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与你相遇不算奇迹,那么世界上的灵魂都不再言语。
乔徵音看着这段游戏里的文字,嘴里反复念叨着这句话,这是曾经自己很喜欢的一句话,以至于现在都对它有着一种情结,会不自觉的回味良久曾经关于这句话的一点一滴。或许是那时自己还太年少,不懂其中的委婉与深情。
‘乔主编,怎么了?你好像有心事?’
‘噢,没有,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不满徐总您说,贵公司的这款游戏,十年前我读高中的时候就开始玩了,当时接触到这款游戏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单纯的因为当时这游戏里有个人物说的一句台词:如果与你相遇不算奇迹,那么世界上的灵魂都不再言语。这句话对当时的我影响特别大,甚至我还把它写在了日记本里,哦对了还写在了一个人的衣服上,现在想想还是挺幼稚挺可爱的。’
那时候,总觉得这句话跟自己很有缘分,一眼便看进了心里,就像李嘉树一样。
李嘉树,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名字,每当想起总感到一丝惋惜与珍贵。
高一一开学,老师为了同学们专心学习,上课不讲小话,所以宣布班上全部比照成绩实行单行座位制度,每个人的座位只有前后座没有同桌。
李嘉树就成为了乔徵音的前桌,不同于其他故事里的男女主角永远坐的是同桌,李嘉树明明比乔徵音高许多,却一直坐在她的前桌。也不同于其他故事里的女主角永远喜欢侧头看同桌好看的侧脸,她看到的永远是李嘉树各种各样姿态的背影。这致使很多年后乔徵音依然可以在人海茫茫中一眼就发现李嘉树的背影,却对他的正脸模样……模糊不清。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或许是在长年看不到黑板的岁月里,乔徵音只能把注意力从与看黑板对抗转移到干脆无望的看着这个背影发呆。
李嘉树,体育课代表,每节课下课不是在打篮球就是去打篮球的路上,永远踩着最后一道上课铃,拍着球进教室的。每次进教室都伴随着篮球拍动地板的重低音,走过讲台上老师身后,再一步步运球走向座位,每当乔徵音感觉到‘砰砰砰’桌子的震动,就醒来把上节课的书收起来换这节课的书。李嘉树通常习惯把篮球放在课桌底下,坐下来,一只脚踩在篮球上,喘气,喝水,用脱下来的校服外套擦汗,他每次一坐下来,乔徵音的课桌就黑了一块,挡住所有视线和光线,也好,睡觉。
他的黑色背心每次都是半湿状态,汗水沿着背上结实的肌理一股股的往下流。细碎的短发也沾着一滴滴的汗珠,要落不落的摇摇欲坠,鬓角掉下来的汗水滴到锁骨上,再往下流的地方……乔徵音就看不到了,暗自觉得有些可惜。虽然对这个挡住自己黑板的人没什么好感,但是单纯的对于这幅香艳的画面还是难以抵挡,近水楼台的乔徵音还是总免不了一饱眼福的。
李嘉树每次一打完球就会把教室里自己头顶的风扇开到最大档,还要拿本书用力的给自己扇凉,扇到后面的乔徵音都冷到打喷嚏。
乔徵音戳了一下他的后背,他侧过一点眼神问‘干嘛。’
乔徵音拿出一块叠好的纸条,伸到他背后,等他接。
李嘉树感觉后面的人没有讲话,把头转过去,看了纸条三秒,没有接,‘什么?’
‘我爸给你的,…准确说是给体育老师的,只是要麻烦你代转交一下。’
他好奇的嗯了一声拿过去,打开看完后转过头来问‘你有心脏病哦?不能上体育课?’
