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看到电视上的每个角色,总会忍不住问大人:这个人是好人还是坏人?
长大后才发现,原来大人们的沉默是无奈的。这个世界上,很少有单纯的好人还是坏人,每个人都是复杂的动物。
在有限的一生里,做一个纯粹的人,真得很难。因为各种原因,我们不得不变得圆滑世故、曲折复杂,不得不顺从潮流,跟随着大多数人的脚印前行。世界上最多变的不是天上的云,而是跳动在胸腔的人心。
值得庆幸的是,我在大学里遇到了这样一群人,他们让我真正看到了纯粹在一个人的身上应该有的模样。
古代文学史的老师跟我们讲起,当初他也想过在官场混下去,可是每天饭桌上喝酒是必须的,他不善言辞,更不会奉承,每天喝得满头大汗回到家里,满是心酸。后来承受不了,不得已闭门研究,最后考了博士。
古代汉语老师说,当初他跟着老教授学习,老教授古今中外的知识随手拈来,各国语言张口就来,四书五经背得滚瓜烂熟。后来老先生仙逝了,他一个六尺男儿第一次哭。
现代文学的老师讲,他是一个和世界没什么交流的人,每天只想回到自己的书房看书。一想到能给我们讲课,他就觉得他不会孤独了。他说他一生中最骄傲的事情就是把自己最爱的东西变成了自己的职业――读书。
……
文学院的老师是我在大学所遇到的最纯粹的一群人,他们的相貌都很普通,生活也不算优越,却有着这个世界上少有的单纯。他们的单纯不是儿童的单纯,儿童的单纯是无知而单纯,他们是在认清这个世界之后还选择去努力做一个单纯的人。
或许会和这个世界显得格格不入,或许会被别人误解和嘲讽,或许会忍受持久的孤独,或许……很多次走在文学院的林荫路上,都会发现他们从来不鸣喇叭,总是开着车慢慢跟在我们身后,一直走出校园。还有很多老师,骑着共享单车或者小电驴就来上课了,每次都自带莫名的喜感。一想到这些在讲台上豪情壮志挥斥方遒的老师,在现实生活里是这么地谦卑,就会觉得简单而快乐。
纯粹的人是快乐的,也是孤独的。他们往往也是倔强的,心里装着自己在乎的东西,像宝贝一样珍贵地藏着。有一个老师曾经跟我们讲,他的大半辈子都像是一支无法回头的箭,下定了决心就绝对不会更改,想尽一切办法去实现它。很多人说他傻,说他倔,说他愚蠢可笑,但他从来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他从来都是紧紧盯着他的目的地,全力以赴地狂奔而去。或许纯粹不是因为别的原因,只是太过热爱,爱到骨子里自然成了痴。
做一个纯粹的人很难,但我并不想放弃去努力成为一个纯粹的人。我想,当热爱足够强大,强大到能够忽视自身的孤独和他人的菲薄的时候,自然就成为一个纯粹且快乐的人。
PS:许如闻,90后文字爱好者,爱书者,文笔浅陋,有兴趣的书友可以互相关注,多多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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