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户外的小区里,是一块很宽敞的空地,新铺的红砖平平整整,干干净净。几株海棠和杏树,依旧枝繁叶茂。时常有邻居在楼下的空地上做美食。烧烤架一支,炭火一燃,新鲜的自制肉串,各种蔬菜卷一烤,树下放上一个餐桌。就着微风阵阵,三五好友,推杯换盏,好不惬意。这样的傍晚或者是周末,看着他们吃着喝着聊着,好不羡慕。
于是,选一个秋日晴朗的傍晚,先生买来新鲜的胖头鱼、草鱼和鲫鱼,从车库里拿出大铁锅和炉灶,准备也来个户外铁锅炖。柴是现成的木头,前一段时间家装时候,拆下来的板材,还有旧家具,那时候听从邻居大哥的建议,都整整齐齐地码在空地一角,留给小区的邻居们做铁锅炖当做烧柴用的。
先生请来老爸老妈,两位老人家并不着急上楼,围着铁锅看先生炖鱼。时不时还往灶里添添柴。先生炖鱼的方式和我不一样,他把葱姜蒜爆锅后放入豆瓣酱炒香,放入水,锅底放上帘子,然后再把收拾好的鱼(大鱼开背,小鱼打花刀)和各种佐料放入锅里,添上水,盖上锅盖,就开始炖。灶下木条烧得红红旺旺的火苗,不停地舔着锅底。不一会儿,锅里就传出咕嘟咕嘟的声音。
爸妈和婆婆都是在农村生活了大半辈子的人,看见这铁锅土灶就格外亲切。三个人围着铁锅,不停地说,这样的铁锅炖鱼肯定比咱们燃气灶和电炒锅炖的好吃。
我和先生看着炉灶,不停地添木柴。夕阳暖暖的余晖,从树叶缝隙洒进来,红砖地上是斑驳的影子。海棠树尖上的果子红彤彤的,树下那些花儿开得五彩斑斓。晚风徐徐,一扫往日阴雨连绵的潮湿。
不一会儿,铁锅里就香气四溢。“千炖豆腐万炖鱼”,大火炖出香味之后,改用小火慢炖。每次只放三两根柴。炉筒子里冒出乳白色的炊烟,像极了小时候家里房顶烟囱里飘出的袅袅炊烟。再听爸妈和婆婆说起从前,他们年轻时代的旧时光,日子过得如何清贫,吃饱穿暖就是最大的目标。想吃鸡鸭鱼肉,哪里能舍得?只有逢年过节,才能看到一点荤腥。而现在的生活,山珍海味随时吃,简直太幸福了。
就这样,守着温暖的铁锅炖鱼,听着老人家们说着从前,锅里的美食,飘出越来越浓郁的香味。炖了近一个小时,汤收得差不多了,先生说可以了。我取来用来摆饺子的大不锈钢盘,先生把香气四溢的鱼盛出来,撒上绿油油的香菜末,一盘色香味俱全的铁锅炖鱼,就新鲜出锅了。
因为傍晚时分,怕户外有蚊子,我们选择端回家里的厨房去吃这美味炖鱼。先收拾好炉灶和地面,我们一起上楼回到家里,把热气腾腾的铁锅炖鱼端上餐桌,加上之前做的几个小菜,每人再来一杯我自己酿的山葡萄酒,一家人其乐融融。铁锅炖鱼确实美味无比,那份香气,让人唇齿留香。爸妈和婆婆都吃得很开心。
给外地上学的宝贝儿子发视频,这个小吃货赶紧说,等他放假,也要吃铁锅炖鱼,因为看着就格外香。先生告诉他,等他放假,继续做美味铁锅炖,还可以炖排骨,炖笨鸡……说得儿子都盼望立刻放假了。
看似一顿简单的秋日铁锅炖鱼,却让家人们都吃得格外开心,这就是最平常的幸福,让人心生温暖,热爱生活。
写于2019年9月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