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最心爱的Lucky宝宝:
今天是1月5日,是你离开麻麻整整一年的日子(在写下你的名字时,麻麻就不得不整理了一会情绪,这样才能继续写下去)。你在汪星球的这一年里过得好吗?热情、友善的你一定和小伙伴们相处得很好吧!其实在你刚刚离开麻麻时,麻麻就想给你写一封信,记录你的成长经历以及和粑粑麻麻相处的点点滴滴,因为麻麻的记性实在是太不好了,或许只能用文字永久地记录下关于我的K宝的一切记忆。因为你的离开对麻麻的打击太大,以致于急于需要另一个Lucky来填补你的位置陪伴麻麻,于是我们很快领养了小柴弟弟,所以这封信延迟到了今天。亲爱的K宝,这封信有点长哦,因为麻麻实在想把你的一切都重温一遍,所以你要耐心地看完啊!那么,就从我和粑粑动了和你相遇的念头说起吧!(哎呀怎么办,麻麻又忍不住眼泪了)
2009年的时候,麻麻33岁,在33年的成长过往中,从来没有过和小动物接触的经历,也许是这个原因,麻麻不但对小动物毫无兴趣,甚至对身上长毛的小动物还有种莫名的恐惧,以至于在和你共同生活了11年、和弟弟又生活了将近1年的今天,麻麻还是不敢触摸别的小动物。可是粑粑却是个重度小动物爱好者,这个小时候有过多次养狗经历却因为年龄幼小无法做主给狗狗一个家、因为一只小鸟的死去而伤心落泪还给小鸟做了一个“小鸟之墓”的少年长大后,想要完成的人生目标之一就是要拥有一次完整的、成功的养狗经历。因为麻麻对粑粑的爱,于是麻麻和粑粑一致决定开始寻找你。因为受很多媒体广告的影响,粑粑和麻麻首先锁定了金毛寻回犬这个品种,觉得金毛不但外形俊美,而且性格温和友善,是伴侣犬的最佳选择之一。但因为那时当地养金毛的不多,所以我们决定在外地购买,于是首选位置最近的西安。粑粑在网上做了很多如何挑选狗狗的功课,排除了去犬舍购买,而选择了购买家养的狗狗。那个时候还没有微信,粑粑只能通过QQ在网上寻找卖家信息,在经过好几家的筛选之后,我们在2010年元月22日去西安长安区的一家私人住宅看望出生还不到一个月的你。那天的天气就像今天,是冬天常有的阴冷天气,加上西安的雾霾,更是让人觉得寒气逼人,但是我们的心情却和天气截然相反,一想到马上要和未知的你相遇且要领你回家,心情是很激动的。因为导航带错了路,我们来到一处破旧院子的铁门外,粑粑激动的竟然出现了幻听,他趴在铁门外向实际什么也没有的院内看了半天后回头对我说“我听见狗叫了”,之后他又说了句“我们要像经营咱们的事业一样来养狗狗”,我点了点头,因为我在他的眼里看到了星星一样的光。最终经过和卖主的再次联系,我们辗转终于见到了你。那是一套非常陈旧、简陋、零乱的房子,你和你的一个兄弟、三个姐妹及妈妈住在一个上面没有封顶的大铁笼子里,笼子上面挂着一个灯泡用来照明。你们是2009年12月24日平安夜出生的,我们见到你的那天你们还不到一个月。卖主根据以往的经验,害怕你的妈妈以为我们会伤害你们,所以把妈妈赶到了阳台上,然后根据我们想要一个男宝宝的需求,把你和你的兄弟从笼子里抱出来放在地上让我们挑选。那个时候的你好小啊,只有5斤多一点,放在地上只会爬行,粑粑用不同的方式逗你们兄弟俩,很显然,你要顽皮一些,接着,你竟然憨态可掬地爬到墙角,面向墙角背对我们拉了一泡屎!我们忍俊不禁,决定选择你成为我们的家庭新成员。之后,让人心酸的一幕出现了,在你们兄弟俩被放回笼子后,你们的妈妈也被放了出来,在她出来的一瞬间,她马上以最快的速度和姿势把她的孩子们清点了一遍,生怕我们抢走了她的孩子,这一幕真的是让人泪目,善良的粑粑情不自禁地说“要是有条件,我把他们全买回家,不让他们母子分离”。原以为我们当天就可以把你领回家,但没想到还没这么简单,出生不足月的狗狗免疫力较低,还需要母乳喂养,必须满月后才能带走,我们只能恋恋不舍地离开、两天后又充满期待地再次来迎接你!
