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某个深夜里,我坐在株洲开往昆明的火车上心血来潮想写点东西给自己,为了明天的远行,也为了这漫漫无尽地生活,我想给予自己一点力量。
我同我母亲一样骨子里都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固执和自尊心,可能我还甚于她。我不知道自己具体要什么,但我慢慢清晰了自己不要什么,我即将成人,即将迈向更为浩远的世界,我一直对自己能否把握好这一生怀有一种不确定,时至今日也没有足够的信心,但是一直觉着终有一日我能得到我所要的,过我想过的,做我想做的。
新认识了一位爱旅行的朋友,不仅仅有共同的话题,在精神层面也是相知的,讲起大冰的书,讲起那些民谣歌手,讲起那些神秘圣洁的土地,我突然觉得有共同之处的人们真是可爱。
这趟火车很是漫长,将近要坐一天一夜,我的运气很好,坐在周围的哥哥姐姐叔叔伯伯人都很好,很善良很朴实的那种,我的行李是一位哥哥帮忙扛上行李架的,泡面的开水是一位伯伯帮我接的,坐在旁边的姐姐与大家分享了零食,一路上睡睡觉,看看书,听听歌,与周围的人聊聊天,就到了深夜,那位姐姐在安顺下了车,因为很聊得来,还嘱咐我可以的话去黄果树瀑布玩,她家就在附近,还跟我讲了旅行中要注意的事项,我们互留了电话,我告诉了她我姓秦,也知道了她姓雷,这只是萍水相逢的一面,再相见不知道要待到何时,只是希望她在天堂的弟弟安好,她也能一直幸福下去。
坐在我对面的两位伯伯是很朴实的那种,他们用贵州话交谈,聊天时,我遇到听不懂的,他们会很用心的用不太纯正的普通话再讲一遍,偶尔笑笑,露出一口略有些黑有些黄的牙齿,他们说贵州人大部分是这样的,因为喜欢抽烟,其中一位伯伯喜欢喝酒,还带了一瓶北京二锅头,一罐纯啤,他们讲各种各样的事情,有贵州少数民族会弄什么蛊到别人身上,会讲浙江宁波好玩,会讲这一站是到了哪里,还有多长时间才到,会说他们的家乡,笑起来的样子有点羞涩和温柔,再过两站他们就要下车了,那个地名因为不熟悉我听了几遍也没有听出来,但我很感谢他们一路上的照顾,希望他们能事事顺心,身体健康!
这趟火车在浓重的夜色里行进,有很多人已经进入了梦乡,下车的人就这样下了,掩身在了朦胧的灯光里,渐行渐远。上车的人却越来越少,一个个座位空了出来,我拢了拢身上的披肩,相识于江湖也将相忘于江湖,我在行走也在遇见,虽是路程有些遥远过程有些波折,但那些美好已经足够洗去我的疲惫和满身的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