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更之说

   机会实在是难得,这半夜寻得独守书桌作文之闲。实际这半夜是我的工作时间。说到目前的工作,那真是很有趣的,时而有天地间唯我一人独占独思的谧静,也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当然,说得夸张些,还有那当关莫开之勇夫的柔情。 

    小雾,天微蒙渐暗,风舒有向。这风来的舒畅,不像当午田间的风,一段暖,一段凉,两者交替节奏刚好能够让人会意;这会儿的风也是有韵律的,只一个声调。面朝一个方向去感受它,转身一圈,人会感觉自己像一块刚做好的豆腐一样正在被风刀切得方正。 

    放眼望去,一排路灯亮着。我不禁疑惑,中国的路灯是否以这种橘黄钠灯居多。惬意,中国特色令物生趣。天色逐暗,滴雨,阵闪。注定着这飞机跑道似的一路黄灯迎不来它的游子们。于是它们矗立着照亮路人回家的路。让我感觉可爱的不是下班的或者路过的人,而是满眼的从草,觅食的白鹭及行动中的鹰。我一想到它们也要回家做饭,就觉得一切都变得可爱起来。 

    闪电和黑云很暧昧,要不然我怎么能够看见无数次它们擦出的火花星子。而地面,剩下的只有灯。远处,上下白黄交错,高囱入霄,宛如酒坊。那里定是嘈杂欢腾的把酒场面,些许朦胧,似酒气升腾,不仅任黑暗中的我们神往,更让上天擂动,只道是“好酒,好酒”。它不胜酒力,快醉了。还故作扭捏状,但时而又唤作豪言壮语。真是个神气活现,于酒前判若。 

    罢别酒场,自寻得一处撒欢。于是不再做状,下起了小雨。雨打在地面那一下,极像人的脚步声;站在雨中,有杵在人堆里的拥挤感。而那扑面而来的气味甚是厚重,再细看那升腾的水气,那感觉岂是扎人堆所能表达,非要扎堆众群奔跑的大象中不可。这处欢撒得真是颇为得意,得意到脸庞都闪得发红,连带阵阵远约得低吼。雨小了,天空变得平静了。似乎安睡了,留给我们的只不过是它偶尔滑落的夹杂酒气的口水罢了。 

    夜很空,万物寂静,而天空向下很远的地方,人的思想及欲望在深呼吸。人们喜欢黑夜,多半是黑夜给予了我们扩大化的感性知觉;它更需要被满足。这是作为人本身所不能控制的,因为有诸如黑夜的外界因素在诱导。那么,入夜吧。 

  这间房间其实算不上办公室,周围很大的一片地方只有我这里亮着。而我的工作就是负责看守公司的1号门。当你看到保安对着伸缩门上印有出入平安四个字的反光小窗,照镜子时,你还真能发展一个长处,自己找乐子。要说看门,还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不过就在刚才,我又体会到另一点,那就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抬头望天花板,满屋的蚊子在表演高难度。尚若这群蚊子叫门,我是不用批示直接放行的了。不过,被蚊子咬,我也是断不会跑出去的。因为我很反感电视剧《西游记》中那求雨的几回。

    我倒是很欣赏雷电触地的场景的。那力量与气势雄浑,极似男子发情之时跟及之处的伟岸,一蹴而就的情状顿时让大地酥麻,如此反复,大地湿漉起来。在这样闷热的天气里,这雨下的实在大快人心,怎一个爽字了得。恐怕,这就是“上天入地”的精髓了吧。只可惜,今天没有出现那激情的一瞬,不免无趣起来。走出房门,地上已经干了;不做多想,提裤挥去,湿了大片,竟也有大快人心的爽快,虽不及那电柱之用,倒也安慰不少。

     这夜,很快就过去了,接班的人儿到了,我可不及这夜能熬夜,于是我早些散了去。 

                                                                                                                                                                                                                                                    2009.7.15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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