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过了18岁。成为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已经好一阵子了。性特征基本成熟,时不时会有泛滥的荷尔蒙提醒你生理欲望的膨胀。远离熟悉投进陌生,甚至习惯孤独。为赋新词强说愁你更不能理解,因为仿佛自己就是愁本身。宁愿是孤岛上的鲸也不愿热闹。又或者,渴望热闹更不屑与他人为伍,同时害怕着与众不同。
你说,不,我不害怕
也许是因为躲在屏幕背后 那声不可以说的格外敞亮。但又有多少人,在举起那只格外刺眼的手时畏畏缩缩,或者,只是在想象中举起来过。
阿信曾经把自己没有成年与少年清楚的分界线归罪于没有成年派对。你说不上来是嫉妒还是不可思议,因为在没有那么多派对充斥的生活里,你还是懂得了,那些血淋淋的残酷被时间不可避免的推着向你靠近。棱角终归要被磨平,那些标签最终要被撕碎扔进垃圾桶里。然后,成为你从前最鄙视的一种大人。
怎么会有这么一个人,棱角分明活到了四十多岁。更何况,还是五个。
收拾起叛逆
隐藏起表情
戴上了面具
按部就班的埋葬掉过去,成为社会赋予你的角色。
很害怕吧?你有想过吗?那个眼底清澈跑起来闪电一般的少年,最后站在门口 否定一切跳脱的可能
轻轻松松的否定掉自己。
你越来越不懂游戏规则的意义是什么。或者,意义的意义是什么。功利吗?现实吗?必须要踩着别人才可以往上爬吗?在这些问题的回答上,你看不清眼前人的好是否别有深意,你更担心对别人的好被理解成居心叵测。前18年的轨道被击得粉碎,放眼望去满目疮痍,根本没有奢望在废墟上开出一朵花来。你突然不懂五月天营造的世界里曾经给你的所有的盼望。
你依然相信顽固和倔强
只是你不再相信自己了。
你爱过一个人。在操场边悄悄为他放过水,打听他不来上课的原因,心甘情愿被打倒被举起。你偏执的相信过《突然好想你》泡沫一样的背景,一眼万年的日子死心塌地的反反复复。小心思不知该放到何处,草稿本上的心事你背了一次又一次。
你还记得 所有这些可爱的样子吗?它们都在你脸上出现过。
你现在习惯了套路。套路别人,也在接受着被套路。瞬间心灵上老去的年龄,指使你不敢爱更不敢认真爱。你翻着阿信那年在机车声里淹没的“我喜欢你”,嘴里流出一句“幼稚”,但是你解释不了为什么眼角在泛泪啊。
爱是什么?
是不是小孩子 其实更懂得爱一点?
嫁给爱情,或者娶回爱情,什么时候这么难了?
你要做一个不动声色的大人了。不准情绪化,不准偷偷想念,不准回头看。去过自己另外的生活。你要听话,不是所有的鱼都会生活在同一片海里。
你喜欢这段话对吗?用来安慰你麻木的生活刚刚好。
不准大喊大叫,不准把什么都写在脸上会很危险,不准再看梦想了多么不可能啊……
这种样子,你讨厌吗?
你不想死在生活里。
你18岁以前,其实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