乔徵音拿着笔装作在埋头写作业的样子,‘不是心脏病,只是最近不太好而已,过段时间应该就可以了。’
‘哦—’李嘉树点头,把纸条揣进口裤子袋里就趴回桌子了。
这是除了‘交作业了’‘往前递一下’之外这两位前后桌同学的第一次正式对话,然而,通过这次正式会谈并没有感觉到了解对方,甚至乔徵音都没抬头看李嘉树的脸。
体育课前,大家欢呼雀跃的奔向操场。李嘉树把校服外套脱掉扔在她桌子上,‘反正你也上不了体育课,帮我看衣服,不要让我的衣服离开你的桌子,等我回来的时候也不要让我看到上面有任何的笔记,听到没?然后,再帮我买瓶水。’
‘你的衣服凭什么…’
还不容乔徵音反抗,他从兜里抽出了那张请假条,作势要揉碎在手中。
‘好好好,我帮你看着就是了,记得帮我交给体育老师就行。’乔徵音瘪嘴道。
乔徵音听到李嘉树从鼻子里发出的一声冷笑,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乔徵音抱着那团衣服,也甚是无奈,就垫在桌子上写作业。
乔徵音猜想,李嘉树要她看衣服八成是因为总有女孩子趁他打球把衣服放在篮球架下面的时候偷偷在上面写字留言,花里胡哨的,让他很反感,也经常被班主任说校服不整洁规范。现在还依稀能看到一些他用漂白剂漂了很多次仍留下的字迹,这些勉强留下的痕迹是在诉说着多少女生对他的爱慕之情啊。
不过,在乔徵音眼里,‘李嘉树嘛……背影还不错,脸,贱贱的。其他的……有什么好的?还威胁我,叫你威胁我,叫你威胁我……’乔徵音趴在桌子上不自觉的用油性笔在纸上泄愤般的写写画画起来。
乔徵音忽然想到游戏中的那句话,“如果与你相遇不算奇迹,那么世界上的灵魂都不再言语。”就边念边写的写到了纸上,‘灵魂和灵魂要怎么言语呢?……我要和谁相遇才可以让灵魂言语……’
‘诶,醒醒,心脏病。’
‘嗯?’乔徵音从睡梦中醒来,李嘉树坐在前面用力扯我铺在手臂下当桌布睡觉的校服外套。
‘所有心脏不好的人都像你这么嗜睡吗?’
乔徵音赶紧条件反射的把手抬起来,让他把衣服拿走,‘不好意思啊,我…不小心垫在下面的。’
‘这也是不小心?’他拿起校服指着背面的一块地方,上面星星点点透着墨迹,原来是乔徵音之前写写画画的时候油性笔透过纸印到他的校服上了。
‘画的这是我吗?还有字…如果与你相遇不算奇迹,那么世界上的灵魂……’李嘉树还没有完全的辨认出不完整的字迹,衣服就被乔徵音抢走,乱塞进抽屉,低头慌乱的说‘我……我我,我会帮你洗干净,放学前给你。’
让乔徵音没想到的是,李嘉树并没有像以前一样看到衣服上有字而生气,只是安静的久久没有说话,她才悄悄抬头探察敌情,发现他看着自己,居然……笑了?虽然也是不怀什么好意的笑,也足矣让乔徵音感到意外了。
可下一瞬间,李嘉树又变成了贱贱的欠打脸,伸出手‘我要的水呢。’
乔徵音赶紧谄媚的递上。
下课后,乔徵音一改以往慢吞吞的作风,两个健步冲出教室去走廊尽头的洗手池洗衣服,生怕再多一秒就会洗不掉。可是……好像感觉,已经洗不掉了!不论抹再多的肥皂搓搓搓,就是洗不掉,奋战十五分钟后,甩着酸痛的手臂抱着衣服回到了教室。
‘衣服。’
‘还没洗掉……’
‘拿过来。’
‘要不我拿回家让我妈再洗一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叫你拿过来就拿过来。’
李嘉树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把衣服直接穿上身上,也不管那一块还是湿的。
‘这样会感冒……的’好吧,反正他也不会听我的,已经穿上了。
之后乔徵音的目光就停留在他背后的那行字上了,觉得格外的刺眼,让她全身都不舒服,坐立难安的,一边想怎么办一边骂自己是不是傻,自己最喜欢的一句话,可能是今后向心上人告白的金句,居然写在了李嘉树的背后,这个背还每天在眼前晃来晃去,有种好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
第二天一早,李嘉树仍然穿着那件校服来的学校,背后依然有字。
‘那个,你怎么还没洗掉?’
