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打电话回家,听妈妈说她和姥姥昨天用了一下午去打了爆米花,买了棋子豆,准备今天的二月二。
说到二月二,就想起来小时候基本每年的二月二姥爷和姥姥都要提前准备好多爆米花。记忆里,厂区对面的村子里有一家专门打爆米花的作坊。那时候,姥爷推着高高的28黑色自行车,车座上推着大袋的苞谷和米。姥姥、表哥和我,我们四个一起去打爆米花。打爆米花的机器非常的大,基本占满了半个屋子。粮食从机器一侧的漏斗倒进去,一阵隆隆声之后,另一侧就源源不断地吐出长长的条状爆米花。刚吐出来的爆米花热乎乎的,带着粮食本来的香甜味道,特别的好吃。守在出口处,把不断吐出的爆米花折成长段,塞进50斤的面粉口袋。基本每次都会装上满满的两三口袋,用绳子扎住口,然后架在自行车上扶着推回去。
记得有一次打爆米花回来,拿了几根爆米花站在姥姥家楼底下吃,不知道从哪窜出来一只小黄狗突然跑到我面前,那时候特别害怕狗,转身就朝姥姥家跑,结果小黄狗追着我跑。我飞快地跑进楼道,发现小黄狗竟然还跟着我,那是我第一次发现狗竟然还会上楼梯。于是越发地恐惧。好在姥姥家门没有关,飞快地冲进去然后反身关住门,气喘吁吁惊魂未定,只剩下满手捏碎的爆米花。以至于我很长一段时间看到狗都要绕着走,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却越来越喜欢小狗。
还有二月二的棋子豆,也是小时候的一大爱。虽说棋子豆就是小小的油炸五香面疙瘩,可是却极其地酥脆。一吃就停不下来。总喜欢抓一大把,一颗一颗地扔进嘴里面,总觉得又好玩又好吃。
于是决定,今天一定要吃棋子豆和爆米花。中午专门去了趟超市,虽然有卖棋子豆,可并不是小时候的那种口味。一种棋子豆极其地油腻;另一种就好像是把烤干了的锅盔切成小方块,外形不好看。最终买了锅盔版的棋子豆,因为感觉更熟悉一些。但却并没有买到爆米花。小时候那种原汁原味的条状爆米花怎么也找不到。超市里,超市旁边的炒货店和蛋糕店的爆米花都是表面镀了糖色的奶油味、巧克力味之类的,并没有无添加的原味爆米花,更不要说找到小时候那种条状的了。不过吃到了棋子豆,也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了,因为它承载着很多回忆。
其实二月二为什么要吃棋子豆和爆米花,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百度了一下才大概明白“二月二吃豆豆”这一风俗的由来。不过这其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是曾经伴随我长大的记忆。年龄越大,对未来的憧憬就越多,但也变得越发喜欢回忆过去。而许多关于过去的记忆,总是集中在食物上。
总觉得,食物对于我们的意义,不仅仅是填饱肚子。想要去吃一个东西,要么是因为新奇,要么是因为回忆。有时候觉得食物就像是一个树洞,你可以向它反复讲述你的故事,当你就着回忆咽下每一口食物时,会觉得获得了解脱和释然。有时候,又觉得食物就像一本厚厚的书,在向你娓娓道来它的故事,它的故事承载着各种各样的文化、风俗、亲情、友情、爱情,如此的丰富多彩,所以令人着迷。
在我看来,食物就是感情的另一种寄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