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娴曾说:“离别与重逢,是人生不停上演的戏,习惯了,也就不再悲怆。”
那么我想,我终究无法成为一个好的演员。
01
小学时,老师让我们谈谈自己的理想,班里的一个同学昂起小脸,坚定的说:“我长大后相当一名医生,因为我的爷爷就是因癌症而死,我要消灭癌症这个可怕的东西。”那时候的我心里满满的都是佩服,幻想着他穿着超人的服装拯救世界,然而我却并不了解癌症的存在。
有时候,无知也是一种幸福,但成长就是要学会慢慢接受这个世界的残酷。初三那年,爷爷突然被送去医院,我还记得那天晚上,我满心欢喜的回到家,却看见父母红着眼眶,哽咽着对我说:“你爷爷被查出癌症晚期了。”那时候的我已经明白了原来癌症是可以把一个人永远带离你身边的大恶魔,任凭你拼命抓住,却终究无法挽回。
病床上的爷爷已经很久没有吃进过饭了,骨瘦如柴的他拼尽全力对我微笑,我很想抚摸他满是皱纹的脸颊,握紧他布满老茧的双手,但我的双脚却又似被囚链所困,无法向前,爷爷笑着对我说:“我的乖孙女,爷爷没事,你要努力读书,我的孙女最棒了!”我别过头,早已泣不成声。
最后的最后,我还是错过了爷爷的最后一面,在爷爷的葬礼上,我偷偷跑进爷爷家后面的那片小树林里,一遍遍的回想和爷爷在一起的画面:他为我摘果子,为我讲属于他那个年代的故事,静静在旁边陪伴我做作业到深夜......然而这些都不会再有了。
那个初三的冬天,雪下的很大,雪花飘啊飘,落进我的心里,我爱的爷爷,去了天堂,面对人生中第一次这样的大别离,我不够坚强,哭红了眼。
02
自从出生以来,我们就好像有了一个短暂而统一的目标——上大学,从小学到初中,从初中到高中,我们都朝着大学这个想象中都是美好的地方奋进,我们美化他的一切,向往大学的自由,憧憬情愫的萌动,却往往忽略了自己还要付出的代价:远离那个你闭着眼都不会走错的家,离开那些你怎么也吵不散的人。也许不是所有人都会有这种感觉,但至少我是。
去学校的那天,我的奶奶,阿姨,父母,姐弟,同学都来到车站为我送行,一路上的嘻戏打闹然而还是掩盖不了离别的伤感,亲人和朋友在火车就即将到来的时刻都红了眼眶,在他们的心里,我还只是个孩子,从未离开过家的孩子,他们担心只有十六岁的我能否独自在一个陌生的城市,融入大学那样一个小小的社会。我努力让自己大笑,昂起头,不让泪珠滴落,一一与他们抱过,冲上火车,终究还是忍不住抱着陪同的父母大哭,然而我知道,与父母的别离也终会到来。
那是九月,开学的季节,妈妈陪我在大学的校园里走了一圈又一圈,她牢牢的抓住我的手,就像小时候那样,她害怕自己一松手,转身就会不见女儿的踪影,我特地放慢了脚步,稍稍走在妈妈的后方,看着她既高兴又不舍的脸,鼻子一酸,泪珠滚落。晚上,妈妈送我回到寝室,室友都在校外庆祝自己的大学生活即将开始,而我,终究还是太过害怕离别,妈妈在寝室的小床上和我谈了很多很多,想教给我她所有的人生经验,想打破那个我从小就生活的童话世界,却又不想让年仅十六岁的我太早去融入社会。“时间不早了,妈妈走了,你要照顾好自己啊!”妈妈笑着打开门,“嗯。”我小声答应,想说再见,喉咙却似被什么东西堵住。
妈妈最后真的还是走了,没有回头,我以为这是成人的坚强,后来才知道,原来妈妈在我的宿舍楼下哭了很久很久,每个人在离别的时候都是个脆弱的孩子,我想真的是这样的。
03
21天,看似很长,但又似乎在一眨眼间,21天的军训生活已经成为了过去式,晚上的阅兵结束后,领导宣布“新生军训画上了一个完满的句号”,当“解散”的话音留下,我们却舍不得那个承载了我们笑与泪的训练场了,教官们坐在主席台上,我们流着泪,一遍遍的大喊教官的名字,喊哑了嗓子,哭红了眼,训练很苦,但更多的是欢乐与感动,普通话永远都不标准,痞痞但又很好玩的科科,萌萌羞涩而又笑点低的小全全,帅帅但又很逗逼的杜教官,每一个都让人不舍,我们就那样看着教官们一个个走下台阶,消失在无尽的夜色中,我们止不住眼泪,但心里明白:有些人就真的只是你的人生过客。
未来的道路还很长,我还是会有很多大大小小的别离,也许我还是会忍不住流泪,但我会慢慢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