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有时停留在很久的一场梦中,倚赖着这些梦,使片刻的记忆饱满起来。不是很深刻,但仍然无法让你忘却过去。
那是一个夏天,我所认识的黑夜。在乡村一个不足二十平方却装满幸福的家。
房子里面的物品包括影子都被夜色淹没,只有一盏小白灯让夜色显得模糊,温柔起来。
我睡在床的中间,父亲和母亲隔着我在床上谈着话,我的眼睛总是会盯着那盏白油灯,深怕它也会被夜色埋没。窗外的虫鸣声仿佛是夜色才有的,有时爸妈的谈话间隔开来便能听清。他们说了什么我不知道,仿佛窗外的虫鸣声我能听懂。
偶尔被蚊子折腾,痒得不能忍受,便会打断父母的谈话,我痒痒呀,父亲便会用他满手是茧的手在他嘴上沾点唾沫来帮我止痒,被他粗糙的手摸过后,便喜欢这种被抚摸过的感觉。我也拿起我的小手摸起了父亲的大手,我希望父亲也能有这种美好的体会。
父亲讲的故事,我已经忘却了。每一夜都是不同的,只记得很多的从前,从前...
眼睛还是驻足观赏着白油灯,深怕它熄灭了,这些我喜欢的感受也会消失。
从小大人们便会讲的深夜故事,杂乱无章,但足够令小孩子们在深夜里驻足,不敢走出家门口的黑暗半步。裹起被子一再提醒父亲要讲故事我才能睡觉。沉沉睡去,梦有时也奇怪。让听到的故事有了模样。
虚无的梦,故事都是深夜里的假象,如果记忆也愿意在这里驻足,我想深夜也该拥有很多美梦,收获很多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