我们带着你在卖主小妹妹工作的宠物店给你买了一些用品后开始返程。这里还有一段插曲,在返程前我们去了一趟住的酒店,为了把你带进酒店,我们把你装在一个纸质的手提袋里,在酒店房间的床上,你又上演了一次拉屎戏码,我们匆匆收拾后赶紧逃之夭夭。你仿佛天生就是一个乖巧的天使,从西安到安康近三个小时的车程,你一直都安静地呆在储物箱里。由于还没有养宠物的经验,我们提前还未购买你居住的笼子,粑粑就用装香烟的大纸箱给你做了一个围栏,考虑到室内温度较低,粑粑就把电暖器放在纸箱外隔着给你取暖。那天晚上粑粑几乎就没怎么睡觉,也许是刚刚和妈妈、兄弟姐妹分离,半夜你时不时发出“嘤嘤”的声音,一听到你的哼叽,粑粑就马上来看看你。我们像科学育儿一样严格地遵循“科学育狗”,定时定量地用羊奶粉泡狗粮喂养你,但可能还是有点矫枉过正,因为误听了当时唯一的宠物店店主的建议,生怕给你喂多而每顿只敢喂十几颗狗粮,所以导致你的身高偏低,以至于粑粑在你长大后经常懊悔地说你就是小时候吃太少所以营养不良个子太矮,但我却觉得,不管你长得什么样,只要身体健康,你都是我心中最漂亮、最帅的Boy,没有之一!也许是狗狗的天性,也许是金毛的特性,你除了生病之外,简直就是一个小吃货,因为在粑粑给咱们拍的好多照片中,不是我在给你准备吃的,就是你在等待我给你做吃的,粑粑说我就是你的厨娘,是的,因为在我的心里,你就是我的孩子。为了避免你的关节发育不好,在你四个月之前,我们一直没敢让你出门,唯一的一次打疫苗,也是粑粑抱着你上下楼。我又想起了一件你的糗事啊宝宝,在你还不能出门的那段时间,不知道是不是你出生时的环境太差,加上疫苗打完之前我们一直不敢给你洗澡,你不但总是臭烘烘的,后来竟然身上还长了虱子,让我和粑粑又是盲人摸象一样来护理你。终于到了可以出门、可以洗澡的时候了,那天我和粑粑、婆婆一起带你去宠物店洗澡,没想到宠物店有好几只大狗,他们都热情地追着和这个新来的小伙伴打招呼,你从来没见过这个阵势,吓得慌不择路、抱头鼠窜,接着,恐惧再次升级,当你被放进洗澡盆时,更是被吓得怒目圆睁、奋力抵抗,连声惨叫的同时还拉了稀屎,粑粑心疼地本想放弃给你洗澡,但一想到你必须经受这样的锻炼,于是一边安抚你一边和宠物店店主共同完成了你的这项狗生第一次。因为知道你害怕洗澡,加上对宠物店的不放心,你从小到大的每一次在宠物店洗澡,粑粑都是全程陪同。
你小时候最喜欢的玩具除了球类就是拖把,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在外面,只要见到拖把类的东西,你总是兴奋地追逐,粑粑说,我们给你起错了名字,应该就叫“拖把”。因为对你的溺爱,我们给你买了很多球类的玩具,但友善的你只要在外面和别的小伙伴玩你的玩具,却从不争抢,这一点倒是和我很像。小区里的小朋友从因为你的体型偏大害怕你到因为你的热情温和而喜欢你,一次在你和几个小朋友奔跑着争抢足球时,一个小朋友大声地和同伴反复说“这不是狗”,是的,在我的心里,你真的不是狗狗,你只是长着狗狗的外形,身体里却住着人的灵魂。
你第一次生病是在你5个月的时候,我们带你去茨沟的农家乐玩,同去的小朋友带你去小河里泡了个澡,回来的第二天你就发烧了。因为还没有带你去看病的经验,我们领你去了兽医站的门诊。当粗大的针头扎进你的身体里时,你本能地想要咬抱着你的粑粑,但却戛然而止,这就是你,善良、懂事的天使宝宝。你9个月的时候,因为在小区的草地上玩被蜱虫咬了,血液被破坏导致贫血不吃东西,你的体重急剧下降,很短的时间内就少了20多斤,面对当地大夫的束手无策,我们带着你去西安寻医。那时焦虫病还不常见,很多医院也还在摸索治疗方案,我们只能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去找寻医院。我们去了西农大门诊、西京宠物医院、网上推荐的私人诊所,面对每次的打针治疗,你都从不抗拒,非常配合。记得有一次在私人诊所进行小剂量的静脉注射时,连用来固定的胶布都没用。因为不方便住宿,那段时间,我和粑粑只能早上带你去西安,晚上返回安康,然后第二天又去。有次在高速公路上,你因为晕车呕吐连备用床单都没法用了,我和粑粑只好把车就停在路边,在路边的栏杆上晾床单,惹得过往车辆上的乘客翘首观望。幸运的是,在蜱虫肆虐的那一年,尽管有不少狗狗因为这个病而离世,但是在咱们的共同努力下,你还是痊愈了。
