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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你毕业后会离开,总陷入莫名伤感,我本就这样感情充沛所以不要有负担,远行抑或归去都会使我猛虎落泪,即使是在如蜻蜓点水般的关系中。活了20多载,无数夜里想象,未来能与何人共度剩余的几倍于我年龄的冗长时光,在鸡毛蒜皮中仍能体会到爱和幸福。直到从别人口中听到你会有点异样的感觉,你的轮廓也日益清晰,我才发现,我心中,理智的,自我的,儒雅的,深沉的,标准答案好像就这么出现了。
尚未把自己收整利落,就兵荒马乱地出现在你面前,姿态想必并不好看。但这是我第一次如此主动地想要接近一个人,尽管脑子一片空白,不知情从何时起,不知话该哪里说,只是之前有被直树和湘琴的爱情童话打动,一心只想创造机会来到你面前。不过现在回想那日在**倒也不尴尬,脸红心跳早已不知自己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坐太久“四肢僵劲不能动”,仍想要了解你再多一点点。
我人生的前24年,享受了太多被爱,无论是亲人的,朋友的,亲密关系里的;也理所应当地任性,因为爱我的人会为我披上铠甲,替我充当勇士。在更多地留意你后,心里喊着“我要爱”口号的那个小人儿才慢慢从某个扬满灰尘的角落伸出个可爱的脑袋。我突然惊醒,之前过于偏袒想要四平八稳舒舒服服的生活方式,忘记了生而为人爱的本能的存在。那片沙漠里,有荆棘,坑坑洼洼,也有绿植,有奇迹,我之前从未涉足,因为我只以旁观者的身份张望过一眼,看到在那里,地上满是被伤害后哇哇大叫一蹶不振之人,内心庆幸自我保护之优势。但是现在,我深一脚浅一脚地踏入这片领地,即使不知能否实现拨开云雾见月明的通透,但感受痛苦本身,就已是新奇体验了(这话感觉有点抖m,但我同意,痛苦不是成长的代价,痛苦就是成长本身。
沈从文说,
「反观人生
使我不能不觉得热情的可珍,
而看重人与人凑巧的藤葛。
在同一人事上,
第二次的凑巧是不会有的,
我生平只看过一回满月」
他还说,
「我行过许多地方的桥,
看过许多次数的云,
喝过许多种类的酒,
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
爱字太沉重,只字太绝对,这话倘若出在试卷上定是错误答案。我却有点悲观,如果以后再没有一个你出现,我是该将就度过平庸的一生,还是直至垂垂老矣仍悔不当初没有握住手中的一丝“万一”呢?
别害怕,我只是想告诉你,在世界的某个角落,还有这么一个人,理智地喜欢,冲动地行动,对你,而已。此去经年,不思量。选择倾诉这份情愫,是一个墨守成规至为惯性的人做出的一个勇敢的决定,也是给自己的一份念想。蔡康永说,表白是在对方心里播下了一颗种子,不知什么时候会生根发芽,但在未来的某个艰难的时刻,对方可能会想起,曾经有个意气风发的人,为了你会卑微到泥土里。但我想,表白更多是在我心里立下碑文,无论碑文内容是喜是悲,于我都是浓墨重彩一笔,将来白发婆娑之时,还可以拿来训导儿孙,在心底永远保留一块理想主义之地,用来放置冲动与信仰。
也可能是我想多了,但千万别有负担,这篇文稿打草稿只一个钟头,无奈思如泉涌,对于第一次写“情书”之人,佩服佩服。
如若足够有幸,能够在你留在北京的剩下时间里,参与你的喜悲,以朋友的姿态,不求未来,立足当下。如若神女有心,襄王无梦,希望那本日历能伴你,“从每一个可能角度看地球”,“一打开就看到世界”,像日历封面所写,在广袤的空间和无限的时间中,能与你共享同一颗行星和同一段时光,是我的荣幸。希望你喜欢。
抓住本命年的尾巴总结一下,给你弹奏的「风居住的街道」终究没有学到the end, 窗前的绿植已经死了八百回,我最喜欢的歌手还没能介绍给你。
是为除夕,新年快乐。
5:53 pm 202*-0*-11
In Tsinghua campus, Beij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