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星期六。早晨起床,热了昨晚的稀饭喝了。秀减肥煮鸡蛋,她吃了就去她妈那,我一人在家。
中午十二点半左右,蒸了米饭炒了土豆白菜,电话问梅,不吃,就一人吃,手艺不行但感觉挺好。两点钟,开车到梅妈家。她老人家睡在炕上,比上次去又瘦了一大圈,浑身干瘦只有皮包骨头,原来的一身肉已经没有。人真的太脆弱了,不堪一击。她目光空洞无神,没有一丝依靠,只有浑浊。我问:认识我吗?她说,我忘记了,不认识。我心里一阵酸楚,凄凉,有想哭的冲动。对梅说,我先回老家了,随即走出门,抬头看看天,阴的,没有太阳和蓝水,要下雨的样子。
2.车拐进老家院子,看见老爸站在墙角处。下了车,他向我远远的看着。我忽然感觉老爸的脸色少有灰少有的暗,无精打采,萎靡。与他一起走到前边的屋门口,见老妈在东边墙角处收拾堆摞着截成一段一段的木柴,边过去一起收拾。老妈说,不多点,你不要拾我拾,把衣服弄脏了。我没有说话,继续拾,落在前边已经摞好的堆上。拾完了,就和她一起进到屋里。
老爸静静坐在沙发上感受着火炉的余热。我问那天去六二六医院检查了个啥情况。老爸说,医生问了他一些症状后,说是焦虑症,给开了两盒药让回来吃上。说你都快八十的人了,也没有啥好办法,把药按时吃上,没有啥大的事,只要觉睡好就没有事。
老爸说有好长的时间了,整夜睡不着,如果睡着就做噩梦,想啥事啥事就爬到脑子里不出来缠着,经常感觉心脏急躁、烦闷,那是一种难以明状的难受,坐立不安,心神不宁,有时候想哭又想笑,想疯跑疯癫。
我心里又是一阵难受,从来没有过难受。一直以来总认为老爸是个非常开朗乐观的人,性格好,心中不藏事,没有事,身体也还行,神清气明,肯定能超过奶奶的97岁,现在看来是困难。
我感觉老爸好像做好什么准备似的,向我交代了一些事情,随时都有要走的迹象。
我对老爸老妈说,你们都老了,都快八十了,也没有啥烦心事了,每天都出去转转,多散散心,能吃就吃,能睡就睡,不要舍不得花钱。钱就是花的,没有了人钱有啥作用。
老爸说都到这个年龄了,出现这种情况也很正常,也没有啥,命天注定,谁也改变不了,该怎样就会怎样。我说等明天过后再住到城里,到医院好好查查。
已经是下午七点了。返回城里的路上,我开着车却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