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感

认识一位长辈,曾说过邻家的盲人死后,他日常坐在树荫下破篾织粪箕的箥萝树也独自枯死了!那时年少,兀自不信,亲自求证。高高的树干,光秃秃的枝桠直指苍穹,地上铺满从它身上掉落的树叶,一张张巴掌大的椭圆形叶片,仿佛在无言的诉说人世间的荒凉与落寞。夕阳如血,斜挂在山边,盲人曾经住过的泥砖房、光秃秃的枯树、蜿蜒的小路在余晖里定格……

        有意思的是,这位长辈在过世前也把他小时候种的芒果树砍了!树龄不老,结的芒果香甜美味,是本地品种,很难才长得那么大!真是应了“人一世,物一世”?

        听长辈说,芒果树是他和弟弟小时候种的,他种的最后长成大树,而弟弟种的却早早夭折。现在回过头来看,这是否也预示了他们两兄弟的命运?一个落地生根,一个远走他乡?反正我是从来没见过他弟弟!

      如今菠萝树,芒果树都成了旧日时光里的剪影,后来者谁还会知道,那溪涧边,那田埂上曾是见证人间离合悲欢的菠萝树、芒果树啊!都说草木无情,我看倒也未必。世事沉浮,徒留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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