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这老者进屋,张叔隐心中已知道这老者是谁,整个华阴郡谁人不识,此老者姓杨,名祖安。当年张叔隐在家时便是华阴郡守,汉室衰朽,国内郡守个个如土皇帝一般。虽听中央调令,但这帮郡守都各自有关系门道。在郡内大发横财,这杨祖安年轻时又在长安待过,据说见过天子。自然更是地位稳固,如此岁数威风丝毫不减。
杨祖安定住老着张叔隐,张叔隐也抬头看着他,两人对视一笑。张叔隐未等他开口站起身笑道:“杨二叔,不识得我啦。我是叔隐啊。”
“叔隐。二十年啦,老头子不敢认了啊。不敢认了啊。”杨祖安表情有些激动的笑道:
“二叔,快,快 坐下。咱爷俩好好说说话。”张叔隐招呼道:
杨祖安坐下,申昌站起身倒了杯茶水。杨祖安细细打量着张叔隐笑道:“不敢认啦,真不敢认啦。你离家得有二十年了吧。”
“不光二叔不敢认我啦,我也不敢认二叔啦,可不得有二十年啦。你看看,我这白头发都半头啦。”张叔隐回道:
杨祖安感叹道:“不简单啊,有出息啊,如今你已是名满天下啦。今日回来可是省亲?”
“非也,老了,我这是落叶归根来啦。”张叔隐答道:“漂泊半生,如今已是半百之年。该回来啦。”
“回来,好啊。家里祖宅还在。虽不曾打理。有我在,也没人敢动过。我找人收拾收拾。就可以回去住去。”杨祖安说道:
“不烦二叔,我自找人打扫便是,经年离家,想来早已破败不堪,我想重修一番。”
杨祖安笑道:“这样也好,有什么用的着,需要帮忙只管找我便是。”
张叔隐闻言心思道我这离家多年,郡里是什么情况,我一概不知,当年虽有发小玩伴,但失联多年。便应道:“那是自然,有需要二叔出手之时,小侄可不客气啦。”
“痛快。离家多年品行未变,二叔喜欢。”杨祖安笑道:
张叔隐道:“二叔,我离家多年不知这郡里如今怎样?”
杨祖安笑道:“如今自老天子离世,新天子四十岁方继承大位,对国内民生仿着山东几国变起了法。”
此事张叔隐倒是有些耳闻,虽说汉室腐朽,仅仅小小的仿着山东几国样子去变,却未改其本质,但也有些成效。据说还有些人借着变法谋权谋财。
又听杨祖安细声道:“我看也是胡乱折腾,如今汉室早已腐朽到了骨子里,几大世族掌握不同权利,虽军权未曾旁落,但想一改风气,谈何容易。”
这话说的对,有道是不破不立,破而后立。张叔隐自然明白其中之理。未有打破方能重新建立。如今汉室已有五百余年,天下已乱了三百余年,一个五百余年未变的生活,未变的政治,未变的秩序。想要一朝改变,没有强硬的手腕和高瞻远瞩的目光是不行的。
杨祖安接着道:“哎,随便怎么折腾吧,反正我杨家也没什么事。如今这华阴郡又起了两个望族。”
“奥,那两家,莫不是周家和王家。”张书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