‘洗不掉咯。’
‘漂白剂呢?’他以前不都用漂白剂漂那些女生的字吗。
‘用完了。’
‘要不然我帮你买一瓶,又不贵的……’乔徵音现在只想把那个字消掉。
‘我妈看到了,问我谁写的,’
‘啊?那那,那你怎么说的?你不会说是我吧?’
‘嗯,如实说的啊。’
‘那你妈怎么说的?’
‘她说,放学前来趟学校,找你。’说完就正儿八经的打开书早读了。
剩乔徵音一个人,脑袋想被雷劈了,不是吧…不过是不小心印了字上去,就要见家长了,人生第一次见家长居然是因为这个乌龙。到时候他妈妈一来老师也就知道了,老师知道了同学们也就知道了,这么点小事就要搞得人尽皆知了吗?到那时,不误会我们都难了,毕竟是那么直白的话。
他妈妈一定会跟我说这个年纪最好还是把心思放在学习上,现在跟她儿子恋爱还为时过早,这样的话吧,简直丢死人了,谁要跟她儿子谈恋爱啊!
一天下来,乔徵音完全没有心思在上课,教室外只要有人影晃动,乔徵音就紧张的想要躲起来,生怕是李嘉树的妈妈。
最后提心吊胆到了快放学的时候,乔徵音咽着口水问‘你妈妈……还没来吗?’
‘我妈妈?’
‘你不是说,你妈妈放学前要来学校找我……’
‘这你也信?傻的吗。’李嘉树甚至头都没有回一下,但是乔徵音听到了他满不在乎的嘲笑。
憋了一天的紧张和害怕,一下子全部化作愤怒,乔徵音用尽全身的力气第一次,斗胆,控制不了自己的,一脚快准狠的踹在李嘉树的凳子上。
没有防备的李嘉树直接往前扑在桌子上,哐的一声,老师被吓得中止了讲课。
全班都看向李嘉树的时候,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李嘉树尴尬的搬正了椅子,坐正身子‘怎么这么滑呢?’
乔徵音心里把李嘉树骂了千万遍,把能想到的刑,都在脑海里对他用了一遍。
‘还是,你期待我妈过来?没有来,是不是特别失望?’
‘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好了,衣服写字儿这事我都不追究你了,只要以后我打球的时候你帮我守衣服,买水,我就不跟人家说这是你写的,不然我就真我妈坦白咯。’
可能人与人之间最快的熟络方式就是吵一架。从那以后,乔徵音和李嘉树的对话自然起来,比如‘你的作业借我抄一下。’‘下节什么课?’‘英语阅读你背了没待会儿要抽背。’这样的交流,不用开口前需要在心里打个腹稿以免出错。
每节体育课李嘉树都很自然的帮乔徵音请假,虽然已经超过那张请假条上的时间很久很久,但代价就是要在教室里帮李嘉树守着他的衣服然后帮他买水,打完球帮他开风扇,用书扇风扇到自己都打喷嚏。
他的衣服依旧被乔徵音用来当桌布垫着睡觉、写作业、画画,当然是在他去球场不知道的情况下,等他回来的时候再毕恭毕敬的叠好还回去。有时候李嘉树回来,乔徵音在他衣服上睡着了,也不再会去扯衣服,还会叫人把他头顶的风扇关掉,也不会用书扇很大的风,都是自己忍着热把汗擦掉。
他的衣服上依然只有乔徵音不小心印上的那行字和画的那个巨丑的李嘉树的卡通像,对此,乔徵音从刚开始感觉刺眼一直想偷偷弄掉到后来看习惯也就感觉无所谓了,反正只要李嘉树没有说出去是她写的一切就相安无事。
有一年学校发了新的校服,规定全校都要换新校服的时候,只有李嘉树一个人神气的还穿着那件旧校服在学校里横行霸道,班主任和年级主任找他谈过数次都无果,也就放任他去了。
再后来,李嘉树去外省参加比赛,参加艺考都穿着这件衣服,有几张篮球赛拿冠军的照片还登上了当地的报纸,报纸被班主任拿到班上传阅,照片里他拿奖杯的时候,也穿着这件衣服。大家都笑说‘李嘉树是有多热爱我们学校的校服,人家都穿着球衣站在那里领奖,怎么就他穿着校服,还是件老款。’
李嘉树去比赛之前的时候,其实有问过乔徵音‘你觉得我明天还需要带些什么东西走啊?’
