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著作《鄱阳湖大战》长篇小说?
在中国古代,一个一无所有的年轻人,要吃过怎样的苦,走过怎样的路,经历怎样的磨难,付出怎样的代价,才能最终创建一个帝国?这样的人,几千年来,有,且仅有一个——他就是明太祖朱元璋。
鄱阳湖之战又称鄱阳湖水战、鄱阳湖大战,是元朝末年朱元璋和陈友谅为争夺鄱阳湖水域而进行的一次战略决战,决战以朱元璋的完全胜利而告终。
此战,朱元璋乘陈友谅军久攻洪都(南昌)坚城受挫,分兵据守鄱阳湖口,先断其退路;继集中兵力,巧用火攻,歼其主力;后水陆截击,全歼陈军于突围之际。创造了中国水战史上以少胜多的著名战例,为朱元璋日后统一全国奠定了基础。这次战役被视为中世纪世界规模最大的水战。
可以说,这是一场不亚于三国火烧赤壁的古代水战,更是以少胜多的经典,同时是一个没有割地、没有赔款、没有和亲的伟大“明”王朝的奠基之战。它的历史意义和社会意义应该让更多的世人了解和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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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1:草根皇帝朱元璋的逆袭之战,悲情英雄陈友谅魂断鄱阳湖
推荐2:十四世纪世界规模空前的水战,是中国历史上继赤壁之战后的有一个以少胜多的典型战例。
推荐3:此战前后历时37天,其时间之长,规模之大、投入兵力、战舰之多,战斗之激烈都是空前的。
推荐4:鄱阳湖大战以朱元璋一方的完胜落幕。经此一战,朱元璋已居于天下无敌的地位。
推荐5:一个没有割地、没有赔款、没有和亲的威武中华王朝冉冉升起。
目录:
第一章高祖亭长我为县吏
第二章明教密会
第三章石人挑动天下反
第四章血战狮子口
第五章泰州张
第六章红叶诗
第七章沙河大捷
第八章脱脱殒命
第九章另辟天地
第十章肃正
第十一章恶斗吕公岗
第十二章裂痕
第十三章兄弟反目
第十四章彭祖成仁
第十五章刘基出山
第十六章龙湾败战
第十七章风雨五通庙
第十八章三月围城
第十九章决战鄱阳湖
第二十章东风吹醒英雄梦
精彩试读:
这一年是大元至正十年之夏。
连接安陆府和沔阳府的新城镇,到处是一片升平景象,他州他府的不安乱象,在此全无踪迹。镇上的商户沿街两侧,搭上了芦苇夹棚以防太阳曝晒,内里出售各种摩诃罗的“巧神像”,专门供富家的女眷买回去做乞巧节的礼拜之用;更有琳琅满目的瓜果、酒食、菜蔬、肉脯、烟花爆竹等。夹棚内外人流如织,摩肩接踵,好不热闹。
镇西靠着河川的丽阳驿,是南北行客过往的要道,因出产河鲜被称为“鱼料水驿”。此刻正是夕阳西下时分,大溪上渔船满载而归,扛着渔网、竹竿,提着竹筌的渔人摇头晃脑,高声唱着:
枫桥烟起新酒熟,共穿小鱼饮西邻。
大鱼虽肥且勿食,明朝卖于城中人!
一队衙门小吏站在驿站前,当首的那位身材颀长的汉子手握着短柄刀,看着渔人晚归的景象和驿站周围民居升起的袅袅炊烟,不由得入了迷。
正此时,一名身穿六花罗锦袍的官员急匆匆自驿站门中走出,看到那汉子这般模样,不禁哂笑起来:“陈九四乃水边的渔户出身,对此景当是熟悉非常了吧。”
听到这话,汉子急忙低头,与其他的小吏一起对官员鞠躬,并口称:“拜揖周判官。”
这官员是沔阳府的判官,名叫周荣祖,专管缉盗捕拿的事。而那汉子名叫陈九四,大名友谅,为沔阳府玉沙县县衙里的一名尉兵快手,算是周荣祖的属下。
