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丫头?”“嗯,先生。”

先生和我约好一起北京见。

先生和我相隔千里之外,我们从各自的城市出发。

先生安排我们的飞程,我是20:35~23:40,先生是20:45~22:40,我一看,就笑了。

我对先生说,我们同时出发,万一你延误了我们是谁接谁呢?!

先生也笑了。


(一)

夜/机场

侯机,等待的时光总是难熬的。

幸好,有书店,书店里有一本可爱的书,我看得入神,手机震响了也浑然不知。

直到广播通知登机,我才看到手机屏幕上先生一个又一个的未接来电,回电。

先生开口就说:“丫头,你着急死我了。”

嘿嘿,我不知道好不好。

先生反复说着他会在门口接我,在出口等着我,让我一定要注意安全…..

好像我是一个懵懵的孩子一样!

我一边听着先生的叮嘱一边懵懵地走到登机口,突然,啊的一声就往回跑,我的登机牌忘记拿了,这一下我真的是懵懵的了。

结果,找到登机牌,我是最后一个登机的。


(二)

凌晨/首都机场

飞机刚落地,先生的电话就进来了。

“欢迎吴女士抵达北京。”

我一听就笑了。先生好难得的诙谐。

在漫咖啡门口,见到了貌似先生的人,是的,貌似。

因为先生太酷,戴了墨镜,我怕自己眼神不好,认错人了,拥抱错了怎么办。我静静地绕到这一位貌似先生的背后,拨通了先生的电话,看着先生接听了,才笃定,才一把从背后抱住了先生,先生一回过头来,哈,我们就撞了满怀。


(三)

凌晨两点/京城的马路上

我们因为居无所定,一家挨过一家问房可满,结果都满房。

先生本就挑剔,又不信,接着找了又找,还是无果,先生又无奈又苦笑。

我一边看着先生一路上紧紧握着我的手不放,一边心定气闲地说:“不怕,在你身边,睡街头也不怕。”


(四)

午后/某餐厅

先生说,终于找到一个可以吃饭的地方了。

我看了看桌上的菜,好吧,虽然吃的不是饭,虽然吃的东西看起来好好然而并不那么好吃。然而,我还是觉得好好。

为什么还是觉得好好的呢,因为身边有一个射手座的先生,随时说走就走。

比如本来打算不住维景还是要住东禺,来到东禺一眼不合,又决定要维景,结果一顿饭的时间里,又决定说,我们去天津吧!

而先生所说的一切一切,我都说好。


(五)

黄昏/天津公路上

去天津,从中午走到黄昏,一路都是车车车……

我枕着先生的大腿睡得呼噜噜,想着醒来时就该到达了吧,就能看到摩天轮听到相声了吧…

结果,晚上去吃海鲜时,司机师傅说再走个20到30公里,就是河北了,瞬间欲哭,我知道看不到海河,看不到天津眼了,相声也没有了。

只有海鲜,有海鲜也是好的,就是吃海鲜的地不好,先生和我差一点没忍住想夺门而出,想去找路边的海鲜小摊更痛快。

还好,先生和我相谈甚多,相谈甚好,一顿晚餐吃吃谈谈,吃成了夜宵,也是甚妙。


(六)

傍晚/海河旁

先生没忘了我惦记的海河和摩天轮,以及先生想听的相声。不高兴的是,坐摩天轮的时间和相声开场的时间赶在了一块。

先生还是就着我的摩天轮,结果的结果,到了海河,看到了摩天轮,检修,坐不了。

这下子我真的不高兴了。

先生就哄,好像在哄一个得不到糖果的孩子一样。其实先生气度偏酷,哄人的模样却像孩子一样可爱。我不经哄,看着先生紧紧握着我的手不放,所有不高兴一下子就没了。


(七)

晚/鼓楼茶馆

喝茶听相声,先生的旁边坐了一位五粗黑肤满胡子须的大汉,我看了忍俊不禁…..

因为在大汉的外形衬托下,平时外型酷冷的先生瞬间眉清目秀,斯文极了。

两个半小时的相声表演,好精彩,先生和我笑了两个半小时。

有一句捧词说“你活得好任性啊!”底下又是一阵哄堂大笑,我笑着在先生耳边说“这句话也适合你,你也活得好任性”。先生一个劲儿地笑。

是的,旅行派车手也好,各种不搭边的跨界工作也好,先生坚持工作一分钟休息六十秒,先生的确是任性的。

然而我没告诉先生,跟着他,我也活得好任性。


(八)