‘不知道诶,带着同学们的鼓励吧。恩,吃的也可以多带点,吃的不习惯也影响比赛的,书也可以带上去复习。’乔徵音心不在焉的一边赶着作业一边回答。
‘不,我想好了,就带一件东西就够了。’
‘什么。’
‘衣服。’
‘哦,对对对,衣服要带的,万一变个天呢,感冒了也是没办法好好比赛的。’
‘乔徵音你到底是不是傻的。’
‘诶呀,我现在真没空理你,你自己看着带,小心点照顾自己就是了。我这放学前要赶完三门课的作业诶,很忙的……’
当乔徵音想到这里,似乎明白了什么的时候,李嘉树已经不会回来了,他参加完篮球赛后马不停蹄的去参加外省艺考的培训和去各个地方考试,一年没有回来过。
直到后来高考前夕,他才匆匆来学校报到上了几节课,就高考了。
因为他的体育成绩特别优秀,又拿了场省级篮球赛的总冠军,被外省一知名体育学院优先录取,基本只要他参加高考,有分数就可以进那所大学,相当于保送了。
而他来学校的那几节课,乔徵音刚巧请了假去面试其他的学校。
参加完高考他们便失去了联系。
好像心里有什么事情有待确定,但是又没有问出口的理由,也没有了问出口的机会。
‘乔主编,过几天有个国内外的全明星篮球赛在我们市举办,您看我们要不要专门搞个球星的访问版块?’
‘可以,这是个大动静,你们以报社的名义跟球队约个时间,做个简短的访问,最有名的那几个着重挖一下。’乔徵音在记事本上写下一些策划。
‘好的乔主编,保证不让你失望。’
几天后报纸的体育版头条出来了:《本省第一个打进国家蓝球队的明星——李嘉树回家乡与偶像对战称信心十足》
是他?乔徵音认出来的不是那个熟悉的名字,而是照片里,那件十年前被自己不小心印上字的校服,字迹已经被洗的模糊不清,衣服也褪了颜色。李嘉树穿着那件衣服背对着镜头比了一个必胜的手势。
‘他怎么还穿着这件衣服……’
‘噢,主编,你都不知道,他就是那个现在很火的球星李嘉树啊,我那天采访他特别拽,偏要背对着镜头还炫耀说这是他的lucky衫,背后的字也是lucky符号,非要穿着这件衣服才会拿冠军,你说怪不怪,那件衣服你是没看到,哇,没有七八年也有五六年的样子了,背后什么字也看不到了,没想到他们这种明星还信这些有的没的。真的好想问他到底是谁送他的这件衣服宝贝了这么多年。’
‘错过了的那些答案……还有问的意义吗。’乔徵音瞧着报纸上的照片楞楞的问。
‘什么?’
‘没什么,报道很好,这里没什么事了,你先去忙吧。’
‘诶,主编,你这本子内页上写的这句话……和那个李嘉树背后写的是一样的诶!好巧哦,你知道吗?我还挖到一点边角料哦,当时我看他衣服上的字都掉了就问他那是什么字,是不是他的球迷给他写的,他说不是,他的衣服上永远只会有一个人的字,还说那个人不是他的球迷也不懂篮球。他说的就是这句:如果与你相遇不算奇迹,那么世界上的灵魂都不再言语。’
‘只是一款游戏的文案而已,可能当时候我们都爱玩那个游戏吧。’
‘乔徵音,下课去看我打球,我批准你当我粉丝。’
‘不去。’
‘为什么?’
