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落叶飘零的晚秋

深秋的清晨,太阳像被蒙上了一层厚纱,夜晚的寒意,肆意妄为地环绕着早起出门锻炼身体的人们,阳光的温暖被秋的狂妄肆意吞噬着,肃杀的秋风无情地收割着树上的黄叶,将落在地上的叶子,随心所欲地刮来刮去。

将近八点了,路上的行人比前几天少了许多,没有了悠闲散步的老人,看到的都是匆匆赶路的人。身穿橙黄色工装的环卫工人,此时依然在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被风带过来的落叶,嘴角不停地抽动着,一定是在诅咒讨厌的秋风。如果是夏天这个时候,他们早就完成了任务,应该在他们经常休息的地方,打个盹,幻想着幸福的生活。

一阵风吹过来,街边的槐树上,又被吹落了几片黄叶,有一片落在了我的肩膀上。这是一片尚未完全黄了的叶子,叶子的脉络周围还有一些绿色,只是它无法抵御秋风刀子一样的锋利,无奈地离开了树枝,错把我当成了大地,或者是故意落在我的身上,提醒着我,在这萧瑟的秋天里,命运是无法掌控的。

凉意袭来的时候,我紧紧衣服,加快了脚步,朝着目标,坚定地走去。

“没有人能在一生当中顺顺利利的一直到老。在漫长的岁月里,总会遇见这样那样不如意的事。也不会有人来帮助你,只能是自己扛,度过这段难关,你的阅历和内心就会随之而改变,经历多了,自然就会强大起来。”这是年轻时大哥给我的教诲,每次遇见难事,他的话都会在我的耳边响起。正是这样赋有哲理而力量无穷的话语,一次次让我度过难关,走到了今天。

多年来我已经习惯了,遇到打击,总是从自身找原因,然后就是自己鼓励自己,自己安慰自己。“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事情总会过去,“柳暗花明又一村”也未可知。

年少的时候,也曾为没有进入高等学府深造而纠结。还是朋友的一些话,让我释然。“世间美好的东西不止一个,上帝给你堵上门,必定会给你开一扇窗,把该忘记的忘记,去寻找内心深处的美丽。”

这些话当时并没有起到多大作用,直到有一天,我看到了从宁夏乡村来的同事。他租了一间低矮的小房,看上去家徒四壁,第一天上班,脸上带着笑容,拼命蹬着自行车,在工作中玩命地干活。下班后,粗茶淡饭,一杯散白酒,满足的样子让我羡慕。同他攀谈,知道了他开心的理由。多简单啊!能让老婆不用一日三餐发愁,能让孩子吃上饱饭上学,这就足够了。

其实,我们之所以不开心,无非是心中的欲望或者希望没有达到目的,而这些欲望或者希望有些过高,或者遇见了阻力和困难。这些都是暂时的,就像这晚秋里的落叶一样,明年春天,枝头照样发芽,盛夏依然翠绿。抗过秋寒,抗过漫长的冬季,世界依然美好。我们没有理由为秋天而悲伤,也没有理由为暂时的困难而退缩。

参加工作后的十年,也曾经为了事业而烦恼,就像每天生活在这恼人的秋天。大哥又开导我,“别去计较那些小人,人在做天在看,把善良留在心里,去享受一生努力的过程。”

是的,不必为一些小事而斤斤计较,让努力成为习惯,心存善念,享受生活,这才是我们在这个充满凉意的晚秋,以至于在寒冷的冬夜,让希望温暖全身,让热爱慰籍心灵。

这两天看新闻,有人说今年又是一个寒冷的冬季。我想,不管是暖冬还是寒冬,日子总要过下去。就像我刚刚看到的,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看到两三岁的弟弟衣服的第一个扣子开了,而妈妈并没有在意。小女孩拉住弟弟,替弟弟把衣服扣子扣好,然后领着弟弟飞快地跑了起来,去追赶因为有事而急着赶路的妈妈。看到这暖心的一幕,我的心里泛起热流。似乎感觉到这个晚秋不再那么寒冷,毕竟能够温暖我们的还有许多许多。

晚秋的风停了,太阳的光也越来越温暖了,树上的黄叶,在没有秋风的时候,也悄悄地飘落,无声而寂静。街上的行人多了起来,几个大妈站在人行道,热烈地讨论着家长里短。湛蓝的天空显得更加辽阔深远,白云变得更加好看起来。

小贩们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夹杂在轰鸣的音乐声中,很快就让我不安的心沉静下来。世界本来就没有那么糟,还是有许多美好存在,只不过是我的心情有些糟,只需要放下那些糟糕的事,多看看这个世界的美好,心情也会慢慢好起来。

一片很小很小的落叶,悄悄地落在了我的面前,“且就窗台撩月色,将车换酒落叶间,”这深秋的落叶,很美,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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