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货店门口正对一条国道，穿过国道就是一口池塘，游过池塘就是一片正兴建的拆迁安置房，那里的工人常来店里买些日用品。

有次一群工人进来，冲正在看店的我嚷道:"你们这卖不卖毛片？"。

"毛片是什么？"

"就是光着身子那种电影。"嘲弄的口吻。

我明白过来，愤愤说:"没有那东西!"

"小鬼懂什么，喊你爸来。"

当我看到父亲从货橱角落一堆满是灰尘的字帖下面拿出一个红色塑料袋时，我感到了一种背叛。

他们并不挑剔，付完钱就走了。

后来我知道，池塘对岸出卖苦力的人，有些是为了攒钱娶个老婆，有些是攒钱娶别人的老婆，还有些是让别人娶走自己的老婆。

那些买毛片的工人，大多属于第一类。这是他们节俭美德的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