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后

        今天又到了和昔日战友小聚的日子，几人来到路边烧烤推杯换盏就是整。不知不觉间已经到的十点多。

        这时身边桌的俩小兄弟已经嗨的面红耳赤，期间聊的话题天文、地理、人文、星相、财经，无所不及，只是见解略显尴尬。

        最后二人聊到了彼此的工作近况，那更是指点江山舍我其谁。引得周边几桌的成年人纷纷侧目。

          小胖说：“某某书记对他青眼有加，在工作生活上对他各种照顾关心。”小瘦马上露出仰慕的神色各种吹捧。可是在我们听来这胖小子虽在职能部门工作，每天也是忙忙碌碌就是一点正事没干，不禁对他嗤之以鼻。

        白胖子的工作报告告一段落后，小瘦捡起话茬：“我那单位还行一月也能挣个万八千的，只是单位领导眼光有问题，我一个青年才俊总是被边缘化，别说重要项目就是些无关紧要的小项目都不叫我参加，感觉一身才华被埋没。”

          几个战友对视一眼心中不禁感慨：“小小年纪月工资上万，不知道是什么单位。”要知道在我们这种三线城市人均工资基本五千左右。

          兄弟二人的聊天告一段落 ，小瘦提议去唱歌潇洒一把。白胖子义正言辞的道：“有规定的，我们这种工作不能如何如何。”

          接着两人便开始窃窃私语。不一会小瘦不知用的什么服务软件叫了一单网约车。不得不说现在的网约车效率很高，大约两三分钟便来到路边停下。

          二人先是视若未见直到司机电话联系才起身结账走向网约车，站在车旁又是一阵聊天。过了五六分钟司机从车上下来打开后门示意二人上车，白胖子很有气势的挥挥手表示等会。小瘦陪着笑脸说：“师傅 稍等一会，我方便一下。”师傅表示同意。

          小瘦把白胖子倚在了树上，自己找了个背人的地方放水去了，回来后准备上车，白胖子表示他也想去，小瘦又扶着他方便了一下。

        我们这些旁观者都替网约车司机着急。二人好不容易忙活完，小瘦扶着白胖子示意他上车，可这货又扶着车门侃起了大山。

        大概又过了五六分钟只听车上的司机愠怒的问：“哥们还走吗？”听了他这话白胖子立时爆发：“叫xx你等会怎么了，臭拉活的。”接着便是一连串污言秽语。

        司机见他喝多了只是冷冷的又问了一句：“你们还走吗？”胖子暴走道：“不走了，有钱也不叫你个xx挣。”

        司机见他这么说便回道：“不走把车门给我关上”胖子瞪了一会司机，重重的把车门摔上。就在车子启动的瞬间胖子又朝着车门踹了一脚，由于重心不稳自己也跌倒在地，起身后又向网约车追去。嘴里还骂道：“活该你跑出租，穷死你。”

        那车一个急刹停在了原地接着又徐徐的开走了。这一脚刹车表达了司机无奈的不忿。

          那小哥俩鼓捣了一阵又回到了原来的酒桌，见服务员已经撤桌立时急眼，那胖子又开始满嘴喷粪。

          我看了老班长一眼暗示他咱们教训这货一顿啊。老班长意味深长的叹道：“我儿子今年该高考了，你家小二也快上小学了吧！”听了他这话我的万丈豪情立时化作绕指柔。

        这时老板出来分辨几句，最后表示哥俩愿意喝的话店里可以送两个凉菜，才暂时平息了胖子的怒火。

        不一时两人又开始吆五喝六喝了起。瘦子还不停的劝说：“哥，别和他们一般见识，咱们是什么阶层啊！不值得，掉价。”

      听了瘦子的话胖子立马又端了起来，如数家珍的历数自己家的背景。听得瘦子双眼放光，面露羡慕之色。最后胖子总结道：“兄弟你说的对，今天你哥我失态了，叫你笑话了。”

        这时一辆黑色的宝马风驰电掣的开来，一脚刹车停在路边。车上下来一个年轻人转到后备箱从里面拿出一把兵工铲奔烧烤摊走来。

        宝马车的副驾驶又下来一个中年人紧跑几步拽住了年轻人嘀咕着什么。最后只听到年轻人大声说了一句：“行 爸我不动手。”

        父子二人来到离那哥俩很近的一张空桌坐下，年轻人把兵工铲立在桌边，掏出软中华点了一根。随后点了二人根本吃不了的烧烤，最后问有没有茅台。

        当听到没有时拿起电话打了出去：“李子，我在某某烧烤吃饭，给我送箱茅台来，对要高度的。”

        不一会一辆大众停在路边，司机抱着一箱酒走了过来。年轻人招呼：“李子坐下一起喝口。”那来人犹豫了一下便坐了下来。

        酒过三巡，年轻人一边瞄着胖子哥俩一边含沙射影的骂了起来：“小崽子，看不起谁呢？有本事别在这xx吃路边摊啊！跟这装什么大尾巴狼呢！”

        至此我猜测这可能是刚才的网约车司机的儿子给老爹找场子来了。

        李子听年轻人叫骂不解的问道：“哥咋个意思。”当听完事情的经过后顿时暴起，抄起桌边的兵工铲就奔胖子哥俩冲去。

        在一旁一直观察事态发展的老板一个健步冲过来抱住李子好言相劝。

        那边胖子哥俩开始还假装镇定，在被年轻人丢了一个杯子后，就灰溜溜结账走人。

        年轻人看对方走了喊道：“行了 ，李子我爸不愿把事闹大，就这样吧！”

      年轻人喝了一会对他爸说：“爸剩下的酒你带回家喝，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带着李子开车扬长而去。

      那中年人自己默默的端起酒杯喝尽最后一口自语道：“这是个啥味啊！”

      老班长拎起我们的二锅头凑了过去，给中年人满了一杯恭维道：“老哥有福，儿子怪有出息的。”

        中年人先是报以感谢的一笑，接着叹了口气道：“有个屁出息，这不赶上拆迁了吗！”说完一口啜尽杯中的二锅头摇摇头道：“还是这酒对味。”说完抱起茅台晃晃悠悠的走了。

        曲终人散，悠逛在无人的街边，透过婆娑的柳枝 仰望皎洁的月光。

        “人性怎会如此浮躁。”

          ‘哎……’

          唯有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