我们在网上科普得来的信息是,金毛很善长游泳,可是你的第一次下水却让我们大跌眼镜。那应该是你一岁半的时候,我和粑粑、婆婆、爷爷带你去县河的小河游泳,当我们都泡在水里并强行把你拉下水时,你惊恐万状,手忙脚乱地急忙朝岸边划去。但奇怪的是,没过多久,当我们再次带你下水时,你似乎完全忘记了上次的经历,俨然成了一个游泳高手,不慌不忙、很有节奏地划着水,而且对水的兴趣一发不可收拾,不管季节、不管环境,就想在水里玩。
出于对自由的渴望,你一直很抗拒笼子。其实因为你太乖,我们在你一岁以后就不再让你住笼子了,但有时候在你偶尔调皮时也会吓唬你一句“进笼子”,你总是吓得一下子钻到沙发下面。因为我和粑粑的工作性质,除了周末,平时和你在一起的时间都只能下午下班以后。每次上班离家时,你总是眼巴巴地看着我们,让我不忍直视你;你的听觉极好,而且对声音的辨识能力极强,甚至能够分辨出咱家车的声音,每当我们回家到楼下时,在五楼的你都会兴奋地汪汪大叫。我经常馈疚地对粑粑说“Lucky崽子虽然在家里是放养,可是没人陪伴,和关在大笼子里又有什么区别呢”。慢慢地,你长大了,性格却越来越粘人,不但总要和人在一起,而且似乎不知道自己个子较大,总是喜欢让人抱着,不是站在我面前把头埋在我的怀里,就是在我坐着时直接跳到我的身上让我抱着,抱的时候还不能三心二意,尤其是我坐在电脑前想抱你上网两不误时,你总是会用嘴来阻止我拿鼠标的那只手。
你的到来给我们跨地域的出行带来了一些限制,当我们得知宠物店可以提供寄养服务时,我们就像发现宝藏一样喜出望外。但是10年前的宠物店服务远没有现在这样完善,可以按时给主人提供寄养生活视频好让主人放心。完全没有经验的我们把宠物店店主想像成也是负责任的爱狗人士,所以在我们出门时也就放心地把你交给其照管。在寄养了两三次之后,有一次我和粑粑、婆婆一起去接你,当时店主不在,玻璃门也锁着,透过玻璃门我们能看见,你被关在门口的笼子里,当时你正在睡觉,我们就静静地站在门口看着你,睡梦中你像是感觉了我们的到来慢慢睁开了眼睛,看到我们的那一瞬间你愣了一下,很快你反应过来,马上急于要出来,但因为笼门锁着,你又开始疯狂地咬笼子的铁栏杆,看到这里我们心疼地赶紧联系店主来开门,但更让人心疼的是,在你出来后老表现出想尿尿但又尿不出来的样子,我们猜测应该是因为没遛而憋尿时间太长的缘故。我们的心里充满了愧意,从那以后,我们再也没有把你送去宠物店寄养过。我们完全把你当做自己的孩子,只要能带你去的地方我们都尽量能带你同行。我们的K宝和粑粑陪家里的亲戚去过南宫山,和粑粑、麻麻、婷婷小姨、明明哥哥去重庆过春节,去西安、重庆、成都泡过温泉,去遍了咱们当地的农家乐,甚至还去过酒店。亲戚朋友也都把你当作我们的天使宝宝,见过你的人无一不说你“乖”“漂亮”“听话”,你甚至都成了我们的“模特”,经常被人拍照或合影,以至于我们后来经常和你开玩笑说“拍照收费”。
粑粑因为经历过小时候养狗而狗随处捡食而误食老鼠药被毒死的事,所以当你出现外出捡食的现象时,他是既恐惧又深恶痛绝。当我们打听到有一个半专业的训狗师时,我们当即决定把你送去培训,我们约定的时间是半个月,培训的内容包括:不捡食,会随行,能唤回,但我们在这半个月不能来探望。在把你送去有三四天后,我实在忍不住跑去看了你。那是一个中午,店主几个人正坐在店门口的太阳伞下聊天,而你就趴在他们旁边的地上睡觉。我带你去散了会步才又怀着又心疼又无奈的心情离去。回来以后的你果然如约、如愿完成了培训内容,不知道训狗师用的是什么办法,后来我们想应该免不了挨打,如果是现在,K仔,我们是断然舍不得送你去的。
