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本来我是有些不好意思当做一个观点讲述的,因为是件让我有些尴尬的事情,但我转念想这是我在维护自己的权益,而且捍卫成功了,它不应该成为被人尽快处理的污点,而应该是闪亮亮的勋章。
事情发生在我住院期间,手术两天后撤了导尿管,但是因为手术伤口还没有恢复好,所以护士要求我们在床上解决上厕所问题,不能下地,怕把伤口扯开。撤导尿管那天,我真的头好大,在床上怎么上厕所啊?从我有记忆就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所以从撤导尿管开始我就尽量少喝甚至不喝水,少吃东西,因为我觉得在床上解决实在太尴尬了。周围的三个病友陆续在床上上了厕所,我也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想上厕所。我想下地去厕所,可妈妈和护工遵医嘱不让我下地,请来的护工给我拿来了尿盆,可明明那么想上厕所的我,在床上就是上不出来。怎么上?满屋的人,就算都是女人,那也都是人啊。而且还是在床上,我努力克服自己的心理防线,后来发现战胜不了一点,僵持了很久很久,护工决定扶我下床。
另一床的护工要来帮我这边的护工姐姐,我寻思有我妈妈在,就别麻烦别人了,就谢绝了她的帮助。刚要下床没站稳,就听到另一床的护工声音响起:“这有啥的啊?都是生过孩子的人了,那能咋的?”这话听得特别刺耳,我这个在外从不跟别人发生口角的人今天竟然控制不住了。“那能一样吗?”我心里实在有些恼火,本身手术后身体不适,之前不能下地上厕所还上火,还让一个莫名其妙的人指指点点。我以为她能适可而止,没想到她还有点不愿停下来的意思“你没去过女浴洗澡啊?”“那不一样!”我感觉我的语气已经能听出来生气了,可她还在继续“那有啥不一样?有啥大不了的!”听着她语气里的不屑一顾,我真的有点火大“这是人的隐私,你懂不懂?”她又嘟囔了两句,我没有听清,我本来还想再说,可我看到了妈妈示意我不要跟她计较的眼神,上头的我又重新找回理智。这是病房,我是病人,不仅我还有其他刚手术的病人要休息,这个事点到为止,不要扩大化影响别人。再者,听她的话,明显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思维想法不在一个频道,根本没办法沟通,再浪费口舌就是对牛弹琴,影响病情影响心情,费力不讨好的事不要做。
这件事过去后,倒是没再影响伤口和心情,但是想起那个人说的话我还是不能理解。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我觉得人与动物最大的不同,是因为人是有思想和羞耻心的。我不是说其他人在床上上厕所不好,作为不能下床的病人别无选择,如果她们力所能及或者可以选择肯定选择自己下床去厕所,而我实在选择不了在病床上,我又何错之有?作为经历一场大手术的人,相当于在鬼门关转了一圈,虽然虚弱,但是脸皮薄,我只是做了适合我的选择,与他人何干?
经历一次手术,我想我是改变了的,我不愿再做一个事事都与别人维持表面和平的和事佬,这次手术作为我的一次重生,我要为我自己而活。我的事情我做主,我要好好的爱我自己,给予自己尊重与理解。虽然这次只是几句话,但是对我来说却是新的开始迈出的第一步,在对立的观点中勇敢表达自己,我想是一种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