早餐/五大道

夜宿山益里,山益里早餐看起来颜值真高,咖啡茶豆浆,煎饼果子狗不理水果...都有,还有草坪和阳光。

然而,先生和我都偏爱几十年的老房子,老街老巷老师傅的手艺,字写得歪歪扭扭的招牌,椅桌碗筷缺角落漆的也不是没有,然而味道却是很地道,我喜欢豆腐脑,吃完自己的,还要再吃先生的。

不知先生是挑食还是真的吃得少,每次让给我吃时都说他吃饱了。

一顿10.8元的早餐,我吃得幸福感爆满。


(九)

夜/XIAN吧

先生带我去他常去的酒吧。

先生说,你今晚喝茶好了,我对你的酒量太怀疑了。

我端起酒杯,先生又说,你别喝多啊,你要是喝醉了就很麻烦了。

先生知道我们明天都有正事要忙,我要赶飞机,他要开会。

我咯咯咯笑说,怕没人给你熨烫明天开会穿的衣服嘛?

先生笑得眼开了花,说,是你一喝多了就直接睡傻掉好不好。

先生说,我们去意大利开个餐厅Bar,我做蒙古菜,你做潮汕菜,好不好?

我说,什么时候?等我们老了嘛?

先生说,是啊,好不好呢?

我笑,你怎么不说你烤羊肉我煮汤呢!

先生又是眯着眼睛笑开了花,说,对对对,你说得对。

我还是笑,伸出小拇指,勾住先生的小拇指。先生也是笑了,意会了,一个优雅的手转背,盖上我的大拇指,就仿如默契说,就这么定了。

先生教我怎么认识红酒,从葡萄的产地,葡萄的种类,种葡萄和酿造葡萄酒的不同产地,到喝酒的礼仪,碰杯的暗语,比如我要追求你。先生教我要优雅但不要做作,教我接受怎么做,拒绝又可以怎么做。教我品尝红酒和每一种食物搭配后各不相同的口感魅力。教我怎么挑一瓶酒,一瓶酒一周每天怎么喝,喝喝喝…喝到第四周的时候呢,又该怎么找出自己喜欢的哪一种口味。

先生的“教学”,我暗暗折服。

先生看手机的时候,我也看手机。

先生大多知道我是在记一些零零碎碎的即时文字感觉,他说:“写吧写吧,写完了以后可以出书嘛?”

我笑着说:“不给你看的,除非你强求。”

先生笑开了:“我不强求的,但不排斥你给我看。”

我也笑开了,还是说,“除非你强求,除非你说想看。”

先生立即可爱了一脸说“我想看!”

我一把抹开先生的脸,说,“不许卖萌”!

我俩乐于这无用的抬杠,一来一往,继而不约而同哈哈大笑。

先生的手好温暖,我总是着迷先生温暖的手,我喜欢先生牵着我的手,一起走着也好,一起坐着也好,一起睡着也好,真的好喜欢,感觉被先生捧在手心里,会宠坏掉。

先生却总是习惯性双手插袋,这让我很懊恼。后来我跟先生说,我喜欢先生牵着我,没说我暗地里气他风情太少。先生就故意尽量多握住我的手,握了一程又一程,这我愿意,也高兴极了。

然而,先生愈是握着我的手不放,我愈怕先生他从此不见。


(十)

深夜/住地

睡前,想着明天醒来就要和先生分开,想着世间好物不坚牢,想着先生的笑从此好比中庭树,一日比一日疏…想着想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抹拭着我眼角的泪,先生一下子就慌了,一直哄…

我多想告诉先生,我想和他相守在一起,我想陪着他一起在路上,碰到困难,我们一起承担,困难就不复困难,我们相助相伴,不论什么苦涩艰辛。

我的想着,我的多想,我都没有对先生讲,我就自己难受了好多时,直到先生也难受地说,你这样难受我也会难过的。我才挤出一点笑,听先生的话,闭上眼,任由先生轻抚着我的眼皮,不再想,沉沉地睡着了。


(十一)

日/首都机场

我不愿送人,也不愿人送我。

我喜欢“你走,我不送你;你来,无论多大风多大雨,我要去接你”这种心情。所以,我走时,没知会先生。

然而,刚登机,先生的电话就进来了,先生他刚醒,说,你走的时候我一点也不知道。还说,自己要多照顾自己。沉吟了一下,先生终于说,我会想你的。

我说,你睡得好好,我舍不得打扰,

房间的我收拾好了,水壶也煮好水了,衣物都晾干了,就是没能把你下午开会要穿的衣服给熨好…我也说,你也要自己多照顾自己。

最后,我也对先生说,我也会想你的。

结语

先生一直在问,丫头,我这几天好开心,可是怎么感觉你有心事呢?

我一直微微笑摇头,说,没有。

到了走的时候,我都没有告诉先生,这几天我也好开心,我没有心事,我只是怕太喜欢先生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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