随着年龄的增长,你的性格变得越来越沉静,不再像小时候那样活泼好动,在家里大多时候都是在睡觉。当遇到一些还在喂养幼犬的主人向我请教怎么把把你教得如此安静、懂事时,我总是对他们说“要珍惜现在这个阶段哦”。我经常对粑粑说,真的无法想象,我是怎么把你从一个五斤四两的小毛球养成一个六七十斤的大帅哥的,感觉十一年真是一晃而过,中间经历的很多事已经不记得了,但我知道,你带给我们的温暖和陪伴却是实实在在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的脸庞开始变白,先是嘴巴两边,之后延伸到面部,领你出去的时候行动也变得迟缓。有些路人会打招呼说“这个狗老了”,我要么气恼地回一句“不老”,要么就在心里腹诽“你才老呢”,我们很清楚狗狗的寿命是远远低于人的寿命的,但却自欺欺人地祈祷这一天晚点到来。
我们发现你的身体状况也开始有所变化,最主要的就是皮肤病频频出现,从小给你看病的小高大夫说是因为你的抵抗力减弱了,2019年因为皮肤病的问题,你几乎一直带着伊莉莎白圈。2020年年初,你刚满10岁,我们发现你的肚子变得越来越大,没有想太多的我们以为你是因为现在不爱运动而变胖了,即便是偶尔在给你梳毛时触碰到你肚子的部位你出现闪躲也没有引起我们足够的重视。国庆节放假期间,我们带你去西京宠物医院做体检时却意外发现你严重贫血而且脾脏很大,但医生也无法判断这两个症状哪个是因哪个是果,所以也无从下手,只能建议回家后尝试能否通过打针提高红细胞指标,于是从10月初到11月中旬,每隔三、四天我们都会带你去小高大夫那打促红素及B12,由于是两种药,所以每次都要打两针,而你总是安静地毫不抗拒地配合,粑粑虽然好几次都戏谑地说“Lucky崽子身上都被打成筛子了”,但其实我们都知道,在心里对你的心疼是无以言表的。经过一个多月的打针治疗收效甚微,而你仍然是病恹恹的,我们听了小高大夫的建议,去西安家家乐宠物医院就诊。那天是11月25日(好巧,这天也是小柴弟弟出生),先是想直接通过输血来改善你的现状,之后B超检查又显示你的脾脏已经充血过量了,而摘除脾脏是当时唯一的选择。经过一个多小时,手术顺利完成,接下来就是对脾脏活检查找病因。刚做完手术的你尽管很虚弱,但我和粑粑当时还是很乐观的,认为以我们对你的科学喂养,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三天后的晚上10点多,主治大夫发来了你的病理切片报告,上面显示是脾脏血管肉瘤。在第一遍看完报告时我甚至有点懵,在看完第二遍时我终于看清了最打击我的一句话,“单纯手术治疗,存活时间为19天到86天,手术合并化疗,存活时间延长到141天到179天”。141天到179天的概念就是不到半年,这简直就是晴天霹雳,想到活生生地、至爱的你只有不到半年的存活时间,我痛哭流涕。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都不会放弃,第二天在和大夫沟通后马上对你进行了第一次化疗,尽管连续几天的输液让你痛苦不堪,以至于腿脚都肿了,但让人欣慰的是,化疗的效果看来还不错,你的血象指标已大幅回升,主治大夫通知我们可以回家按疗程继续进行治疗。12月的每个周末我和粑粑都领你去小高大夫那打针,由于化疗药不能注射太快,每次都要一动不动地打一整天,尽管我们也是又心疼又无奈,但经过这段时间的治疗,你的精神状态及食欲都大有好转,我们的心里又得到一点安慰,我甚至想,也许我们的K宝会创造一个奇迹。就在我刚刚心里得到一点宽慰时,22号你的状态开始出现不好,经检查是被蜱虫咬了,病情发展很快,才一天时间,你就已经无法走路。由于安康没有血源,我和粑粑24号再次带你去西安家家乐宠物医院,这天是你的11岁生日。经过三天的输血、输液、口服药治疗我们即出院,因为你的情况很是乐观,不但血象提升,精神食欲更是好得不得了,每次看到你的病情好转,我们心里真的是由衷地高兴!