‘操场上那些尖叫的不都是你的什么铁杆粉丝么,还不够多吗?每天吵吵的我耳朵都要聋了,我可不跟她们一样。再说了我又不懂篮球瞎跟着起什么劲啊我,不去不去。’
‘恩,你跟她们当然不一样了。看我打球的人千千万,可帮我守衣服的人只有一个就可以了。’
‘李嘉树,你就是觉得我最好欺负就是了。’
‘你的活可不是粉丝能做的。’
‘是是是,是保姆做的。’
‘乔徵音,你是不是傻啊。’
‘是,我就是傻,才被你拿衣服威胁那么久。’
‘是不是有一天我变得很耀眼,你就能跟我对话?’
‘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写的话是对的,相遇要变成奇迹,灵魂才能够言语。’
‘乔主编,广告商这边已经确定好下午的两点飞机赶回回上海,我直接给您定车接她去机场,你们在路上谈这次合作的细节。’
‘好的。商谈的资料备好,航班号登机楼时间点都要准确,算好中午行车高峰可能堵车的时间,千万不能误点。’
‘好的主编,我明白。’
机场送别了游戏广告商,乔徵音一脸疲惫的走到机场休息区坐下,准备再翻看一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事项,没有的话就可以移交给下面开始办了。可刚坐下,乔徵音就从座位上弹起来,因为她发现刚才还拿在手上的记事簿不见了,那是随身携带的本子,很多重要的事情都在里面,丢了可不得了。于是她一个柜台一个柜台的去问,有没有人捡到一本记事本,黑色的封面没有写名字。
找不到那本本子,今天谈的事情全部都得泡汤,就在乔徵音接近疯狂的时候。
在她不经意的一瞥间,就过滤掉了机场川流不息的人群,只剩有一个背影,定定的站在那里。
那个曾经三年间一直一直挡在自己眼前,挥之不去的背影,熟悉到不管换什么发型什么衣服什么姿势,一眼就可以看到的就是那个背影——李嘉树。
最最主要是,他仍然穿着那件皱皱巴巴的校服,已经长高不少的他穿着它略显滑稽,背后的字已经模糊不清,就如同乔徵音对他的脸,记忆不清,大多数时候,想起他,首先也只是想起一个高大的背影。
那个人背对着乔徵音,站在那里不动,低头看着什么东西。
乔徵音也站在那里看着他,不知该怎么办,要过去,然后问好吗?
过了一会儿,那个人忽然开始四处焦急的在张望,像在找寻什么,在他转过头的那一刻,同样非常快的就看到了埋没在人群中的乔徵音,原本焦急的神色先是愣了愣,再是放心的大笑,‘嘿!乔徵音你有东西掉了!在我这儿!’他举起黑本子在空中晃了晃。
乔徵音走过去,‘你怎么知道是我的?’
李嘉树打开本子,指了指她在内页上写的那句话,又指了指自己衣服背后,‘这句话,不觉得,在哪里似曾相识吗?’
乔徵音捂住脸不知是在流泪还是傻笑,‘多大的人了,还穿着它全世界去打球,不嫌丢人啊。’
‘不丢人,因为我想你看到我。’
‘看到了,要是我早点看到,其实那篇报道我是不会让她们发出去的,那个背影的照片被太多人说太嚣张了。’
‘不那样,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李嘉树手插在口袋就像高中的时候,‘十年了,没有任何的联系,没想到今天以这样的方式…所以你和我的相遇算是奇迹吧,命中注定因为这句话我们找到彼此,所以……’
‘所以,我们的灵魂将永远对话下去。’乔徵音接过他手中的黑色笔记本,她曾经很傻错失了很多,而现在,乔徵音再也不想错失这个给他答案的机会,去完成用这句最爱的话向最爱的人告白的心愿。
‘你怎么就知道我没结婚,还穿着它等我?’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就算我们分开了,我也相信你当初你把这句话写在我衣服上就是一种命中注定,一种魔咒,我们一定会找到彼此然后在一起。’
‘李嘉树,你是不是傻,那万一你都老了还没有找到我的话……’
‘对啊,我就是傻,才会被你用一句话蛊惑了那么久,不论多久我依然相信,就算我九十岁才找到你,你也会告白予我同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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