒是越喝越有劲儿,不喝上一口,一会儿就成软脚虾了!哈哈。”陈横开口道。
赵老四见状也没再干涉,他是知道这位的,不然这次也不会叫他来,毕竟这次的事很重要。
看着越来越阴沉的天气,赵老四开口道:“走吧,快要到时间了!”说罢,起身开始收拾起架子车来,车上装满了坛子,里面装的是沧州谭家酒楼的酒,这酒有个响亮的名号叫“沧州老酒!”
陈横望着赵老四低语,“嘿嘿,大人也教过我一句,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陈横和赵老四就这样扶着架子车和满车的酒进了城,天上的阴云也再也按捺不住,下起雨来,大雨倾盆!
街面上已经看不到行人了,只有零散几位在赶回家的路上 。赵老四和陈横就这样在雨中走着,缓缓前行。面前逐渐有一道身影浮现,一袭青衫,满脸书卷气,打着纸伞,文人气息十足。看到了赵老四和陈横就赶紧跑了过来。
赵老四看着面前的这位书生,面色焦急。开口道:“张先生!”“哎!”文士开口回应。向两人行礼,开口道:“两位,真的要去,不考虑了,此一去,九死一生啊!”赵老四一脸平静,但眼神坚定。说道:“要去,大人说过,立谈中,死生同,一诺千金重!”
姓张的文士知道两人的志向,都是一顶一的江湖好汉,哪里会轻言放弃。于是无奈,开口道:“既如此,我便随两位一同前去,如何?”
赵老四笑了笑,开口道:“嘿嘿,张先生心意我们领了,不过您就不去了,我们本来就是贱民,用贱民的命换天下贱民一个希望,划得来,搭上您,就不值了!”
旁边的陈横也开口道:“张爷,时候不早了,俺们要出发咯!”赵老四点头示意,两人便沿着大街继续走下去。“走好,义士!”张先生喊道。
赵老四和陈横就这样在雨中来到了西城老街口,看着面前身后出现的人影,陈横开口道:“嘿嘿,看来,俺们叫人给盯上了,你的兄弟们,怕是……,”赵老四没开口,继续向前走去。
大雨中,前面的人看着两人过来大喊:“赵爷和陈爷,留步可否,再走大人们就不高兴了。江湖人,何必掺和这么一档子事儿呢!”赵老四还是没开口,只是手已经摸向了车底,但是陈横快他一步,从车底摸出一把刀来,百炼钢刀!
陈横拍了拍赵老四,说道:“看,左边没人,往哪儿走,去晚了可就来不及了,这些杂碎我给你拦着!”赵老四一愣,但还是点了点头,朝一旁跑去。其他人要追,都被陈横给拦住了。
陈横摸着手里的百练钢刀,刀把上刻着两个字昆仑!陈横说道:“嘿嘿,崽子们,江湖人就别掺和这些事儿了,都是江湖人那就手底下见个真章吧!让我看看你们这群崽子有没有忘了我关西提辖的名号!”
说罢,领头的说道:“陈提辖,得罪了。”那些人举着钢刀便冲了过来。倾盆大雨下,一柄钢刀被陈横耍的密不透风,不断有人倒下,血液夹杂着雨水,弥漫了整条街面!
赵老四这里,从小巷子里出来,看着远方人头攒动,他知道那群弟兄们动手了。真当要赶过去时,面前有一汉子走了出来。说道:“坐山虎白客请赵四爷待一会儿!”随后架势摆好,随时准备进攻,看的出来,他对赵老四很忌惮!
赵老四望着远方,心里焦急。手摸向了背后,“砰!”一声巨响,坐山虎缓缓倒下,头上有一血洞贯穿。赵老四手里的西洋火器缓缓有烟飘起。“大人说,时代变了!”
西街菜市口处,看着满地的尸体,赵老四知道自己来晚了,这些都是与自己同生共死的兄弟。劫法场,劫走了兄弟们的命!赵老四从车上卸下来一坛酒,撒在了地上,缓缓流动着。
“兄弟们,走好!”
三天后,京城西郊大路上。赵老四和陈横一人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陈横拱手道:“赵兄,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只是不知,你接下来你打算去哪里?”赵老四开口道:“去广州,听说那里有更大人一样的人,要为贱民争一口气!我要去哪里!”
枣红马一骑绝尘,陈横耳边还回响着赵老四说的话。“我听人说了,大人临死前说了,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