我们以为,在我们的努力下,你一定可以渡过这个难关,可惜这种状态只持续了几天。2021年1月4号,我下班回家即发现你行走无力,接着出现了呕吐,我们心急如焚,我一边不由自主地哭泣,一边和粑粑送你去小高大夫那里。你已经无法走路,粑粑吃力地抱着60多斤的你也是心力交瘁。那天晚上输液到10点多,你的状态并未好转,但我们也只能先带你回家,你依然无法走路站立。也许是你自己也感觉到了什么,在我临睡时,你突然从客厅走到我的床前认真地看着我,我大为惊讶,因为就在刚才你明明都无法站立啊!但很快你又走了出去,我听见你重重地卧到地上的声音。第二天一大早我起床来看你,那时你已经奄奄一息,但发出了非常粗重的呼吸,厨房的地上有一大摊血便,还有很多飞溅的痕迹,可想而知你在半夜经历了怎样痛苦的挣扎。到小高大夫那时你已经无法排小便,肚子鼓得很高,我能看出来小高大夫也已经无能为力。我痛哭着请求他一定要救救你,为了让你能舒服些,他先是给你导了小便,接着象征性地给你挂上了补充能量的液体。在这最后一次输液过程中,安静而温顺的你出现了少有的不安,而且总是想抬起头来让我抱着你。就这样持续没有多长时间,你突然像放松了一样四肢伸直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旁边的大夫马上意识到不好便冲过来给你做人工呼吸,但你的舌头已经开始变紫,最终大夫说你的心脏已经衰竭无法挽救,我就这样眼睁睁地失去了你。
我甚至不敢也不想相信你已经离我而去,在粑粑赶来说是要送你去西安火化时,我反复地和他说“不要着急,万一Lucky崽子醒来怎么办”。你的骨灰我们都舍不得埋起来,一直放在客厅让我们每天都能看见你。其实在得知你的病情后我就知道你的生命开始倒计时了,所以从那时起,虽然我心存侥幸,但也从不同的层面和角度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但真的到了这一刻,所有的鼓励还是全线瓦解,强烈的不舍实在是让我悲痛欲绝,我曾经认为对死亡最通透的解释就是肉体消亡而意识是不会消失的,只是没有以我期待的模式与我相伴,可是即便是这样想还是无济于事,我还是无法放开那个不想和你分开的执念,甚至感觉痛苦地都无法呼吸。在你刚离开的那一个周,我依然给你的饭盆放上狗粮,每天晚上临睡前我依然会给你的水盆换上新鲜的水,按佛教的说法,亡故的人要在七七四十九天后才会彻底离开,我的Lucky肯定也是舍不得离开家啊;我和粑粑下午下班也不敢回家,因为开门再也没有可爱又热情的你摇着尾巴来迎接我们,呆在家里也不再触目可及你,十一年如一日的每天和你散步曾经让我们烦恼过,现在却是如此地怀念;我甚至不敢和粑粑说话,只要一和他说话就会想起你,我都会无法自抑地泪流满面。在渡过了一开始无法触碰的悲痛后,我似乎陷入了创伤后应激综合症,只要有人问起你,我总会把你生病的细节讲述一遍,现在想来,别人只是关心一下,哪里是真的想听这些细节呢,可在当时我却浑然不觉。在你离开我们一段时间后,我看了一部日本的半纪实电影《为你取名的那一天》,女主人公也遭遇了爱犬去世的经历,她后来的一段感触让我也反思了自己,“他生病时,我一直带着他到不同的医院奔波,可是都没有一家能治好他。后来我想明白了,其实我就该让他待在家开开心心地过完剩下的日子。我总是口口声声说为他好,其实只是我不想失去他,这一切结果都是为了自私的自己”。亲爱的K宝,从检查出你有问题到你离开历时三个多月,因为害怕失去你的极度恐惧使得我们四处求医也给你带来了过度治疗,不间断地打针吃药一定让你极度的疲惫和痛苦不堪了,麻麻的心里真的好内疚!由于实在无法排解你离开我们的伤痛,我们很快领养了小柴弟弟,为了纪念你,小柴弟弟的名字也叫“Lucky”,尽管这样,我一直不愿直接叫弟弟这个名字,因为在我心里,“Lucky”只是你!
亲爱的K宝,从你离开我的那一刻起,你就彻底远离了病痛,所以即便你不再和我相伴,一想到这样我也会略感欣慰。我幻想你变成了一朵云,在天上看着我们,愿我的K崽崽在汪星球能够快乐、自由地享受每一天!
最爱你的麻麻
2022年1月5日动笔
2022年1月9日结束
K崽,这封信写得耗时有点长哦,第一,想写给你的话太多,第二,在写的过程中总是会出现情绪失控而不得不中断,第三,麻麻在写到第六页时电脑竟然出故障把文件丢失了,所以又重新写了一遍,但是你也要耐心地看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