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林里有野猪出没,男士们信誓旦旦的说,我们放心的睡,他们会轮番守夜……风是在夜里十二点时来的,那时我们的酒还没有喝完,聊天也还在继续。
因为我们选的宿营地是一片开阔地,没有植被和树木的牵绊,在我们还没有防备的情况下,风肆无忌惮的挟持着沙飞奔而来,火苗兴奋的跳跃着追随着风,被风冷冷的摔在身后,它却不依不饶的继续纠缠.
我们快速的灭火 收拾所有的东西.火堆被我们盖了厚厚的一层沙,然后快速的钻进了各自的帐篷.我 琴 沁三人睡一个帐篷,风大起来了,呜呜的吼叫着扑过来拍打着 撕扯着帐篷,有呛人的沙土味钻进了帐篷.外面除了风的呜咽声,还有沙土被风狠狠地摔在帐篷上后滑落的声音.
沁说:"这风好大,帐篷不会被风吹走吧?".我们都在担心会不会一觉醒来,自己就躺在天地之间,象被埋了几千年后,因这场风沙而露出地面的文物......
男士们在另一个帐篷里,安排着怎样值班和照顾孩子的事宜,可能是他们的话语让我们有了一种安全感,我们三个不再说话,感受着身下暖暖软软的沙,迷迷糊糊的进入了梦乡.
忽然的惊醒是风摔倒了帐篷,帐篷倒在我脸上凉凉的捂住口鼻感觉.挣开眼睛,有亮光在帐外晃动,是谁在查夜,心里有种暖暖的感动.
沁在这时也醒了,她突然的坐起说:"着火了".我安慰她睡吧,是有人在查夜呢?她不信快速的拉开帐篷爬了出去,接着惊叫一声"着火了".我感觉自己的头一下子大了,用最快的速度向外爬去,琴在这时也醒了,我叫她不要出来,以防失去重量的帐篷被风顺手拿走.我和沁扑向火堆,慌忙的用沙土灭火.火势渐小,抬头的一瞬,我看见有一团红红的火炭被风拉扯着向森林飞奔,来不及细想,我跳起来向火苗扑去.抬脚踩下,好险.没有了火光,我已经接近了森林.眼前的森林,呜咽着 呼啸着黑压压的影子此起彼伏的摇摆着.风吹着站立不稳的我,心一下子收紧了.刚驱除担心,恐惧又侵入了心中,我回头向帐篷的方向狂奔。
回到帐篷前时,沁在帐篷前原地转圈,嘴里叨唠着:"火堆呢?火堆呢?要再压点沙的."我站住,定了定神,辩清方位,走到火堆前,又一次在上面压了沙子.
确定不会再有危险后我钻进帐篷,沁已经在里面了.琴叫我们快躺下,她将被子给我们盖好.狂跳的心渐渐平静了,外面的风似乎更大了,伴着男同胞熟睡的鼾声,呼啸着,扑打着帐篷.沁好象才回过神来说:"吓死我了,差一点我们就成了森林的罪人."我说:沁你刚才站在原地转圈的样子才吓人呢,知不知道那样会吓死人的?沁笑着说:"你突然的没有声响的不见了,我起身找你,找不到你,也找不到火堆的位置了,突然的好害怕."琴笑着说:'你们两的反应也太快了,自己吓自己."
是呀,万幸的是虚惊一场.沁说:“如果我们吧森林点着了,是不是天一亮我们就该去自首了?会判多少年?”我说:“这一片梧桐林没了,判多少年我们都是故乡的罪人……”。琴打断我们说“快睡吧,哪有如果”。我们都不说话了,安静下来,她们很快就睡了,我却听着外面的风声,担心着火会不会再次复燃,而不能入睡.
一直到听见有人起来了,说不想睡了.又问几点?
有人回答"五点半"。那一刻开始,我再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