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人逝如灯灭》第一章 往昔

  有时总是羡慕别人的生活,有时总是怀念以前的生活,有时总是向往以后的生活,却忘了过好当下安静的生活。

  春风拂过,放眼望去,远处一片广阔无垠的绿色麦田!一个小山丘上坐着一老一小,老者大约七十岁左右,小娃四五岁。

  这二人是附近村子的。

  爷爷每天下午会带着四岁的孙子到这里来放羊。

  “内内(爷爷),天上有神仙吗?”小孩望着蔚蓝色的天空奶声奶气的说。

  “呵呵!天上有没有神仙爷爷不知道。”老者慈爱的摸着他的头说道。

  “但爷爷知道在这世间有一个人可以比肩神明!”老者自言自语的说道,眼睛望向远处石桥下石头刻成的玄龟,眼中慢慢露出了追忆。

  “安儿,爷爷给你讲个故事吧!”老者说道。

  “好呀,好呀!安儿最喜欢爷爷讲故事了”名叫安儿的小男孩高兴的拍手说道

  记得那也是一个春天....

  大雨倾盆,一条泥泞的乡间小路,一个妇人打着伞正快步的走着,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布袋子。到了一户人家门前拼命的敲门,边敲边喊:你个狗东西,快开门,老娘快淋透了!

  咣咣咣!

  不一会门开了,开门的是个四十左右的汉子!汉子听见妇人铁青着脸骂他也不恼,赶忙接过妇人手中的布袋,笑眯眯的问道:“都借到了!”

  妇人没好气的说:“你瞎啊,自己不会看啊!跟了你,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结婚这么多年啥都没存下不说,到现在连吃的都得我从娘家拿!我也不图你能大富大贵,最起码保证我们母子俩的吃喝吧!你说你以前还知道卖力干活,这几个月也不知怎么了,地里的庄稼也不问了,每天在村里东头西头的瞎晃悠,一天天的接触的有“好人”吗!不是瞎子、瘸子、就是哑巴、聋子再加上你这个楞子你们算是齐了……

  汉子听她在那唠叨了一会,然后笑嘻嘻的说,我前两天作了首诗念给你听听:

  天上下雨不下水,

  下到地上变成水。

  下雨变水多麻烦,

  不如直接就下水。

  妇人听到后气笑道:你这算那门子诗,要按你这个作法,我也能作一首,听着:

  愣子吃饭不吃屎,

  吃到肚里变成屎。

  吃饭变屎多麻烦,

  不如直接就吃屎。

  怎么样,和你的搭不搭?”说完夫妻二人都笑了起来。

  傍晚时分,挨家挨户亮起了灯火,远处俯瞰,村中一片水雾朦胧,影影绰绰的灯火衬托的如梦境一般!

  雨,一共下了三天,在这三天里天就像是漏了一样的拼了命的下雨。当乡亲们埋怨老天爷不长眼的时候,天晴了!蔚蓝蔚蓝的,万里无云的那种晴!

  乡亲们忙完春耕,望着还是一尘不染的天空,纷纷期待着来年一定是个丰收年。

  日子一天天过去,每天都是晴的一尘不染,人们每天就像是生活在画中一样。

  但,乡亲们心里却开始不踏实了。

  人乃万物之灵,也许冥冥之中应证了此话。

  随后的天气开始越来越热,河中的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树叶、草木在发黄、干枯,地里的庄稼开始成片成片的死!家里的牲畜开始不进棚,一个劲的往村外跑。这时大家开始害怕了!各种流言在村中流传了起来!

  经过一番商量,加上从村里老一辈人口中得知,这可能是地震或火山爆发的预兆,又得知有经常上山的人说后山那块最热,村里的人见识少,一辈子没什么想法又很少出山。大家马上肯定了这应该是火山爆发的前兆!既然这里不能住了就只能找别的地方了。

  于是,在村长的带动下每家每户开始收拾自己家的物品。

  当天晚上那对夫妻家里却发生了争吵,一向唯命是从的汉子,这次的态度却非常强硬。

  “不行,我不能走,你带着孩子走”

  “为什么?现在全村人都走,你现在耍什么愣!你今天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我也不走了,就在这陪你,大不了一家人全死光!”妇人说完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汉子见这被自己宠坏了婆娘这幅表情,便知道今天要是不说出个道道来,怕是真不会走。

  过了良久,汉子说道:“还记得这几个月我和附近几个村的王瞎子、李瘸子他们经常在周边溜达吗?其实,在一年前我就觉得有一些不好的感觉,但就是找不出原因,后来找来他们四个才隐约知道好像是要出现天灾!记得前几天的那场大雨吗?哦,不对,应该叫大水。”

  “恩?什么大雨大水你到底想说什么”妇人不解道

  “雨润大地是没有声音的,但,是要时间的。只怪我们几个能力不够,等我们推测出可能是旱灾时,已经晚了,天灾已经开始了!我们只能向上天借水!水和雨的不同点就在于,水是干净的,不需要时间去沉淀!因此,我们联手以十年的寿元换来了三天的倾盆大水!”汉子解释道

  妇人思考良久后找到了漏洞说:“那这和你离不离开的有什么关系?”