友谅本姓谢,江边渔户出身,后来入赘陈家才改了姓,并进入县衙里当了一名小吏,所以周荣祖刚才见他那番模样,就用出身来奚落嘲弄他。
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陈友谅虽心中不平,但在表面上也只能毕恭毕敬。
“九四,这衙门里就你字写得最好。有位要紧的大人物从安陆府来,到汉阳府去,经过我们沔阳府,要在这丽阳驿停留,你我都得去迎接,你马上写封札子到仙居山道边候着。”周荣祖背着手,大摇大摆地对陈友谅发号施令,而后拍拍他的肩膀,“千万不要怠慢了,这事若做得好,本官少不得在达鲁花赤和府尹大人面前帮衬你,马上叫你入流,补个提控案牍的缺。”周荣祖说着用手指提了提陈友谅的衣领道,“这身小吏穿的褐窄衫也该换了,叫你换身四花罗的袍子穿。”
第一章高祖亭长我为县吏提控案牍虽是最小的九品官,但毕竟是朝廷命官,可以穿四花罗的官服——从吏入官,这正是陈友谅一直追求的愿望。
陈友谅闻听周荣祖此言,心中大喜,急忙一揖到地,说:“全仗判官的恩典。”
陈友谅命其同伴去取马,自己即刻挥笔写好札子,带在身上。随后二人翻身上马,急速向仙居山方向而去。
刚出驿站桥时,他见一名身穿破烂百衲衣的僧人背着斗笠,一手托着钵盂,一手举着木杖风尘仆仆迎面而来。那僧人头顶寸发混着灰尘,肮脏不堪,见着骑马的公差,急忙退到路边低首。
陈友谅不及细想,便与这位僧人擦肩而过。
仙居山,乃是由两座山峰夹持在驿道的左右,其山势险峻秀美,晚霞相映时,云雾出岫,闪烁明灭,弥漫山麓,如仙境一般。陈友谅怀揣着札子,刚到此处,就听到西北方向锣鼓喧天,知是大人物来了,急忙下马避在路边。
灰尘起处,大队人马沿途而来,友谅见这些骑士都是高头大马,肩上举着铁骨朵,腰上悬着环刀,头顶甲骑冠,一看便知是皇家的怯薛歹,怯薛歹乃是蒙元宫廷里的宿值禁军。心下暗想这大人物必然是来头不小,急忙叫另外一名尉兵火速赶回丽阳驿通禀判官,安陆府来的大人物到了。
陈友谅则跪拜在路边,手伸着札子和信牌。
几名怯薛歹骑马奔到他面前,厉声问道:“汉儿是什么来头?”
“小可沔阳府吏陈友谅,在此接引大人的车驾!”
带头的怯薛歹取过札子和信牌勘验后,又问道:“陈府吏,前路可安静?”
“安静。”陈友谅急忙回答。
所谓的“安静”,就是指“安全”的意思。
这时候肩舆到了,那怯薛歹递过札子,垂帘揭开,陈友谅抬眼偷偷瞧了一下,见舆内端坐着一位眉眼威严的人物,身穿大红的袍子,头戴珠带笠帽,发辫垂在两肩,果然是位蒙古大官。
那大官略微看了下札子,目光投向友谅。
友谅急忙伏低身子。
“汉儿,这字写得漂亮,你在府中所任何职?”
“回禀大人,小可是衙门里的快手。”
那蒙古大官哈哈大笑,说:“委屈你了,这手字,要给你个行省札付,委个官做才合适。”
陈友谅听罢,受宠若惊,也不知道这位大官是真心实意,还是寻他开心的。
车仗队伍浩浩荡荡,在陈友谅指引下抵达丽阳驿时,已是黄昏时分。
七月初七,新月如钩,整个新城镇各家各户张灯结彩,燃放烟花。驿站前,周荣祖带着一干人等匍匐在地,恭迎大官的到来。
甲骑们立刻驱赶了闲杂人等,将驿站周围道路封禁起来。
那蒙古大官下了肩舆,抬手示意大伙儿都起来,接着就自顾自地走入驿站。周荣祖撅着屁股跟着那大官的足迹转着,像个日晷针。
不久,那大官带着的一名鹰坊户走了出来,站在门前台阶,指着周荣祖,尖着嗓子用蒙古话说了两句。鹰坊户,是专门为蒙古皇室宗亲、高官要员养鹰的人,虽名为奴仆,但却仆以主贵,权势很大。所以即便是周判官,也要对其卑躬屈膝。周荣祖急忙叫身边的通译翻成汉话,才知那鹰坊户说的是:“你们的造化来了,大人要吃这里的河鲜,汉儿们立即去驿边的野味店里讨些来!”
