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莲(3)――一个人的夜晚

人要学会自助

小莲下班后,匆忙去幼儿园接孩子,买菜回家做饭,一通忙活儿,一看时间快七点了,老公还没回来,她知道今天这是又不回来吃饭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接送孩子去幼儿园,一天三顿饭,家里一切花销,包括孩子上幼儿园的费用,都是小莲自己的事儿,老公负责上他的班,挣钱自个儿花。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老公下班后不是和同事吃饭,就是和同学聚会,隔三差五有事,最初不回家吃饭,还打电话告知一声,再后来也不打电话了,直接没信儿,如果小莲打电话,就说忘记说了,不用等他吃饭,和同事一起喝啤酒呢。

今天又是这样,孩子在幼儿园吃过饭,没有再吃多少,坐在沙发上看“喜羊羊和灰太狼”的动画片,眼睛一眨不眨,小莲叫她喝水都没听见,边看边学着美羊羊的说话声音,和喜羊羊对话,这一集已经看过两遍,不到3岁的女儿,已经能够给动画片配音,正是学习语言的关键期,模仿能力很强,也很乖。小莲做饭时,她就那么端坐在客厅一块地毯上,抱着一本绘本故事,小莲给她念过几遍,字还不认识,但她似乎能看得懂图画意思,认真地一个人翻看着,就那么几页纸,她反复浏览,直到小莲做完饭。

九点钟,总算给孩子洗漱完,准备哄她上床睡觉,小莲拿本儿童睡前故事,随便翻到一页,开始诵读起来,谁知刚读两句,女儿贝贝就嚷着要听长发公主的故事,这已经是听N遍了,也不嫌烦。

爱听长发公主的故事是有原因的,贝贝出生时头发还挺好,乌黑油亮,老公还笑言,日后要给女儿梳辫子。谁知满月时头回理发,剃的过狠,下来两年头发都又细又黄,一头绒毛怎么也长不起来,小姑娘爱美,平时挑食时,小莲就哄说:“看,就是你不爱吃绿叶蔬菜,头发都不长了!”,这可是贝贝的心病,从此也爱上了绿叶蔬菜。有次听睡前故事,里面有个长发公主,她便记住,这都连续听了一星期了,还要听。无奈为了赶快哄她睡觉,小莲又读了一遍。

小孩子玩一天,累了睡得也快,第二个故事没读完,小莲就停下了,感到屋里特别安静,只听见女儿均匀的呼吸声,小胳膊放在毯子外面,手里还攥着一只小袋鼠,那是她最爱的玩具,是小莲去外地进货时,给她买的,一大一小两个,袋鼠妈妈和小袋鼠,她喜欢抱着小袋鼠睡觉,说大的是要陪妈妈睡觉。

回到客厅,小莲坐在黑色的沙发上,感觉整个人就不好了,小莲从小就不喜欢黑色,坐在上面,仿佛陷入了黑色漩涡,无论你怎样挣扎,都无力摆脱,反而让自己越陷越深,再也无计可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任由自己深陷其中,再也动弹不得。

小莲讨厌黑色,想着要给沙发换个颜色,不知道是不是就能换个心情?

小莲真的是累了,躺在沙发上,电视机开着,也不知道是哪个台,演的是什么电视剧,小莲其实并没有看进去,她只是想让屋子里有点儿声音,不至于让自己太无聊,但是电视机的声音,在深夜响着,反而让屋子显得更空旷,让夜晚衬得更安静,心里更是空落落的,疲惫袭上心头,昏昏沉沉地小莲就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似梦非梦间,听见钥匙开门的声音,小莲睡眠很浅,稍有一点动静就醒,朦胧中看到老公赵伟站在门口换鞋,一句“还没睡?”,还没等小莲回话,转身就去卫生间洗漱,仿佛只是自言自语,根本就没有要听小莲回答的意思。

事实上赵伟也是真的不关心她,至于她在干什么?是不是在等他回家?更没有放在心上,甚至每次回家都希望她已经睡了,他也就不会感到内疚,这些情绪只是一闪而过,很快就被他忘了。

赵伟心里还在想着其他事,不自觉地牵动嘴角,微微扬起一丝笑意,无意中哼起了,刚刚在歌厅里还唱过的旋律,整个人快乐地想飞起来,随着若有似无的歌声,动作轻盈地刷着牙齿。完事后,还特意盯着镜子,一会儿睁大眼睛,看着刚刚清洁过的牙齿,为自己的四环素牙略感不满,那是小时候老生病,吃药打针的后果。一会眯起一只眼,另一只轻轻眨动,做着和心仪之人抛媚眼的动作,笑容继续扩大,回忆着晚上的互动游戏,自个儿细细又品味一番,最后摆出一个特帅的笑容,是小莲很久都没看到的那种。

这一切小莲无从知道,因为她已经上床做梦去了,明天还要早起做饭,送孩子上幼儿园。

赵伟摸出手机,坐在小莲刚刚躺过的地方,保持的笑意越来越大,简直是眉开眼笑,手指在按键上翻飞,快速打出一连串的字,身子也不由自主地躺靠在沙发上,踢了拖鞋,让两条腿叠着舒服地翘在沙发上。

不知过了多久,小莲感到身边的床陷下去,她知道是老公上床了,不久就听到熟悉的呼吸声,她猜老公睡熟了,轻叹一声,也翻个身想继续睡。

不知是不是刚刚睡过一觉的原因,此刻小莲反而清醒,睁着一双毫无睡意的眼睛,想着这样的日子是从有了孩子开始,为了夜里好照顾幼小的女儿,把孩子放在俩人中间,这仿佛成了一道有形的墙,隔断了夫妻相处的时间,快三年了,晚上都是自己忙乎孩子,然后一个人睡,再也没有体验到那温暖的怀抱。老公也习惯了夜归,一个人抱着床沿儿睡惯了。

迷糊中,小莲想着明天要让孩子单独睡,是到该分床的时候了!

我是尹雪玲,正在尝试写小小说,你有好的建议,我很乐意倾听,谢谢你的关注,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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