  汉子见实在瞒不过了就说到:“因为我是这个村子的守村人!”

  “守村人?

  “每当天下大乱和大统的时候就会有许多灾民或大统后的遗民组成的村子,这些村子往往一开始都很小,组在一起只是为了能更容易的生存下去,慢慢的人与人之间产生了关系、信任。形成了一种莫名其妙的联系。当这种联系越来越多、越来越密时就产生了魂,当魂出现后这个村子也就真正的形成了。由于刚形成的魂太过弱小,上天就会选一个天缺之人成为守村人!

  那他们四个也是?”妇人问道

  “没错,他们是附近村子的守村人”汉子认真的回答。

  “那你们是不是就像富家大院里的那些护卫一样?”妇人好奇的问道。

  汉子听道后表情明显感觉像是被噎了一下,思琢良久后道:“对,也不对。所谓守村人,就是要守护一个村子的安宁,替村子挡灾平怨,我们主要护的是村子的村魂!”

  “守护村魂?”

  “是的,一村子人的生活、身体的健康、村中老人、青年、孩子的多少,以及孩子聪不聪明都和村魂有关。我们就是要守护村魂慢慢的成长,让它免除魑魅魍魉、邪魔外道的伤害!当村魂成长到一定程度后就会和别的村魂进行融合。”

  “村魂还能融合?”

  “没错,所谓融合,在普通人看来就是两个村子的边缘连在了一起,时间久后,两个村子就变成了一个更大的村子。当村子变为镇后就不在需要守村人守护了。你想想你听说的那些离奇古怪的事是不是基本都是发生在村子的多,当然镇以上的也有,但那就不是守村人可以解决的了!”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的!”妇人想想以前听到的奇闻怪事好像还都是发生在这村那村的。

  “我这之所以不离开,就是要帮咱们村的村魂渡过这次灾害。”汉子犹豫后说道

  “你不会有事吧?”妇人担心的问道

  汉子爽朗的笑道:“当然不会有事,而且我也叫了他们四个一起来帮忙了!等隔个一两个月后你们再回来就好了。让你们离开,只是怕人多不好发挥!心放肚子里啦!村长也是知道的。”

  “真的?”

  “真的!”

  农村里的夜晚是安静的、宁静的。但今晚全村的人都是在担心现在与以对以后生活的未知担忧中渡过的。

  第二天一早,乡亲们在村口集合。临走时汉子给了妇人一本小册子道:“这是我们任家传下来的,等军儿长大了给他看!”

  “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再说了,你让我带着干嘛?这么重要你还是放家里吧!万一我在路上给弄丢了咋办?”妇人道

  “让你带着就带着,听话了!”汉子一本正经的说道

  妇人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只好答应。

  看着妇人已不再光滑的脸半晌说道:“这么多年真是委屈你了!”

  这时,隔壁的吴婶喊道:“小军他娘,好了吗!大家都等着呢!”

  妇人听到后赶忙出去了,

  吴婶说道:“怎么就你和军儿,他爹呢?”

  “哦,他还要再拿点东西,随后就赶来。”妇人回道

  上了马车后妇人越想越感觉不对,和他一起这么多年,虽然他也经常对她说类似的话,

  但往日都是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表情,决不像今天这般郑重其事。妇人心中一紧,望向自己男人的方向开始担忧了起来……

  夜晚,村后的山顶上有五条身影,中间一人双手附在身后,站的笔直。在其左手边站着一个拄拐之人,右手边站着一个耳聋之人。在往外则有目盲之人与口哑之人。

  沉默良久,中间之人说道:“这次祸事在我村而出,把各位牵扯进来真是惭愧!”

  拄拐之人回道:“任老弟,别说那些没用的,你村与我等四村边缘接壤,再过不了几年必将开始融合,现在说这话,骂谁呢?”

  四人皆是哈哈大笑起来,耳聋之人左右看看,然后右手扶额,心中暗骂:他妈的,又欺负我听不见!

  众人见耳聋之人的行为又是一阵大笑。

  片刻之后,拄拐之人道:“任老弟,你是怎么说服弟妹离开的?”

  任三回道:“哎,半真半假的说只是一般天灾,还有就是把守村人的事也说了”

  “恩,也好!”拄拐之人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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