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得好:三岁看大,七岁看老。童年对一个人的影响之深远不可小觑,甚至决定着个人的人生走向。
而童年的温度如同跳板,决定着你人生的高度。
我的童年一半明媚,一半忧伤。有时炎热,有时寒冷。我生于80年代的冬天,亲友戏谑是母亲吃年猪撑着了,才生下我。
其实我知道,那时肉价不过5元每斤,我们家也吃不起。
有肉吃多半是因为要杀年猪卖,剩下的杂碎要送给双方的老人后才轮到自家吃。
又或者外公外婆体恤我们,将谁买给他们的肉送给我们解馋。
一周不怎么见荤腥是寻常事,酸菜或者豆瓣酱才是标配。自己家若种得小菜,也是大快朵颐。
童年时代,我最羡慕那个爸爸是屠夫的同学。每次经过她家门口闻到炖肉的香味,心中就暗暗许愿:因我是女孩,愿家人当屠夫,起码有肉可吃。
穿衣服皆是姐姐们穿剩下的,往往补丁连补丁。尽管干净整洁,总要被人家笑话烂布巾。
阿爷无大儿,本人无弱弟,一色的5个红色娘子军。
现在想来,是农村的封建思想和生存环境让开明的父亲也不能免俗,却求子不得子。
家贫如洗,婆媳失和,故叔伯不大过问。祖母待我们和蔼可亲,唯不免偏爱叔伯。
母亲愤愤不平,因叔伯中专毕业包分配,城里的日子那时好过得多。
怀我之际,为计划生育严打之时。母亲东躲西藏,不但三餐没着没落,连家里的床板都被计生办洗劫一空。
贫贱夫妻百事哀。很难想象,当年父母亲是怎样的欲哭无泪。
我后来才知道,岂止求子,求学父亲也屡屡受挫。
父亲求学路夭折,一是因父母年长无力供学费,二来乡人眼红不愿再推荐,三是长兄也并未资助。
他为此在二伯父那住了一个月,期盼获得学资赞助,终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怏怏而归。
又两年,大伯父所在的铁道部门有招工机会,于是发电报至村部。
谁知送信人足足扣押了一个多月,才把招工函送给父亲,已然过了招工期。
父亲就此留在了农村,与母亲自由恋爱,婚后白手起家。
这对欢喜冤家携手走过了风风雨雨,我的童年在他们的患难与共中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