“快快快,陈九四,你当过渔户,说说丽阳驿的河鲜有什么出名的!”得到命令的周荣祖急得都要跳脚,赶紧找到陈友谅,要他支招。
“当地烤鳝丝是最好的。”友谅恨对方再次提及自己出身,但也只能忍气吞声。
于是周荣祖便打发他去索要烤鳝丝。
月色微茫,如雪覆地。友谅提着灯笼,心情怅然,踱着步子去买烤鳝丝。
他本姓谢,自小聪颖,长大后又练得一身武艺本领,还通晓书法,潜心儒学,就是渴望能有一番作为,光耀门楣,但人生在世三分靠打拼,七分命注定——谁叫他是渔户的儿子,谁叫他是个入赘的,故而在衙门里受尽冷眼嘲笑,人到壮年仍是一介区区快手,被周荣祖这样的角色呼来喝去。再加上陈家女儿早三年去世,给他留下个未成年的儿子陈善,这几年自己是又当爹又当娘,备尝艰辛滋味。
不知不觉,陈友谅走到河堤上,透过丛生的柳树,见下面溪边一排支着棚子的野味店,炉火高涨。虽然驿站入住了大人物,但当地百姓丝毫不受影响,还是有许多人跑到这里来小酌些粗劣水酒,吃些河鲜。
友谅走下河堤,人们见他提着“沔阳府衙”的灯笼,又挎着把短柄刀,知道他是吃公门饭的,便纷纷避过去,也不敢再谈那道听途说的朝野闲事了。
友谅走到那个没牌匾但是有名气的野味店,这里的拿手好菜正是烤鳝丝。此时炉子里最底层铺着木炭,上面盖着鹅卵石,嗞嗞冒着赤红色的焰火和青烟,一串串鳝丝正被烤得金黄娇嫩,老远就能闻到诱人的香味。
“来一客,要上好的鳝丝,用这个食盒装好。”说完,友谅将一个檀木盒子搁在案几上,接着解开红丝绳,将盒盖取下,“咚”的一声摆在一边,沉甸甸的。
盒子里架着一双象牙镶银的食箸,在火光下闪闪发亮。店主看到这情景顿时就明白了,肯定是那驿站里的大人物要享用,于是赶紧吩咐伙计:“快,快给这位爷备上!”
“好嘞!”旁边帮忙的小厮答应完,立刻从坛子里抓出一条肥大的河鳝来,准备将它剐成薄片。
那河鳝似有灵气一般,仿佛知道自己死到临头了,极力地挣扎着。
就在小厮提刀要杀那河鳝的瞬间,陈友谅看到一只手,闪电般探入他面前的檀木食盒中。他急忙出手擒拿,但那只手的速度飞快,银光一闪,带着一声钝响,食箸在食盒中消失不见。
陈友谅不敢相信,这世上还有人比他的手还要快准的,但他又不能不信,因为事实就摆在眼前:
一名僧人正背对着他,手里举着夺来的细长的象牙镶银箸,气定神闲地夹住了小厮的尖刀……陈友谅心下一惊,此人正是自己先前在绎站桥头遇见的那位僧人。
只见小厮憋足了劲儿向后拽,也无法把刀抽回来,脸涨得通红。
那僧人倒是游刃有余,另外一只手很轻巧地把那河鳝捻过来,正色对着陈友谅道:
“施主,你看这河鳝,拼命弓起身子,将头贴在腹上,却是为何?”
“不知。”陈友谅的语气带着很大的威胁,手已搁在刀柄上。
僧人却根本不予理会,而是举起手掌,轻念了几句,之后望着扭动不已的河鳝,自语道:“因为它腹中已怀有小鳝,这时杀它就是莫大的罪孽。”
陈友谅一听不由得愣住了。
那僧人很迅捷地一反手,将手里怀孕的河鳝抛入了河水中,接着向陈友谅行了个礼。“方才施主的表情告诉贫僧,施主有大爱不忍之心,怜堪怜之人,杀可杀之徒,他日必成就一番大事业。”那僧人说罢又唱了句“弥勒下生,当为世主”,随后见其右臂一振,那双银箸自其手中脱出,不偏不倚地落回到数尺开外的檀木食盒里,“当啷”一声。接着,僧人头也不回,大步流星地走了。
陈友谅还在发愣,那店主已是吓得半死,抖抖瑟瑟地对他说:“这根本不是吃斋念佛的和尚,带头发的,又无度牒,是个食菜的魔头!”
这话让陈友谅恍然大悟,那僧人正是宣扬弥勒教的“食菜魔”。
湖广、江西、淮水一带,他们已做下几桩大案,闹得官府人心惶惶。
没想到今晚在这里巧遇,而那僧人又迅速消失,让陈友谅咋舌不已。
但他不愿意将事情闹大,就拿出些碎银来给了店主。“方才被那僧人抛入河中的鳝,价钱算在我的头上。”
“可,可……”那店主指着僧人消失的尽头,结结巴巴。
“此事权当你我不知,不然都得入官府说个明白,我倒还好,只怕连累了你。”陈友谅这番话后,店主当即收了钱,不敢再作声,另烤了一客鳝丝让其带走。
陈友谅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拎着食盒,朝驿站走去。
盛夏的暑气渐渐消散,凉风徐徐。月色下的河面,银光粼粼。河堤和圩田间,蝉鸣萤飞,不远处大户人家的高楼上还传来婉转悠扬的歌声,引得陈友谅不由得仰头凝视。
突然,前方门扉响动,一个小小的黑影从一户人家跑出,好像根本不看路,直冲着陈友谅撞来。他急忙闪避,灯笼晃动,那黑影“哎呀”一声,撞到友谅的胳膊上。陈友谅只觉得温软的感觉传遍全身,那黑影则被弹得坐在地上,只听“咕咚”一声,手里捧着的瓦盆倾覆地上,水流了一地。
“我的巧芽芽!”那黑影发出清脆的女声,听起来年龄不大。
……………