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血缘的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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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8月24日,山东嘉祥县后山庄沉浸在一片悲痛之中。

一场特殊的追悼会在这里举行,死者是年仅十六岁的申春玲。她虽只是个连户口都没有的养女,却享受了这个村最高的葬礼规格。四个哥哥身着为父母送葬才能穿的孝衣,在灵前长跪不起,全村老少自发佩戴黑纱,哭着为她送行。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春玲虽与这个家无血缘,却用柔弱双肩扛起了整个家的重担,这份深情,感天动地。

1994年6月,小春玲的世界天翻地覆,父亲去世,她随母亲和弟弟从山东范泽改嫁到嘉祥县后陈庄。

继父申树平是个忠厚老实的木匠,家里上有年迈的父母,下有四个正在读书的儿子。大哥建国在西安交大读书,其他三个哥哥在县里读高中。或许是家中缺少女孩,爷爷、奶奶、继父都对小春玲疼爱有加,哥哥们也亲热地叫她“小铃铛”。

继父二话不说,拿钱供失学在家的小春玲上学。小春玲深知这机会来之不易,第一学期就考了全年级第三名。她还包揽了大部分家务,帮继父抬木头、拉锯,继父逢人就夸:“我这辈好福气,天上掉下一个好女儿。”

然而,命运的暴风雨总是来得猝不及防。1995年初夏,继父在施工中从三楼摔下,瘫痪在床。家庭的顶梁柱倒了,经济来源断绝,还背上了沉重的债务。二哥建军提出辍学,父亲坚决不同意,老三老四也想辍学。就在哥哥们争执不下时,年仅十二岁的小春玲站了出来,提出自己辍学。继父沉痛地说:“玲啊,爹对不住你。”三个哥哥紧握她的手,许下诺言。可母亲却在继父受伤三个月后,带着小儿子离家出走。村里好心人劝小春玲回范泽姥姥家,她却坚定地摇头:“俺娘走了,俺不能再丢下这个家了。”

从此,小春玲像个真正的家庭妇女,日出而作,日落而息。1996年盛夏,继父病情加重,她用板车拉着继父去济宁市医院,八十多公里的路程,走了两天一夜。回来后又赶上麦收,七亩多地的麦子只能靠她一个人。累得实在撑不住,她趴在麦垛上睡一会儿,醒来接着割。过度劳累让她嘴上起了水泡,手脚都冒出了血,她在麦地里痛哭,乡亲们被她的坚韧感动,帮她割完了麦子。

二哥拿到上海同济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三千元的学杂费让全家犯难。小春玲想到了卖血,第一次因年龄小被拒,第二次虚报年龄抽了200cc,第三次甚至向医生下跪。大哥从她苍白的脸上和卖血收据明白了一切。全家人共同努力,终于凑够了学费。四哥建华在春玲的支持下去参了军,春玲把省下来的八十多块零钱塞给四哥。

2001年3月,奶奶临终前把玉手镯留给了春玲,说这辈子有她这样的好孙女不亏。8月,为了给准备考军校的四哥筹钱买学习资料,春玲又去卖血。在去邮局汇钱的路上,她因身体虚弱被大卡车挂倒,不幸离世。噩耗传来,爷爷病倒,继父四度晕厥,哥哥们悲痛欲绝。

春玲走了,“轻轻地我走了,正如我轻轻地来”,她如山间野花,天边云霞,悄然而来,悄然而去。但她留下的爱与担当,却重如千钧,永远留在人们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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